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都散了,但是还是有人盯着胭脂的房间,比如比较没事情做而且好奇之人。
刘妈妈就是其中一个。
她原本回去接着睡觉去了,但是被惊醒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而且又经过了这么一遭,她也十分好奇后续怎样发展。
更令她担忧的是,她害怕又会出现像刚才那样的情形发生。
不过,自从林哲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只见过了好一会,胭脂从里面走出来,衣服穿着十分裸露,脸上也浓妆艳抹,看起来风情万种。
她走到大厅里,对着林哲的一众下人说道:“你家少爷要歇在这里一夜,让我跟你们说,你们先回去,明日再来接他。”
那几个家丁彼此相视,似乎是想到了他家少爷的风流往事,只怕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也不再细想,直接转身走了。
胭脂目送他们远去,刘妈妈这时候赶忙上来凑到胭脂跟前。
“胭脂啊,那公子不会再惹事了吧?”刘妈妈压低声音,担心地问胭脂。
“刘妈妈放心,再也不会了。”
当然不会,人都没了,死人的嘴是最严的。
“那就好,那就好。”刘妈妈松了一口气,“那你接着上去伺候吧,可要好生照顾那位公子啊。”
“嗯。胭脂定然好好‘照顾’林公子。”
她抬步上楼,背影纤细却不失力量,直直的背脊显得她整个人都十分有精气神。
原本受伤已经没多少力气,但是这种挺直背脊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即便受伤,走路也依旧要这样。
胭脂上了楼,回到房间里,关紧房门,看着躺在地上的林哲。
她不慌不忙,也不管林哲的尸体,只是用一块布将他那丑陋的容颜盖住,以免坏了她的心情。
她解开衣衫,露出里面身上的伤,拿起桌上的药瓶,将里面的药尽数撒了上去。
胭脂表情痛苦,却忍着一声没吭,生生忍着伤口的痛。
上完药,她缠好纱布,穿好衣衫,开始走向林哲。
是夜。
月亮高高悬挂于天上,周围寂静无比,正值夏夜,清爽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蝉鸣声不绝于耳,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
烟花楼如此寂静,此时已是深夜。
胭脂穿着一身黑色的男子服饰,带好斗笠,面纱,以及一个大麻袋,从后窗那边悄悄翻了出去。
这路她已经司空见惯,再熟悉不过了,她驾轻就熟地按着以前走出去的路,来到了故城一处街巷处。
这里没有多少人居住,大多都是店铺,做生意的居多,想必会第一时间发现。
越早发现越好,这样很难怀疑到她头上,她将麻袋打开,林哲的尸体被扔到这路中间,四周寂静。
胭脂事先已经给林哲灌了好些酒,打通他的喉道,让那些酒能灌到胃里,当做是林哲酒醉才迷迷糊糊走到这里,而后被歹徒杀害。
她做完这一切,起身很快赶回了烟花楼。
阴暗处,一个人站在一旁,暗中观察着这一切。
第二日,林哲死了的消息轰动了整个故城。
天子脚下,竟然出现了命案,而且还是林家的人死了,着实是令人震惊不已。
据说是有一个人早起去开店,迷迷糊糊地走着,天色刚蒙蒙亮,他眼神模糊,忽然看见路中央躺着一个东西。
他走近定睛一看,居然是个人死了!!
这人吓了一跳,屁滚尿流地跑去报官去了,一路跑着一路还喊着:“不好啦,杀人了!!!”
惹得这一路上周围的人都醒了,跑去一看,原来真的有人死在路上了。
官府的人很快就去查看尸体了,把尸体领回了县衙之后,估计仵作已经开始检验了。
林温书知晓此事之后,也没有太大反应,林哲本就是他的其中一个庶子,也不是很亲的儿子,又没什么用,他也没有多么在意这件事情。
可就算再不在意,也要做做面子,他带着一众林家的人,赶往了县府,去认领尸体。
林哲死的凄惨,根本没眼看,林温书也只是跟知府交代查清楚死因,再怎么样这也是林府的人命。
仵作已经查出,死者体内残留的有酒,可能是酒醉自己迷迷糊糊走到街上,被歹徒杀害了。
这时却有人出来作证,说林哲死之前去过烟花楼留宿。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证堂哗然。
官府的人即刻就去了烟花楼取证。
这日也是烟花楼的休沐之日,刘妈妈正歇着呢,又被外面敲门声给吵到了。
她骂骂咧咧地走到门口:“怎么回事啊?谁这么不长眼又来敲门啊?!!”
刚一打开门,看见外面站了一群官兵。
刘妈妈懵了。
那些官兵不由分说地直接推开她,强行闯了进来,刘妈妈被推搡着,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叫喊:“干嘛啊?官爷,这是做什么啊?”
似乎是为首的一个官兵,从怀里拿出搜查令,举起给刘妈妈看,冷冷地说:“昨夜林家公子遭人杀害,他生前最后一个地方去的就是你这烟花楼,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来搜查烟花楼。”
刘妈妈听完这段话,眉头皱了皱。
也不知道胭脂有没有处理好。
她自然是信胭脂的能力的,但还是不免有些担忧,悄悄看了一眼胭脂的房间。
而后她赶紧回头,对着那官兵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官爷你搜吧,我老婆子绝对不会阻拦您办事。”
那官兵冷哼了一声,不再理刘妈妈。
很快,那些官兵就去了胭脂的房间搜查,胭脂也在房内,冷静地看着他们搜查,没有丝毫慌乱。
过了好大一会,他们搜查完之后,对着胭脂道:“还请姑娘跟我们去一趟县衙。”
胭脂没有推拒,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后抬步走在前面下楼。
一众官兵,带着胭脂,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烟花楼。
刘妈妈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没什么表情。
烟花楼的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不知什么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