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舍主人听了大喜,至于凌小柔所说的烤料价不低,他还真没怎么放心上,就算再贵总有个价不是?料贵了他回来也可以把价提上来,到时他将鱼用烤料腌上,一条鱼卖个一两银子相信都会有人来吃,毕竟能来客舍住的人都有些钱,没钱的人出来玩也是早上出来晚上回去,谁还会巴巴的来住客舍呢?
他最怕的就是凌小柔将烤料卖给了他之后再卖给别人,到时人人都会用这种烤料,出门时带上一小包,自己打鱼就烤了,还有多少人能买他一两银子一条的烤鱼呢?
“这些小的都答应,只要烤料好价钱不是问题,只一样,小姐这烤料是只卖给小的,还是谁都能买得?”
凌小柔笑笑,“我不能保证烤料不卖给别人,若是有人与你一样开了客舍或是烤鱼的摊子,需要大量同我买烤料的话,我自然不会放着银子不赚是吧?”
见客舍主人很认同地点头,凌小柔又道:“我只能向你保证,烤料十斤起卖,十斤往上一个价,十斤往下价格就是五倍,你看如何?”
“成,就按小姐所言。”客舍主人大喜,只要有这个差价他就还是有赚头的,虽然听凌小柔的意思这烤料还会有人用同样的价格跟他抢生意,可京城外附近能游玩的山水就那几处,游人却很多,他自己也赚不完那么多钱,等他赚了钱大不了再多开几处客舍。
凌小柔见他很识趣,也不介意再给他点好处,“你的客舍还算不错,总不能只卖烤鱼一种吧?除了烤鱼的料,我还可以卖你一些别的料,价也按烤鱼料一样算。”
“太好了!只是不知往后小的如何去跟公子和小姐买料呢?”客舍主人又惊又喜,能做出这样的烤鱼料,在他看来已经是够吃几辈子了,想不到这位小姐还有别的料,难道这位小姐是出自哪个名厨世家?
凌小柔刚想说让他去宁远王府找人就好,话还未说出口,就听身后有人惊呼,其中还夹杂着怒骂,河边的人都忙着起身去看,就见客舍那么都乱了套了,不知从哪里冲出一群手执棍棒的恶人,见东西就砸,虽然未伤人,可瞧着客舍是要糟秧了。
客舍就是客舍主人命根子,虽然他愿意用客舍去换凌小柔的配料,却不表示他愿意眼看着别人把他的客舍给毁了。
火气顿时上涌,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憨厚模样,骂了一句粗话,在河边捡了一块大石就奔着那群人冲了过去。
气势汹汹的模样把凌小柔都看愣了,忍不住道:“他还是个高手啊。”
气势这东西能唬别人却唬不了真正的高手,贺楼远撇了撇嘴角,“脚步虚浮、双臂无力,勇气倒是可嘉。”
凌小柔捂住眼睛,不忍再看下去了,贺楼远凑近凌小柔的耳边,“大丫,要我救他吗?”
凌小柔很认真地想了想,又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要!表哥先把人救下来再说。”
好歹也要成为合作伙伴了,若是让人知道当着王爷的面,让人把她的合作伙伴给揍了,王爷也丢脸不是?
可就是这一会儿的工夫,客舍主人已冲到那群人的前面,眼看着对方棍棒就抡了下来,客舍主人手上的石头被打掉在地上,人也被揍倒在地被打得不住翻滚,棍棒就像捣米似的往客舍主人身上招呼。
得了凌小柔的首肯,贺楼远也不废话,虽然还想跟凌小柔讨点甜头,可万一人被打废了,别是甜头没讨到,反而要吃苦头了。
王爷也懒得过去跟人动手,以他的身份真跟这些人动手也是丢了份儿。
低头在地上扫了一圈,河边别的不多就是石头多,王爷也没捡多大的,随手一划拉手里就多了七、八块桂圆大小的石头,别看个头不大,在王爷的手上那威力就大了,真想要人命再小一些的也足够了。
甩手一扔,手上的石头同时朝着打人者飞去,凌小柔双手捂眼不忍再看,就算王爷功夫高的只能当成神话,可平时也没见贺楼远出过手,她真心没底。
虽然相信王爷用石头伤个人很轻松,可这一把石头同时甩出去,打的又不是静着不动的靶,那准头能保证吗?可别哪块再把客舍主人给打死了。
似乎能听到石头破风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几乎同时传出来的惨叫,直到贺楼远说可以睁眼了,凌小柔才小心翼翼地看过去,见客舍主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而之前动手的人却倒了一地。
客舍主人有些发愣,完全没看明白好好的人怎么就倒地上,还都捂着膝盖痛叫连声,也没见着有人动手。
