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道:“哦?”
他的面容毫无波动,哪怕是听到了陈锐略带贬低之言,也还是一副万古冰山不化。。
但是众人在听到他轻微的声,皆是感到有一股冰寒彻骨的气息溢散全场,令他们都身上泛起满身的鸡皮疙瘩,心也在不停颤抖。
世间除了叶孤城,少有人敢像陈锐这般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一句话,众人不知是该佩服还是应该佩服。
陈锐缓缓举起酒杯自顾自的饮了一口酒。
他知道西门吹雪并没有愤怒,这世间除了剑和朋友以外也根本没有值得他愤怒的事情。
陈锐缓缓道:“若我没有猜错,你并没有愤怒,相反你非常高兴。”
陆小凤跳起来用手在陈锐的眼前挥舞,道:“你没有说错吧?”
陈锐摇摇头:“你不是剑手,你不知道一个剑客遇到对手的喜悦。”
陆小凤确实不能理解其中的玄妙,看向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道:“他说的没错,不过你并不是剑手。”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剑手。”
“但你学剑,练剑,用剑*屏蔽的关键字*,你的剑法足以胜过这世上九层九的人”
陈锐看着自己这双白皙柔弱无骨的手,叹口气:“你说的都没有错。”
西门吹雪冷冷道:“拔出你的剑。”
陈锐神『色』不变:“我没有剑!”
众人语塞,就连西门吹雪也沉默下去。
所有人都知道西门吹雪的剑只是用来*屏蔽的关键字*的,自他踏入江湖以来,他想要杀过的人也从来不会失手。
但他们同样知道西门吹雪从来不会和一个没有剑的人比剑。
陈锐闪现一抹莫名微笑,继续问道:“你的剑道是什么?”
“诚!”
西门吹雪毫不犹豫且斩钉截铁回道。
对于一个剑手来说,他们清楚他们自己的剑道,正如一个酒鬼闻香识美酒,也如一个『色』鬼能够闻香识女人,这些都刻在灵魂中。
同样明白自己的剑道才能在剑道中攀到更高的巅峰,若非如此,西门吹雪决计没有今日的成就。
“那你的剑道是什么?”
西门吹雪问的很奇怪,众人心生不解,一名不是剑手的人又怎会有剑道?
但是他们都知道西门吹雪既然问出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因为他从来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
陈锐仿佛知道他有此一问,笑道:“也是诚!你诚于剑我诚于人,我的所有武学皆是诚于人,诚于己。”
西门吹雪面『色』无波,再次陷入沉默。
这是不同于他的道,若是原先他必定认为一名剑客必须精诚于剑,但是陈锐不是剑客,他也没有诚于剑,他诚于自己的武道,也诚于自己。
或许这便是陈锐拥有不逊『色』于他的剑道原由。
“哈哈,哈哈。”陈锐看着沉思的西门吹雪突然拍着大腿大笑起来,俨然没有自己完美的风范。
“你笑什么?”
陈锐:“看到你,我悟出了一道剑法,我料想它以后必定威力无穷。”
西门吹雪并不奇怪,就如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灵感这东西来了谁也挡不住。
不过从他身上悟出的剑法他还是很感兴趣。
“什么样的剑法。”
“说剑法太过,只是半招而已。”
陈锐并未说谎,在面对西门吹雪的时候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悟出了这半招剑法。
这是他习剑练剑多年的结果,若没有天下第下中的剑道积累,就算有了灵光一现他也是难以把握。
陈锐继续说道:“世上诸多绝代剑手若想要攀上更高巅峰大多都是极于剑,诚于剑,以无情入道。”
“但对于我来说,或者对于我的剑道而言,我却是很难做到,我目前还是一个享乐的人,所以若要极于剑,那就要走上另一个极点,以情入剑道。”
“七情六欲?你并不是一个多情之人。”陆小凤疑问道。
陈锐并未多答,而西门吹雪却是理解了他的意思,他的眼睛也绽放出惊人的亮光。
“贪,嗔,痴。。。”
陈锐瞥眼略显尴尬的陆小凤,缓缓说道:“没错,情分多种,不单指情欲,还有情绪,就比如世人恼怒时,打出的招式往往会有强横的威力,这一点世人皆知,但却很少探寻这方面的武学。”
“天青不才,此道当由我创!”
西门吹雪面容微微『色』变,手中长剑握的很紧。
继往开来,这便是宗师之境界。
陈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油然升起一股令人心折的气质,就连陆小凤也将霍天青怎会剑法的疑问咽在口中。
西门吹雪道:“我想见识你刚才创出的半招。”
陈锐摇摇头:“未臻功成,我不想出招。”
西门吹雪冷道:“那此剑也当由我向看。”
铿!
一声剑鸣犹如惊龙长啸,水阁珠帘上的珍珠簌簌抖动的不停,风也骤然静止。
剑乃杀伐之器,不出则已,出则必*屏蔽的关键字*,尤其是对于西门吹雪这种绝代剑手而言。
没有胜负,只有生死。
长剑在他手腕轻转,见不到任何变化,只是笔直的一刺,但这一刺直叫九成九的天下学剑之人心生羞愧和敬仰。
一剑刺出,锐利杀意笼罩全场,竟让场上每人皮肤如针刺抵进皮肤,锋芒激人。
长剑刺空,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瞬间抵至陈锐的眉间。
陈锐感觉这虽是一剑,但却化作漫天的剑光向他袭杀而来,寒光四溅,不可『逼』视,长剑周身的剑气也如锁链一般将他死死缠绕,令他无处遁行。
快,无与伦比的快,快过闪电一般。
快到人眼难以反应,快到纯粹的快,西门吹雪舍弃的一切,都蜕变为快。
没有人能够形容这一剑的速度,也没有人能够用言语能够描述其中神韵,更没有人能够在这一剑下安然不动。
陈锐也不例外,所以他动了。
面对如此迅疾如风雷的一剑,他伸出两根平平无奇的手指头。
“唉~”
陆小凤郁闷的长叹一口气,闷了一口花雕,他已再懒得看这场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