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守门人,就是跟在金花身后的丫鬟看了金花诡异的笑容也个个噤若寒蝉。
之前少夫人就以偷窃之名把跟着她嫁过来的香叶打断了手脚,其实谁不知道香叶被打是因为攒够了赎身钱,眼看卖身年头要到了,少夫人就是见不得香叶好好地离府嫁人,才先下了手。
如今香叶还被扔在柴房里躺着呢,这大冷的天,又断手断脚,谁知道活不活得下去?唉,她们就是知道少夫人手段歹毒,可又有谁敢吱这个声?
最羡慕的就是当初那个投靠了宁远王妃的彩叶,虽然现在就在城里开了间小铺子维生,好歹不用时刻担心被打的断手断脚丢了小命,有王妃和老太妃罩着,也不用担心被少夫人找麻烦。
要不,她们也找个理由去投奔王妃?
贺楼远刚回府就被人请走了,凌小柔先带着凌睿溪去见了老太妃,陪老太妃说了会儿话,凌睿溪又给老太妃说了过年时凌府的热闹,把老太妃乐得陪着凌睿溪笑了半晌。
凌小柔悄悄打量着,果然见了凌睿溪,老太妃的笑容真心不少,被凌睿溪哄着连下午饭也多吃了好几口,身子也见爽利了。
晚上躺在床上,跟贺楼远说起此事,贺楼远将手按在凌小柔的肚子上,“娘的心事你又不是不知,若要娘欢喜还不容易?咱们没事时多努力几次吧。”
说着翻身把凌小柔压在身下,凌小柔哪里还不明白贺楼远说的努力是什么?气不得骂不得,想把人推开又没那力气,干脆翻了个白眼,“看不出王爷还是个孝顺的。”
贺楼远嘿嘿地笑,“咱们彼此彼此。”
正要得寸进尺,凌小柔突然低眉顺眼地道:“那个啥,今儿人家不方便啦!”
“不方便?”贺楼远愣在那里,直直地盯着凌小柔。
凌小柔见他这副懵懂的样子,又呆又萌的,‘扑哧’笑了出来,“就是那个啥,你懂的!”
贺楼远这回更傻了,他真心不知道那个啥是个啥。
凌小柔见他是真不懂,真是又得意又无奈,还得红着脸给此时看起来呆蠢呆蠢的王爷解释,“那个啥……就是……那个啥啦……”
王爷一脑门子黑线,他是有听没有懂,可看凌小柔脸红扑扑,难得羞涩的样子,贺楼远又有些情难自禁了,也不管那个啥是哪个啥,就是扯凌小柔的衣服,被凌小柔一把推开。
“都跟你说了,今儿不方便,再闹就睡书房去!”凌小柔脸上带了怒容,贺楼远也不得不退让三分,同时深深地明白,大丫不方便,他就得忍着。
郁闷又一头雾水地躺在床上,凌小柔在他的肩头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头枕在上面,贺楼远闻着鼻间的发香,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怕凌小柔生气真赶他去书房睡,再难受也得忍着。
第二天早早的贺楼远就起床,练了两趟功天还没亮,可一想到回去睡觉真够折磨人的,干脆又练了两趟。
天渐亮时,庆生和莫红绸也相继起床练功,贺楼远想到庆生见多识广,或许会懂得那啥是哪啥,趁练功间隙就问了一句:“庆生,你给王爷说说看那啥是哪啥?”
庆生听了也一脸茫然,瞧瞧莫红绸,莫红绸也一脸不解,庆生问:“王爷,您打的啥哑谜?”
贺楼远便难得红着脸跟庆生解释一下,倒没说他想美事被拒绝,只说:“昨晚王妃说她不方便,又说那个啥……王爷就不明白了,那个啥是哪个啥,你来给解释解释。”
庆生虽然机灵,可长年在军中,除了莫将军和金花,连骑的马都是公的,哪里会往女人月事上面想,却见莫将军红了脸,想必莫将军肯定是知道的。
可无论庆生怎么追问,莫将军都闭口不言,被追问的急了,莫将军狠狠瞪了两个不着调的男人每人一眼,哼了一声,转身走人。
留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到底也没弄明白,还把莫将军给得罪了。
于是,宁远王最终将弄明白的艰巨任务交给了庆生,吃过早饭一定要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苦逼的庆生领了艰巨的任务,想到这个问题他和王爷都没懂,莫红绸却一听就懂,想必是女人都懂的吧。
练完功,跟王爷告辞后,随手抓了个丫鬟,陪着笑脸道:“这位姐姐,我有件事想要跟你打听一下。”
庆生人虽长得不够好看,可实力摆在那里,又是王爷身边的红人,眼看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府里的丫鬟们可是没少对他动心思,只是碍于比庆生官阶更高,武力更强的莫将军,连个眼风都不敢乱抛。
不过,被庆生拦下问问题就不一样了,丫鬟顿时就脸红心跳地道:“请将军但问不妨。”
庆生也没敢说是王妃不方便,那个啥了,想了想道:“就是莫将军吧,她说那个啥……不方便,你知道那个啥是哪个啥?”
