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德烈变化的脸『色』,小队长心里一跳,立刻往左前方一个翻滚,起身的时候手里已经端好了枪,对准自己的队员。
看到身后队员的时候,小队长脸『色』一抽,忍不住发出惊呼:“迈威尔!杰弗逊!能听到我说话吗?后退!后退!”
被他点名的两个队员没有反应,其他的小队成员也警惕起来,和这两个同伴拉开了距离。
他们看到两个同伴的脸庞时,心中猛地一抽。
那是怎样的面孔啊,全是溃烂的脓疮和水泡,黄『色』的组织『液』一滴滴从脸上滑落,在下巴滴下,已经将地上滴出了一个水洼。
但是两人却恍然未觉,仍然站得笔直,对周围的一切信息都丧失了处理能力。
有的队员手掌有些颤抖,他们看向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以及同伴的脸『色』,没有发现溃烂,这才心里好受一些。
“不要靠近他们十米内。刚才执行过任务的人先去隔离舱室接受检查,第二队,看住他们两个,如果有异动,直接击毙。海克,把技术组和医疗队喊来!”
安德烈有条不紊地下着命令,整艘船开始忙碌起来。
滴滴滴滴
手持的仪器发出急促的警报声,仪器上方的红灯剧烈闪烁,与此同时,指示表上的指针飞速旋转。
看清指针指示的刻度后,穿着防护服的技术人员,面罩下的脸『色』大变。
“超过100,000,000毫雷姆怎么可能?他们在浓缩铀里洗过澡吗?!”
人体接受的辐『射』当量,如果超过6毫雷姆,就会患上辐『射』病。
超过45,一月内必死无疑。
这两位士兵,身上能够探测的辐『射』强度,已经超过了1000毫雷姆。
这种强度的辐『射』,足以在瞬间杀死他们身上的大部分细胞,内脏器官衰竭,表皮细胞『液』渗出,皮肤溃烂
“救不了,他们已经被辐『射』杀死了。”
技术组的人员肯定地下着结论。
但话音刚落,被隔离的两名士兵肢体突然动了下,飞散的组织『液』溅到了技术人员的面罩上。
“呃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神经反应?不可能,这种强度的核辐『射』,神经也绝对会被杀死。从科学上来说,他是个确切的死人”
技术人员有些语无伦次,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安德烈拉住了他,示意他先后退。
“那么,也就是说,现在发生的事情,科学无法解释。”
安德烈叹息一声,通过对讲机下达命令,“第六小队,该你们进场了,目标,清除两名辐『射』体。”
砰砰!
拘束辐『射』体的临时架子,正在被摧毁。
被辐『射』杀死的两名士兵,虽然有行动的能力,但力量不算很强,架子还能阻挡他们一段时间。
两名穿着特殊制服的士兵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是个光头,只是靠近,就会闻到一股焦糊味道。
另一人眼神锐利,带着墨镜,一进门,就不停地在周围扫视着。
“唔,这种感觉真恶心,我有点后悔不穿防护服了。”
光头佬低声开口,恶劣的环境让他只想赶紧办完事走人。
墨镜男脸『色』凝重:“沃夫,我建议你最好快点搞定。这两个人正在污染周围的环境,这些金属已经被弄脏了。”
“真是麻烦”
沃夫嘀咕着,在距离两人数米处站定,随后,一股灼热的温度,直接从他身上,传导到两个辐『射』体身躯上。
眨眼间,两个辐『射』体就变成一堆灰烬,甚至拘束他们的架子,都成了一滩铁水。
光头沃夫深呼一口气,额头隐现汗珠:“搞定。他们身上的确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附着,不是很强大,已经被我消灭。但是周围的辐『射』我可清不干净,高温对辐『射』没用。”
安德烈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做得不错,回去休整吧。这次任务不简单,随时待命。”
“是,长官。”
在特殊舱室里,陆宇化身的杜宾,正在用独门手法,帮助失眠的莫克利教授入睡。
当然,睡前小故事是少不了的环节。
教授讲,陆宇听。
“很奇怪,其他人身上没有出现任何辐『射』状况,只有那两名士兵接受到如此严重的辐『射』。”
“这两个士兵身上的辐『射』那么强,那造成这一切的辐『射』源绝对更加强大。按理说,这样的辐『射』源辐『射』范围是很广的,不要说其他队员,就连我们都未必安全。”
“但事情就这么不合常理地发生了,他们在那些废弃的船只上进进出出,几乎每个人都去过其他人搜查的船只,但只有两个人出事。”
“从其他人的回忆来看,这两人接触的东西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巡查的范围和他人有很大重合,虽然列出了几处疑点区域,但我并不觉得原因在此。”
“哈,我知道这个世界变了,变得疯狂,变得无常。科学界因此『自杀』的人不在少数,但我没想到,颠覆常理的东西,也会出现在我面前。”
“杜宾,你猜那是什么原因?”
老教授突然睁开眼睛,看向陆宇。
陆宇皱了皱眉,老教授的确还在催眠状态。
于是斟酌着回答:“我猜,可能是某种超自然事件?现在这种事情不是很多吗?”
“不必这么拘谨,让我告诉你我的猜想。”
老教授突然直起身子,脸上睡意全无,显出几分庄重和沉痛:“那是诅咒,针对我们的诅咒。”
“我知道的,我就知道的。当我看到那个红皮肤的印第安神明时,当我看到非联酋兴起的古代部落时,当我看到亚欧油田弥漫的黑雾时,我就已经知道了。”
莫克利闭上眼睛,脸上有痛苦,有无力,有悲哀,有悔恨。
“任何错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代价或早或晚,但不会消失,只会慢慢积蓄。”
“当它来的时候,已经宛若洪水般不可阻挡。”
“美帝错了,做错了很多事情。现在,是还债的时候了”
“抱歉把你们带上这艘船,杜宾,我们都会死。”
“当我们造访这里时,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已经注定。我们的生命就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样,等到落尽,就是枯竭。”
“那两个人,只是靠前的沙子,我们将紧随其后。”
“没有人能够逃离。”
老教授抬起头,重复道,“没有人能够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