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夜场重头戏
回到座位上之后，贾似道的目光一直也没有离开过展示台上的这件根雕。好在，接下来的情况也如同先前那般无人问津，并没有什么人在这件根雕上出价，也就更别提有人和贾似道竞争了。虽然贾似道心下白白担心了一场，最终还是以六千块钱的价格，得到了这件根雕。但贾似道的脸上，却是洋溢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笑意。
刘宇飞为此还嘲笑了贾似道一句：“你该不是放着瓷器不拍，转而喜欢起根雕来了吧？”
那玩味的眼神，丝毫不亚于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贾似道只能是对着他白了一眼。如果要是有什么好的瓷器的话，贾似道也不用坐在这边好长时间也提不起什么兴趣了。若不是偶然间得到这么件根雕，这次还真的要空手而归了呢。
因为是在地下黑市，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贾似道也不怕承办方在交接的时候做什么手脚。待到拿到了大阿修罗王的根雕，越看越是喜欢。以至于接下来的拍卖，倒是关注地少了。
“走了，咱们可以回去了。”没过多少时间，刘宇飞站起身来，拍了拍还沉醉在根雕之中的贾似道的肩膀，说道，“要是晚了，估计就赶不上晚饭了。”
“这就完了？”贾似道放眼一看，还真是这样。房间里的不少人，都已经是走出了房门。茶几上的烟灰缸、茶具之类的也大多凌乱不堪，甚至于在拍卖台上，都有伙计开始拆卸了。再看边上众人的表情，似乎都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一样，没有丝毫的不适，“这就是古玩黑市交易？”
“当然了，不然，你还以为要怎么样？”刘宇飞没好气地说了一句，“难道还要来个谢幕演出什么的？”
贾似道顿时一阵的无语，叹了口气，才跟着刘宇飞走出了这幢乡野间的别墅，
说起来，对于这古玩的地下黑市，事实的表现，实在是和贾似道的预期差距太远。怎么说，贾似道也是带了二十万现金来的，这倒好，只是揣着这么些钱，来这个偏僻的地方坐一坐，而且，这里的环境还不怎么的好，然后就可以回去了。
这样的落差实在是让贾似道心里憋得有些难受。
“好啦，别苦着一张脸了。”刘宇飞却是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了另外一张纸条，在贾似道的眼前晃了晃，“实话告诉你吧，这里的，才是重点。”
“什么意思？”贾似道好奇地追问着。
“什么意思，连这你都不懂，还敢出来玩古玩黑市？”刘宇飞白了贾似道一眼，整个人率先坐进了普桑，看到贾似道也钻进来之后，当下发动了车子，驶上了返回神垕的乡间小路，这才说道，“刚才那阵子的拍卖呢，只不过是承办方用来初步考验一下客户的过场而已，说白了，就是这样的地方，以这样的拍卖方式，即便是被公安局给当场找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是说刚才会上出现的东西，都没有什么法律的问题？”贾似道琢磨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即便是公安来了，也的确犯不了什么事。
“那是自然的。”刘宇飞笑着说道，“时代可是在不断地进步的。以前的时候，古玩地下黑市的确是大多选择在乡野偏僻的地方，只是到了现在这年头嘛，不都说是大隐隐于市吗？而且，真要是玩这一行的，偶尔来这样的地方一次两次的，还算玩个新鲜，趟数多了，也就腻了。”
“那真正的好东西都在什么地方拍卖？”贾似道才不关心是什么样的原因呢。
“在夜场。”刘宇飞说着，突然来了精神一样，说道，“只有古玩黑市的夜场，才有可能出现真正的好东西。那价值，可都是几百上千万的，来路也是五花八门。很多东西，基本都是匆匆一现之后，往后你就再也看不到了。……”说着，刘宇飞还看了眼贾似道，那眼神的意思自然是好东西都被藏家拍下之后给收起来了，“如果大家还都是提着自己的现金来交易的话，天知道要数到什么时候呢。”
“难怪你昨天就说了，带个二十万来这里探探门路呢。敢情你事先早就知道了啊。”贾似道这才恍然大悟。连带着，刘宇飞在会上那心不在焉的表情，即便是墨玉寿星没有出现也没有丝毫的着急，这些怪异的地方似乎都一下子有了合理的解释。
“也不是这么说的。”刘宇飞笑着说了一句，“除去那些老客户之外，剩下的，像我们这样的，承办方自然需要掂量一下我们的购买力了。如果没有这二十万，别人兴许连给我们提个醒的兴趣都没有呢。”
