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会把她封存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连唯一的念想都不留给我。”帝辛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悲伤与绝望，如同什么东西在瞬间崩塌了一样。
孟姒嘲讽地看了他一眼，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悬崖，“千年前，破厄崖的罡风有多强，你知道吗？只差一点点，我就要和云安一样，无知无觉地呆在那冰封之地。”
“帝辛，”她的语气有些感慨，“我是该庆幸你对苏妲己的执念，还是该憎恶。为了她，你宁可选择救一具和她相像的人偶，也不愿意救我。”
“对不起。”帝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周身被一股颓废阴郁的气息笼罩，再也没了那份尊贵雍容。
“但是我真的不能忘了她。”
他不由闭了闭眼，遮住了眼底的痛苦之色。
下一秒，只见一片绛紫色的袖摆飘落在地，“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了她。我自知亏欠你诸多，但你毁了她的心脏，毁了那具人偶，断了我最后的那点念想。我们，再没有可能了。”
“割袍断义？”孟姒笑了，“如你所愿。”
她捡起地上的衣摆，然后朝帝辛丢了一样东西，便转身走了。
姜时玉，“……”
为什么她那么机智聪明，她哥会那么蠢？
为什么？
为什么？
嗯？
帝辛看见手里那块破碎的心形石头，整个人如遭雷击，所有的事情在脑中连成一片，他差点当场昏厥。
远处，孟姒的声音渐渐传来，“狐族灭门，是因他们在大婚当日，受姜尚命令，设阵残害宾客，嫁祸龙族。云安结婚，是为了娶东皇太一的女门徒，为姜尚联姻。多次动手想杀这个冒牌货，一为她是冒牌货，二为她是姜尚亲手制作的奸细。”
她轻笑一声，“我怎会容不下我自己，只怪有些人生了眼睛，却是个瞎子。”
孟姒的身影渐渐远起，帝辛起身去追，却是被姜时玉拦了下来。
“咳，眼睛还要不？不要了卖给我啊，一块金币收购。”
帝辛死死瞪着姜时玉，“你早就知道？！”
姜时玉没回答，而是反问他，“你为什么不知道？”
“我……”
帝辛一时语塞，他细细回想，发现很多事情确实都有蛛丝马迹。
但因为当初孟怀音对妲己的杀心太强，基本每次见面都会对她出手，便让他以为孟怀音只是在意他心里装着他人。
而且孟怀音灭了狐族满门。
苏妲己虽然不喜欢狐族众人，但曾说过会留他们一条命。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一次次推翻了心里升起的那一点点疑惑。
而她动手灭了狐族的理由，却是因为龙族。
帝辛不由自嘲地笑了一声，突然很想从一旁的悬崖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
割袍断义……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破碎的衣摆。
就算不割袍断义，他似乎也没脸再去找她了。
就在姜时玉以为帝辛会再去追孟姒的时候，却见他突然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两人离开的方向背道而驰，好像真是断绝所有，永不相见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