丫鬟听了惊的嘴张的能吞下个鸡蛋,没想到庆生将军拦下她,竟然是问了这么让人难堪的问题,有心不说吧,庆生将军一脸期待,可说吧,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跟男人说这个?
暗想:庆生将军也真是纯情的够可以了,这么老的男人了,竟然连这都不懂,可见对莫将军是够一往情深了,不过他们还没成亲,就谈论这些……军中的儿女果然是不拘小节。
庆生真是够冤枉了,长了一张老成的脸,没少被人说老,反正他也不在乎了,看着成熟点也跟莫将军更相配不是?
庆生急的够呛,可丫鬟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紫,半天也没说出他想要的答案,眼看就要到早饭时间了,王爷还吃了早饭还等着他回话,难道他要错过早饭不成?
这么一急,塞了一块银子给小丫鬟,“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瞧把我急的一脑门子汗了。”
丫鬟看手上的银子可真是不小,得有五两了,虽然说了挺丢人,可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压低声音跟庆生解释了一遍,丫鬟为了对得起他给的这块银子,说的那叫一个详细,庆生顿时一张黑脸就胀成紫红色的了。
他倒不是真不知道女人那些事,只是曾经听人说过一些,懵懵懂懂的,被王爷问起哪里明白?难怪莫将军当时是那反应,他现在想想拦了个丫鬟问这问题,也是够丢人了。
想到罪魁祸首的王爷,庆生恨的牙痒,心说:我没成亲不懂这个也就算了,你好歹也是成了亲的人,竟然还不明白?
想也知道肯定是王爷要跟王妃亲热,王妃以这个为借口给拒绝了。
在丫鬟调笑声中,庆生耷拉个脑袋回去用早饭,用过早饭后再耷拉个脑袋来见贺楼远,再跟贺楼远一起去接见来府里拜年的官员。
一出门,贺楼远就直接问起庆生,庆生哭笑不得地把打听出来的结果说给王爷,王爷听了也窘的要命。
他跟庆生也差不多,对于女人来月事也不是全然不知,只是没往这上面想,而且,他真不知道女人这个也是有规律的,当听庆生细致周详地把从丫鬟那里打听来的跟贺楼远讲了一遍之后,贺楼远才知道原来女人来月事时会很不舒服,严重的肚子疼起来跟要了半条命似的。哪里还有心思接见那些来拜年的官员?
把人都交给庆生去接待,贺楼远急巴巴地跑回去,生怕凌小柔难受了、痛苦了他不在身边。
凌小柔刚端起命人去煮的一碗红枣莲子汤,贺楼远就像风似的冲进来,倒是把她惊了一下,碗里的汤洒了出来,险些烫到自己。
贺楼远赶紧把汤接过去,瞧瞧里面的红枣和莲子,还好不是药汤,说明不是很难受啊。
把汤碗放在桌上,贺楼远一脸关切地问:“大丫,你难受吗?还疼吗?难受就跟我说,可别一个人忍着。”
一想到大丫每个月都要流那么多血,还要忍受腹痛,贺楼远的心就往一块儿揪。
凌小柔被他问的心里没底,忍不住就往不好的上面去想,声音都带了哭意:“王爷,我……我……我这是被人下毒了吗?”
贺楼远这才觉察出来他有些担心过度,把大丫给吓坏了,赶紧平静一下情绪,“没,没,你不是来月事了吗?”
“嗯!”凌小柔脸微不可见地红了下,虽然二人成亲也快有一个月了,被他这样直白地当着丫鬟的面问起来,她总是会不好意思的。
贺楼远见果然如此,倒是不那么急了,“我听人说,来月事的女人会手脚冰凉,还会腹痛难忍,你什么都不要管了,好好地到床上躺着去,府里的事都交给别人去做,记着没?”
凌小柔哭笑不得,原来让王爷紧张的跟她马上要死似的,竟然就是因为她来了月事?真是吓死宝宝!
虽然感动于王爷对她的紧张,凌小柔为了不让以后再闹这样的乌龙,即使是不好意思,也得赶紧给王爷讲讲女人来月事其实也没王爷想的那么可怕。
至少凌小柔这两年调理身子的汤没少喝,平时也注意保养,完全没有一般女子来月事时那种难受的要死要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