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
“大汗!”
大帐之内,大臣轻声呼喊,帖木儿早已没了气息。
沙哈鲁趴在父亲尸体上随意哭了几声,缓缓起身,向周围的大臣问道:“父汗临终前说,由谁来统领帝国?”
一名大臣立马说道:“大汗说,由麻黑麻继承帝国,为新任苏丹,撒马尔罕总督!”
“是吗?”
沙哈鲁猛然抽刀,将那名大臣当场砍死!
帖木儿一死,沙哈鲁立马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一改往日温顺听话的作风,用沾满鲜血的弯刀指着史官问道:“大汗的遗言可有记下?”
“记……记下了!”
“念!”
那阿拉伯史官胆战心惊的读道:“由……由四子沙哈鲁统领帝国,为新任苏丹,撒马尔罕总督!”
这个回答让沙哈鲁很是满意,说道:“从现在开始,由我统领伊万(移动朝廷)以及所有军队!”
在场的大臣自然不敢反对,沙哈鲁早就做好了准备,外面可是埋伏着他的亲信卫兵。
而沙哈鲁上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锁大汗去世的消息,以免造成军心涣散。
另外派人前往托逊和明军求和!
结果就是,使臣被明军直接斩了!
战争是你们先挑起来的,打了这么久,仗都打到这个份上了,你说不打就不打了吗,开什么玩笑,你闹着玩呢!
帖木儿主动求和,这足以证明,他们打不下去了,晋王意识到,看来跨海运兵,奇袭撒马尔罕成功了。
这不是粮道被切断,而是直接从根源上摧毁了大军的粮仓。
日落,晋王立马升帐,召开战前军事会议,将明军从海上袭击撒马尔罕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将领无不震惊欢喜。
总而言之,帖木儿那边肯定出事了,他这样的枭雄是绝不会主动求和的。
“千岁,趁他病,要他命!”
曹泰咬着牙说道:“西域这一战,我们打了两年多,耗尽无数兵马钱粮,鹤庆侯,怀远侯,陈老将军……还有几万的将士埋骨黄沙,必须让他们血债血偿!”
“说的对!”
常茂捏着拳头说道:“千岁,今晚就揍他狗日的!”
“没错,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让他们全部死在这!”
其余诸将纷纷附和,整个大帐战意十足!
晋王神情严肃,气势恢弘,沉声道:“诸将听令!”
所有人全部站了起来,走到中间,面对晋王抱拳,齐声道:“在!”
最后一战了!
“豹韬卫,虎贲卫合兵一处,郑国公常茂,开国公常升,卜万率领两卫正面进攻!”
“宣宁侯曹泰率领晋藩兵马左翼进攻!”
“刘桢率领鹰扬卫右翼进攻!”
“东平侯韩勋率领陕西都司兵马携带洪武大炮向前推进!”
“肃王率领关西兵马随时支援各部!”
“周王立马准备,救治伤员!”
“徐王把探马全部撒出去,随时探查帖木儿大军动向!”
晋王将佩剑插进沙盘之中,对着诸将抱拳道:“最后一战,本王拜托诸位了,打完于火州庆功,回师,领赏!”
明军所有兵马出动,誓必要将帖木儿大军斩尽杀绝。
与此同时!
新任大汗沙哈鲁也在召集他的部下举行战前军事会议!
“传我军令,两千河中重骑正面进攻托逊的明军,步兵居后,以弯刀断明军马腿!”
“剩下重骑看守剩余粮草和水源,各司其职,我们一定会战胜明军!”
双方都在夜里积极准备接下来的决战!
这么多军队参加战斗,绝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打起来的,至少要等到天亮才能交锋在一起。
当晚,沙哈鲁视察粮草和水源,询问道:“剩余粮食还够吃几天?”
统领剩余重骑的将军伊本说道:“回大汗,不足三天了!”
沙哈鲁继续问道:“如果把这些粮食供给两千人,能吃多久?”
伊万没有多想,说道:“起码三五个月!”
沙哈鲁放下心来,吩咐道:“让你麾下的重骑全部卸甲,人甲马甲都要卸掉,就地掩埋!”
“这……”
这马上就要决战了,怎么还要卸甲……
“带上所有粮食和水,保护本汗回撒马尔罕!”
沙哈鲁急切说道:“快,这是本汗的军令!”
伊万立马吩咐骑兵开始卸甲,成套成套人甲马甲被丢弃在地上,反正已经不要了,掩埋不掩埋的也没啥意义了。
帖木儿视之为命根子的铁甲,如今却被他的儿子所丢弃。
沙哈鲁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明军决战,他爹帖木儿活着的时候最多能和大明的晋王打个平手,他就更不行了,再打下去必然是全军覆没,而且粮草也不够吃了,他不能在这等死啊!
所以只能舍弃大军缠住明军,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
携带重甲压根跑不快,但沙哈鲁确实需要一批精兵保护自己回撒马尔罕,所以只能抛弃重甲,携带粮食,从铁门关回去。
一切准备完毕,随着一声炮响,两军正式开始交战!
原本八千人的河中重骑被明军消耗掉了一半,又被沙哈鲁带走一部分,只剩下两千人了,被豹韬卫和虎贲卫混合双打。
明军没派出步兵,但沙哈鲁却想效仿明军砍马腿的战术,结果步兵压根跟不上骑兵的速度,被刘桢直接从中间截断,与曹泰合围最后的河内重骑,而沙哈鲁的步兵被大明最精锐的轻骑兵鹰扬卫追着杀!
“三叔!”
朱允熥冲进大营,抱拳道:“有一支莫约两千人的骑兵正在向西移动,铁门关方向,看样子要逃跑!”
晋王听后,当机立断,吩咐道:“传令肃王,关西七卫上阵,各处绞杀战场上的敌人,鹰扬卫追杀过去!”
“允熥,你也去,注意安全,把帖木儿的人头带回来!”
“遵命!”
晋王还是疼爱朱允熥的,最大的军功当然要留给大侄子。
而等朱允熥走后,晋王扶着椅子缓缓坐了下去,捂着额头拍了几下。
“三哥,你不能在这样硬熬着了!”
周王朱橚走了过来,劝道:“身子骨哪里吃的消啊!”
“陛下把西北的战事都托付给我了,不敢有一丝松懈啊,不然怎么对得起朝廷,以后怎么去见大哥,更没脸去见咱爹!”
周王无奈的叹息道:“可你也不能熬着自己啊,大哥,二哥都走了,你要出点事,咱爹还能活不!”
“我没啥事!”
晋王拍着脑袋说道:“就是啊,有时候这脑子里面和有根针扎似的,一阵一阵的疼!”
“就是累的!”
周王早就诊断过了,说道:“我现在就去给你熬些安神的药,你喝了赶紧休息!”
“不喝!”
晋王忍着头疼,摆手道:“这还打着仗呢,我睡什么觉,忍忍就过去了,回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