“行了，好好开你的车去吧。”贾似道无语地嘀咕一句，也不知道刘宇飞是什么时候拿到的这新的纸条。心下倒开始琢磨起夜场的事情来。再看刘宇飞的神情表现，恐怕夜场的地方，应该是在闹市区域，或许，就是某个娱乐会场之类的也没准。
反正是越寻常的地方，就越是有可能。
回到神垕，两人匆匆吃了一点晚饭，这么短的时间内，贾似道也不敢把根雕给打开来。寻问了刘宇飞一下，手头的根雕该放在哪里比较安全。结果，刘宇飞却是好笑地说了一句：“就这玩意儿，随便放在宾馆里也没有人会拿的。”
不要说一般的宾馆服务员了，如果是黄金什么的，看见了或许还会起贪心，就这长相怪异的根雕，不懂行的人看了只会觉得是个艺术品而已，而懂行的人又知道这玩意儿价值不高，谁会背地里去拿啊？
“贾兄啊，你大可以相信这边的宾馆的保安工作。”刘宇飞说道，“若是这么点防护措施都不到位的话，谁还会来这里旅游啊。”
贾似道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儿。越是发展旅游的地方，在治安上，那绝对要比一般的同级别的地区要强上一些。更何况，这禹州作为四大瓷都之一，神垕尤其是代表，这治安上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那咱们晚上的夜场，需要准备多少的钱过去？”在处理了根雕的问题之后，贾似道问了一句，“是不是越多越好？”
“也不尽然吧。”刘宇飞说了句，“有些东西，即便看着喜欢了，我们也不能出手。到时候，我们自己留心一些就成了。反正，若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就只是准备去看看那件墨玉寿星而已。倒是你喜欢的瓷器，到时候可能会出现很多，你自己掂量着点儿。”
“你小子。……”贾似道推搡了刘宇飞一把。……
当然两人接到电话，来到约定的地点的时候，贾似道心下了然，竟然是间制作陶瓷工艺的公司。承办方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借用了其中的一个会议室。此时，正是灯火通明呢。这么真真假假参合在一起，若不是事先已经知道了，心里有底，连贾似道都会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尤其是会议室的门口，站着的也不再是三大五粗的汉子，而是两位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咋一看去，还真有点参加重要会议的感觉。
只是那些隐隐可见的一些摄像头之类的，倒是让贾似道感觉到，这里的防备丝毫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走进会场一看，虽然已经来了不少的人，但是相对于下午的拍卖场来说，现在坐着的人，在人品上无疑要高上许多，说话什么的，也没有很大声，无非是低语着讨论着什么，而且，一个个西装革履的。
这让整个会议室里营造出来的感觉，就和真的大型拍卖会一般。
两人刚一坐下，很快就有小姐上来沏茶，微笑很甜，让人不忍拒绝。贾似道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刘宇飞，似乎在犹疑着要不要喝。毕竟，整个下午为了小心起见，刘宇飞可是告诉过贾似道，千万不要动会场上的任何食物。
不过，这会儿刘宇飞自己倒是端起茶杯，有模有样地品了起来。
看得贾似道直想狠狠地踹他一脚。
约莫过了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看客户都来得差不多了，承办方的拍卖师才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番客套的语言，无非是欢迎光顾以及讲了一些拍卖规则之类的，尤为让贾似道上心的是，每次的加价竟然都是以万字为单位。这让贾似道很是诧异接下来究竟会拍卖出什么样的东西。
拍品并不是一下子全部拿出来，而是一件一件地上。最先打头阵的，就是一件钧瓷笔洗。怎么说，这里可是神垕，用钧瓷来做第一件拍品，也是众人预料之内的了。暂且不说东西对不对，大家的积极性还是颇高。
贾似道也凑上前去看了看，没有任何的阻拦，完全可以排着队，慢慢地上手，索性对此感兴趣的人并不多。即便如此，把玩的时间也不能消耗太长。一个人也就是三五分钟的事情。若想多看会儿，行，你直接拍回家去吧，想怎么看就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