我拨通了姐姐的手机,跟她说我受了点伤,现在躺在医院里。姐姐很焦急,说她马上过来。
又过了十来分钟,门被推开,吴乐乐走了进来,问凌紫瑶他对李笑楠了解多少。凌紫瑶说:“也不是很熟,不过他家跟我家在生意上有往来,跟我祖辈也是世交。”然后惊诧地问:“你怎么问起他来了呢?”吴乐乐说:“小刀与于封大哥跟踪那个叫张雨嫣的女孩,一直到了一座废弃的工厂里。在那里发现了近段时间失踪的几个女学生。而那废弃的工厂,竟然是李氏集团的产业。”
“难道这事跟李家有关?”凌紫瑶赶紧问。
吴乐乐说:“这个目前还不能肯定,警察已介入这事,正在调查中。”
这时,凌紫瑶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看,走到一旁去接了。从她的对话中我判定,那电话是她妈打来的,像是她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要催促她回去。待她挂了手机,我见她脸色不大好看,问她出了什么事,凌紫瑶面带痛楚地说:“我爸做恶梦了,醒来后,说他看见了我姐……我妈叫我回去。”
“你姐?”我不由一怔,凌紫霞不是已经走了么?凌老爷子怎么还能看得到她?难道是在梦里看到的?我又问:“你爸做什么恶梦了?”凌紫瑶说:“我也不清楚,得回去问我爸才知道。”
我叫凌紫瑶回去,凌紫瑶看了看吴乐乐,又望向我,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是想留在这儿守着我,但又担心凌老爷子,因此十分为难。正在这时,门再次被推开,一个人风风火火走了进来,一看到她,我心中一喜,忙叫道:“姐姐。”
姐姐轻嗯了一声,朝吴乐乐与凌紫瑶看了看,本焦急的脸这时顿然板了下来,冷冷地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吴乐乐呵呵笑问:“我们当然是陪大刀来医院治伤。”
姐姐望向我,用目光询问我们怎么会跟吴乐乐与凌紫瑶在一起,我忙说:“姐姐,这次多亏了乐乐姐,要不是她,我或许已经死了呢。”
“是谁要杀你?”姐姐沉声问。看得出来,姐姐非常生气。我说是血枭。姐姐双目一沉,又问:“你怎么会得罪血枭了?”
“这……”我一时不知怎么跟姐姐解释。姐姐却转身对吴乐乐与凌紫瑶生硬地说:“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走吧。”凌紫瑶冲口想说话,被吴乐乐拉了,然后推了她一把,双双走了出去。
在门口,凌紫瑶朝我深情地望了一眼,我咧嘴笑道:“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待吴乐乐与凌紫瑶走后,姐姐柔声问:“大刀,你感觉怎么样,伤得重不重?”我说伤得不重,医生说在医院躺十天半个月就好了。姐姐的眼中掠过一丝担忧与愤怒,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只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给姐姐讲了一遍。姐姐听完后,板着脸说:“大刀,现在我要叮嘱你两件事,你必须要听我的。第一、不要再去接近杨小刀与吴乐乐,特别是吴乐乐;第二、不要再去惹血枭。那个姓凌的女子显然是被血枭的人给盯上了,你最好跟她划清界线……”
“姐姐……”我觉得这两点太过份了,极不理解。姐姐却打断了我的话,又问:“我叫你画符,你画得怎么样了?”我说进展很慢,目前只会画一些简单的符箓。姐姐说:“待你伤好了后,我教你画高级符,并且教你给符开光。到时再教你三清道术。对了,你近段时间还在做梦吗?”
一提起做梦,我想起了那个令我起死回生的神秘人,对姐姐将这事说了。姐姐听后,双眼睁得老大,紧盯着我问:“你说的是真的?”我说是真的。姐姐站起身,脸色陡然出现从来没有过的严峻。
半晌,姐姐重重地对我说:“大刀,你听着,不要去找李玉龙,也不要去阴山九楼。待你伤好了后,我带你去日本。”
“啊,为什么要去日本?”我惊讶极了。
姐姐却叫我不要再问,然后陷入一阵沉思。
我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不让我跟杨小刀与吴乐乐在一起。要我跟凌紫瑶划清界线,我还可以理解,这是为了不让我跟血枭再有瓜葛以免引祸上身。可是,杨小刀与吴乐乐又对我构成什么危害呢?还有,姐姐为什么不让我找李玉龙,也不让我去阴山九楼,难道,这一切对我来说也会有危险?而姐姐要带我去日本,很明显是要我将这里所有的事断绝联系,姐姐是不是知道其中奥秘呢?我想向姐姐问个清楚,可是,一看见她那冷若冰霜的脸,我只得将这些疑惑硬生生咽了回去。
“姐姐,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房间里一时太安静了,我首先打破沉默问。
“在处理一些事。”姐姐抬腕看了看手表,温和地说:“我出去走走,你好好休息。”
姐姐走后,房间里更安静了。过了没多久,一名护士进来看了看,说给我吊盐水。在她给我扎针时,我见她胸卡上显示名为李艳,对她说:“你叫李艳啊,我有个同学也叫这个名字。”她呵呵笑了一声,说叫这个名字的人多着呢,又问我怎么会伤成这样,是不是在外面跟人干架了。我说是啊,一人干十个。她说你可真厉害。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总之我听了后心里感觉怪怪地。
望着瓶子里的盐水一滴一滴顺着管子里流向我手腕的血管中,我像是受了催眠,眼皮沉得要命,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耳边回响着一道声音:去阴山九楼,去阴山九楼,去完成你的使命……
是那个神秘的人!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我竟然飘在了空中,而我的脚下是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当我看清那人的样子时,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个人竟然是我!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又灵魂离体了?
我想回到我的身体里去,可是,尝试了好几次,总感觉我全身轻飘飘地,怎么样也无法回到身体里。
正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我感觉好奇,便飘了出去。
我直接从门上穿到了走廊,只见那个叫李艳的护士惊惶失措地朝这方跑来,边跑边回头张望,像是后面追着一只恶鬼猛兽。我站在走廊中央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却直接从我的身体中间穿了过去。我朝走廊那一头看了看,除了走廊上光线灰暗显得有些阴森外,并没有其它什么啊。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朝李艳跟了上去。她一直跑到护士台,这时是深夜,护士台空无一人,李艳左右看了看,朝护士台后面跑去,然后一把推开了医师办公室的房门。
在办公室里,一名身穿白褂戴着一只眼镜的男子正在上网,门突然被推开,他忙不迭关网页,然后面带愠色地望着李艳问:“什么事?慌慌张张地!”
“刘主任!”李艳一把将门关上了,惊恐地说:“我刚才,刚才在七楼看见一个婴儿从一间病房里爬了出来,它全身是血,牙齿又尖又长,眼睛——这么大!”李艳边说边比划着。
那个叫刘主任的男子站起身,慢腾腾来到李艳面前,将李艳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又在她鼓鼓的胸部瞄了两眼后,板着脸说:“你见鬼了吧!”
“是是!是见鬼了!”李艳完全失去了方寸,一张俏脸吓得苍白。
刘主任走到门前,将门从里面反锁了,然后又走到李艳面前,直勾勾盯着她。李艳惊得步步后退,轻声问:“刘主任,你……”突然后头一响,她撞到了墙上。刘主任趁机一手伸在墙上,将她挡在身体之下,沉声道:“告诉我,那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