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拿刀出来的?”
女特工迅速站起身来,不顾自己身上一身灰尘,先扶起了卷毛,一边拍打着卷毛身上的尘土一边责问道。
“大姐,当然是为了保护你啊!你居然给我下绊子……”
卷毛一脸幽怨的回答着,一转头,看到许可两眼冒绿光的盯着自己的蝴蝶刀,急忙喊道:
“我丢,你想要自己买去,把刀还我!”
许可一听,乐了,打开蝴蝶刀的卡扣,把玩起来。
蝴蝶刀左右两侧刀鞘与刀身完美的等分成三个120度的角,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许可的指间旋转。
每一次令人目眩的旋转过后,刀身都会完美展开,刀柄也恰到好处的握在许可手中。
几次华丽的闭合展开之后,蝴蝶刀逆向旋转,宛如一只真正的蝴蝶飞过许可的手背,回到许可的手心当中,刀鞘也在那一瞬巧妙地闭合在了一起。
要知道蝴蝶刀的刀身为双刃,这东西一旦开刃再去玩什么花活儿,一个不小心手指头上就得划满口子。
卷毛张着大嘴,看傻了,竟忘了拿出蝴蝶刀的初衷,直直的走到许可面前,摸着许可的手,痴痴的说道:
“哥,你教教我,刀送你了,好吗?”
许可已经看清了卷毛的斤两,可以断定为人畜无害。
“哥,你教我,你教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卷毛一脸诚恳。
“那好,我问你答,回答让我满意,我自然会教你全套。”
许可笑着说道。
“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真的,哥。”
这卷毛,若是生在古代,定然得是个武痴。
“你们在这干什么?”
“我姐在偷拍医托,我给她当保镖。”
“拍到了吗?”
“我们以为你是医托,结果跟过来发现你比医托都猛,你直接没有中间商自己单干。”
“我他妈没收钱好吧。”
“我们也是到最后才知道你没收钱啊。”
“你姐是干什么的,记者?还是自媒体?”
“龙城晚报的记者。”
“有对象没?”
“谈过一个,不过他总半夜喊我姐出去吃饭,我姐就跟他黄了,啊呀呀……疼!”
女特工冲上来,一把揪住卷毛的耳朵,对着屁股就是一脚。
卷毛结结实实的扑倒在地上,一手揉耳,一手抚腚,闷哼两声不再说话。
许可不禁一阵咋舌,这卷毛没说错,他真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之前我也表示过歉意了,今天我们跟错了,我弟弟不懂事比较冲动,现在情况你们也知道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特工打扮的女记者脸颊的绯红还未完全退散,刚才卷毛的话还是有些后劲儿的。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你看看这给磕的。”
许可说着走上前,自来熟的抬起手就帮女记者拍打几下肩膀上的尘土。
女记者蒙了,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这人有病吧,大家很熟吗?
“你看看你看看,都是土,咿?裤子怎么还摔破了呢,这还露着半拉屁股,一会儿该着凉了。”
女记者愣神的功夫许可已经转到了她身后,又假装无意的在屁股上拍打了几下。
就这几下,女记者如同遭遇电击,条件反射之下抬手就朝许可耳朵抓去!
许可正在心中窃喜成功揩油,忽觉耳后生风,暗叫不好,猛地低头闪避!
女记者一把抓空,又羞又怒,瞪着许可,一时间竟气的说不出话来。
“别急眼啊,跟你开玩笑呢,你说你也是,下手这么黑,快看看你兄弟吧,还没爬起来那。”
许可嬉皮笑脸的指了指两米外还趴在地上的卷毛。
女记者这才想起被自己踹飞的弟弟,慌忙跑过去蹲下,摇了摇卷毛。
卷毛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许可不禁心中一紧,不会干休克了吧?
“小凯,小凯,你别吓我,姐以后不打你了。”
女记者显然吓坏了,使劲摇晃着卷毛的身体。
“你发誓。”
幽幽的声音。
女记者一愣,猛地站起来,对着卷毛的屁股又是一脚:
“起来!”
卷毛麻利的站起身来,没理会女记者咄咄逼人的目光,径直走向许可:
“大哥,说话算数不。”
“算。”
许可答应着。
“跟我走!”
女记者厉声说着,伸手揪着卷毛的耳朵就往院子外面走去。
马上走出院子的时候,女记者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你给那位老人做治疗之前,有没有让他做过相关检查?”
许可一愣,显然之前在操作室给老人做手术全程都被女记者拍下了:
“大姐,这事儿你该不会要登报吧?”
“不一定,所以问问你。”
女记者神秘一笑。
“害,门诊检查老人嫌贵,一项都没做,原本打算放弃治疗的。”
许可坦然道。
这事儿跟谁一说都能体现出自己医者仁心的人品妙手回春的医术,这么赚人缘的事有啥好隐瞒的。
“这样啊,你实习多久了?”
女记者继续问道。
“不到一年呢,你到底想干嘛?”
许可忽然感觉不妙。
“噢,行医资格证还没考出来吧?”
女记者挑衅的扬了扬眉,拽着卷毛,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这下轮到许可傻眼了。
按照女记者的引导思路,许可明白了,自己这属于无证操作!
未作任何术前检查直接进行的手术,属于高危操作,医院为数不多的那点高危规定的红线,许可这次基本全都碰了个遍!
这下好了,别说转正,实习期记录是否良好,能否顺利毕业,能否顺利拿到行医资格证,这都是问题!
这婆娘居然如此恶毒!
许可一夜都没睡踏实。
他并不像以前那么在意这份工作了,现在的许可不再那么执拗单纯,想查父亲的死因,他有一百种方式进入医院摸查。
但是如果那个女记者乱来,工作一旦没了,他无法想象对许妈妈来说是怎样的打击。
许可的身体里,即便是前世那个穷凶极恶的灵魂,也早已深深陷入许妈妈无私的母爱中,现在他不会让妈妈再受任何委屈,更不允许自己亲手扼杀妈妈对自己的期望!
总不能去灭口吧?关键是自己明明做了好事,却反倒授人以柄进退两难!
妈的,做个好人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