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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原本俏生生的站在王子腾的身后,眉目如画,艳若桃李,冷然不语,此时却杏眼圆睁,充满了惊骇。
如玉的手指点了出来,指着王子腾的头顶,啊的一声惊呼,令诸人心颤。
心中暗暗惊呼:“莫非是王子腾救治的张学政是个罪大恶极的恶人,子腾得是救了怎样的一个恶人,才能被减去这么多的功德?”
刚刚红玉眼聚神光,向着王子腾的头顶看去的时候,发觉王子腾的功德减去不少!
虽然无量功德依然凝聚成庆云,缭绕在王子腾的头顶,可再也没有汇聚成庆云金灯的趋势,甚至着庆云都有些稀薄了。
原本王子腾受祖上阴德佑护,约莫有三百功德,而他自己心念一动之间,制造精盐,将有功于社稷,有功于万民,苍天有感,降下功德十万!
所有的功德价钱加起来,足足有三万三百的功德!
可是现在少了三万多的功德!
当初院中封门神,减去功德三千!
那也该有九万多的功德傍身,这么短短的几天呢,功德都去哪儿了?
现在只有六万多的大功德。
照这样的速度锐减下去,用不了太久,这六万功德就会变成零,变没有,变成负功德。
一个人能够在尘世间活着,功德都是正的,这些功德不是今生得来的功德,便是前世聚下的功德,而人之所以死亡,便是这世间的功德用尽,或者福分极大,得了另外的大造化,或者白日升仙,或者死后封神罢了。
生灵成仙,一般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肉身成仙,一种是灵魂成仙,肉身虹化,灵魂得道,举霞飞升,永驻天阙。
世间犹如苦海,身体便是度过苦海的大船,灵魂便是启动大船的船桨,肉身不坚,大船颠覆大海,重入轮回,灵魂不固,船桨无力,还没有等到度过苦海,大限来临,一切成空。
若是肉身至坚不坏,船在海中游,总有到达彼岸的时刻,若是灵魂不朽,运桨如飞,力大无穷,就能够在大限来临之前,横渡苦海,达到极乐彼岸,与天地同寿。
而无论何种成仙,都需要大量的功德,仙丹神药不度有罪之人,道典宝录也难以被有罪之人得到。
更何况,罪人修仙,三灾九难来临,天劫加身,比往常逆天修行的修士更是危险了千万倍,故而这类人修行,大部分还没有得道成仙,就一切成灰,化为乌有了。
故而,功德无论对于生者,还是对于修士,都至关重要。
因为重要,所以珍惜,凡人不知自身功德,随缘度日,好坏参半,功德一尽,便会老去,而修士则已知天命,逆天而行,超尘拔俗,故而都会小心翼翼的积累功德,期待举霞飞升。
“到底怎么了?”
看着已然因为震撼而处于发呆状态中的红玉,王子腾不由得皱了皱眉,再次发问:“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红玉目光诡异的看了一眼张夫人、张玉堂二人,终于出声道:“我想要问个问题,事关重大,还望你们能够实话实说?”
看着红玉那种几乎是写在脸上的不怀好意,张夫人、张玉堂心中一阵打鼓,暗暗道:“不会又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吧?”
不过,该来的终究会来,躲是躲不过去的。
张夫人平静己心,淡然的看向红玉,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幸降临在了子腾的身上,要是因为我们的缘故的话,我们一定会替子腾单下这份不幸的,这位姑娘,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个时候的王子腾,也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头发刚刚洗过,柔顺的紧,乌黑噌亮,飘逸如风,没有什么问题啊。
百思不得其解,百思不得其解!
这几天,自己过的顺风顺水,好不惬意,神功渐进,灵田扩展,才学日益深厚,灵物逐渐成熟!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显示着自己将会有美好的前途。
现在又救了曹州府的学政,等过今天,进入宏易学堂,也应该不会有人不长眼,故意给自己下绊子吧。
左思右想,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不对,若是有什么不对的话,那就是这些日子过得太顺了!
王子腾目光疑惑的看向了红玉,倒是想看一看,这原本冷若冰霜、艳若桃李的红玉,到底是为了个什么而大惊出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红玉自然不会退却,何况事关王子腾日后的前途命运,目视张夫人,盯着她的眼睛,神光汇聚,绝代剑客的威严自生,对着张夫人深深的压了过去。
这股威严,来自灵魂深处,如刀山剑海,剑气雷音,振动宇内,如修罗地狱,白骨森森,杀机凛然,如苍古雄山横断古今,威压天地。
张夫人的眼中,红玉仿若化身成了行走世间的神祗,言行之间,神威如海,不可抵抗。
带着这股威严,红玉声音如雷,直指本心:“夫人,我要问的是,张学政张大人,是不是个包藏祸心,作恶多端的极恶之人?”
在这股极大的威严之下,张夫人心中的实话脱口而出,且脸上带着一股自豪。
“这位姑娘,要是说起我家老爷,那可是附近有名的大善人,平时的时候,没少做了修路浦桥这样的好事,更是提拔有才之士,为国尽心尽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虽然也收过一些礼尚往来,不过都还礼回去,绝不贪墨便是。”
王子腾、红玉听的油然起敬,红玉相信在自己的威严之下,雷音之中问出来的东西,十之*都是真实无误的。
旁边的张玉堂虽然也被红玉的威严所摄,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待其母说完话,脸上终于勃然作色:“这位姑娘,你说的是什么话,我爹爹一生乐善好施,曹州府里没有人不知道的,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随便去曹州府的地面上找人问一位。”
红玉面有愧色,不敢接话,张夫人此时也从红玉的威严中清醒过来,训斥道:“玉儿,不得无礼,红玉姑娘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等红玉姑娘说完这件事,再作计较不迟。”
作为堂堂正正的学政夫人,被一个乡野丫头给震住了,这也让张夫人的心中怒火暗涌,只是看在王子腾的面子上,这才压住怒火没有发作,若是个外人,早就被她轰出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