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印。
奴隶契约签订成功,一分为二。
一半进入了阿典蛮的身体,他很清楚,进入身体的半张契约是能够随时要命的东西。
另一半则是化作光芒,被陆秋握在了掌心。落入他手掌的一半,就如同阿典蛮的生命遥控器。
无论阿典蛮逃亡到天涯海角,只要陆秋轻轻捏碎,都能够在瞬间夺命。
“参见主人。”阿典蛮选择了屈服。
他活了上百年,如果是寻常人,早已尘归尘土归土。
之所以修炼,之所以加入尸门到处寻找好的尸体,就是因为想要活的更久。
对生命,阿典蛮有着无穷尽的贪婪,只要能活下去,成为奴隶又怎样。
更何况面前这位黑袍少年,未来的成就绝对不会止步于玄青大陆的这块小角落。
也许跟在陆秋的身后,会是一个机缘呢。
想到这里,阿典蛮苦笑。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自我安慰,还是真的这么想。
……
“???”大皇子猛地拍了下青鬃兽,把青鬃兽疼的嗷呜一声,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阿典蛮:“这不是那个什么至尊境强者吗?竟然给陆秋下跪?这是什么意思?脑袋被打傻了?”
“……”
身后的将军士兵们都不敢言语。
意思很明显了,阿典蛮面对夏国的陆秋,被打的溃败。面对生死抉择,他选择了臣服,获得生的机会。
大皇子当然也懂,可是心里慌了。
到底是他倒霉,还是真的能力有问题。
当日以领头人的身份,带着赤炎国的使臣团前去夏国帝都参加和平宴,共商两国大计。结果被誉为赤炎国修元天才的阿典蛮被打死。
这次本想将功赎罪,大皇子带着高手和大军来攻占夏国的边疆城池。
结果两位天阶高手被击杀,军师被一箭射死,花费资源重金和时间培养的扞卫者全部死掉,精锐大军也已经死了上万……
就连那赤炎国最大的底牌至尊境实力的阿典蛮,都跪倒在了陆秋的面前。
这仗,没法打了。
……
“去杀掉那些赤炎国的军队。”陆秋往前凑了下,说道。
“主人,我受伤了……”阿典蛮低头。
刚才交手,他的确被重创。
本来就没有稳固的境界,差点造成反噬。
“嗯?”陆秋的眉梢朝上挑起。
“主人,我马上就去。”阿典蛮咬咬牙,转身催动元力,化作风暴冲向了赤炎国的军队。
“白七月,你也去帮忙。”陆秋这才满意的微笑。
“我?”白七月跳出来,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
“不然呢。”陆秋反问道。
“我们可是有平等契约的。”白七月跟阿典蛮可不一样。
平等契约,意味着白七月和陆秋平起平坐。
奴隶契约,代表着陆秋拥有着阿典蛮的生杀大权,陆秋让他死,他不得不死。陆秋让他活,想死都死不成。
“哦,你说这个吗?”陆秋的食指贴在自个儿眉心,然后往外一拽。
一道残缺的白色荧光契约纸被抽离出来,随后打了个响指,一簇黑色火焰在契约纸的右下角升腾而起,火焰迅速的燃烧,将这半张契约纸给焚烧的连灰烬都没留下。
“灵魂之火,你怎么会?”白七月震惊的问道。
灵魂之火,是当灵魂力量强大到某种程度,可以凝练出火焰。
这种火焰对人体不会有任何的伤害,可是对灵魂来说,沾之即燃。
能够将灵魂,给焚烧成虚无。
“我明白了……”白七月愤怒的问道:“从一开始,我的平等契约就奈何不了你,你别有目的,假装被我的平等契约限制。”
“没错,你我并不认识,还想要夺舍我,你难道指望着我会善待你吗?”
“难道就因为你的这张小脸蛋儿长得不错?”
“是否选择……”
陆秋捏住了白七月的下巴,道:“遵从我,臣服我。否则,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抹杀。”
白七月怔住,她与陆秋的眼睛对视。
在陆秋瞳孔的最深处,似乎又浮现出了那道霸道意志的幻影。
“啊——”
痛苦的哀嚎在赤炎国大军中响起。
阿典蛮已经冲了进去,虽然他身上的伤势很重。
可至尊境的实力,怎么都能随意杀戮这群凡人。
有赤炎国的高手下场,试图阻挡阿典蛮一面倒的屠杀,但都被后者轻松的一拳轰杀。
一道又一道,一声又一声。
绝望、崩溃、恐惧、血腥、杀戮……
“好,我去。”白七月挣扎过后,终于选择了服从。
灵魂力量在魂魄体中涌动,白七月纵身跃起,同样的杀进了赤炎国大军当中。
“现在是我们反攻的好时候,夏国儿郎,随我杀!”
徐明拔出长剑,率先骑马冲了出去,撕裂嗓音般的怒吼道。
被赤炎国一路横推,如果不是摄政王殿下,沧河城也会鸡犬不留。
这种憋屈的感觉,终于在此刻一扫而光。
血液开始沸腾,高昂的战意迅速的渲染了所有的镇边军,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紧随其后。
“我们也去帮忙吧。”段恒对身后的耿顺长老、行舟长老还有古竹几位弟子说。
“好。”所有人利剑出鞘。
……
剩下的战场,可以交给徐明和镇边军接手了。
尽管赤炎国的大军数量仍然多,但有阿典蛮和白七月还有天阶实力的段恒坐镇,他们已经构不成威胁。
“参见摄政王殿下。”
陆秋慢慢走回到坍塌严重的沧河城城门时,有几名士兵从里面跑出来,下跪恭敬的喊道。
“起身吧。”陆秋招招手,他有些疲惫。
强行用天阶后期大圆满的境界使用至尊法身,对体内元力的消耗简直可怕。
“是,殿下。”几名士兵兴奋的跟在后面。
本以为沧河城会如同前几座被赤炎国大军屠杀的城池一样遭难,却不曾想摄政王殿下一人之力,竟能强大到对抗一国之力。
殿下,已经成为这些士兵和百姓们眼中的战神。
“殿下,您太厉害了!”任柔和其他百姓们,早已在城门处等待。
“不过如此。”谁都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酸溜溜的冒出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