凌小柔被贺楼远的神勇折服了,果然王爷之前捡石头都是按人数来的是吧?这一颗石头都没浪费的手法她这等凡人也只能膜拜。
瞧这距离,再瞧这准头,想必力道也小不了,不会是直接把人的膝盖骨都打碎了吧?这问都没问过,万一是客舍主人为非作歹惹来仇人报仇,他们这孽可就造大了。
好在没过多久就有人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走路的姿势很怪异,腿却是没事的,可见王爷也是手下留情了。
客舍主人这时从别人的目光中也看出是贺楼远救了他,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救的,可正因如此,更能说话贺楼远身边是安全的。
也顾不得那些来砸客舍的人,跑过来给贺楼远道谢,虽然只挨了一小会儿打,客舍主人脸都被打得肿了起来。
“这些是什么人?为何来找你麻烦?”鉴于贺楼远的高大上,问话这种事便被凌小柔主动接了过来,而且那表情要多严肃有多严肃,让客舍主人有种被审问的错觉。
只是客舍主人心里也实在是憋屈的很,听凌小柔一问,客舍主人一身都充满怨气,“这些是宁远王府的人,相中小的的客舍,要小的给腾地方,可是这地皮是小的买来的,屋子也是小的找人修的,凭什么要宁远王府捡个现成便宜?”
凌小柔去看贺楼远,那控诉的眼神好像在说:原来你们宁远王府还干这勾当啊?
贺楼远冷冷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要想好,敢诬蔑宁远王府,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客舍主人被贺楼远的话吓的脸白了白,还是很硬气地道:“小的句句实言,早在半月之前宁远王府的总管就来与小的商议买下客舍一事,当时总管出价十两银子,小的自然不会答应,这间客舍当初小的买地皮也花了百两不只,后来又建成客舍,花了千两有余,原想着宁远王盖世英雄,也做不出强抢的勾当,谁知惹恼了那总管,连日派人来小的客舍滋事,想不到今日竟然直接派人来动手了。”
贺楼远和凌小柔见他所言不像假话,事关宁远王府的名声,虽然在京城里贺楼二爷名声不怎么好,可最多就是传传欺男霸女,也没真见他把谁抢回府,真让人拿出证据又没人拿得出来。
但这次不一样,若真是宁远王府人所为,以贺楼远护短的性子还有可能维护一下,可这事贺楼远一点都不知道,而且他还真不信王府有人敢打着王府的名义出来强取豪夺,这事八成就是别人假冒宁远王府所为。
就是借宁远王府名头做恶都不可饶恕,万一是人有意破坏宁远王府名声,那意义就更不同了。
贺楼远大步向那些努力要跑,却因腿伤跑得很慢的人走去,凌小柔也随后跟上,如今凌家与贺楼家也算是同气连枝,断没有眼看别人败坏王府名声而无动于衷的道理。
贺楼远上前除了那些还倒在地上起不来的之外,已经在跑的每人又赏了一脚,直接踢回原地距离躺着,但凡有想要爬起来的都被武力镇压回去。
见终于都很识趣地趴着不动了,贺楼远语气很平淡,气势却很惊人地问道:“你们是哪家的狗?”
没人回答,贺楼远上前一脚踩在离他最近那人的胸前,那人翻了翻白眼,嘴边流出一道血线,直接没气了。
眼看贺楼远一脚将人踩死,就是之前在旁边想看宁远王府热闹的游人也都吓傻眼了,这人下脚太黑,真是把这些人当成狗来杀的?
不对,正常人杀狗也没他这样干净利落,完全不把人命当成人命,可见是杀过很多人。
恐惧顿时在蔓延,几乎没人不往后退,尽可能地远离贺楼远,若不是还想看他与宁远王府对上最终结果如何,这些人早就要逃掉了。
敢杀宁远王府的人,功夫再高又如何?就是皇上都对宁远王礼让三分,这人简直就是在找死啊。
凌小柔虽然觉得贺楼远下脚有些重,可这些人敢打着宁远王府的名头在外胡为,真是招摇撞骗还好说,若是政敌就是想陷宁远王府于万劫不复,凌小柔并不会同情那个被踩死的人,既然做了就该想到后果。
贺楼远这一脚还是起到作用了,当贺楼远再抬起脚好似在找下一脚踩死哪个时,已经有人从地上爬起来,跪在贺楼远的面前直磕头,也没用贺楼远再费力气,该招不该招的也都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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