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角蝉的打扰,众人好受多了,王胖子揉了揉生痛的脸:“你丫还会训蝉呐!”
扑棱棱,落单的一只蝉不断绕着众人的身影扑棱着翅膀,王胖子追着角蝉道:“快,让我玩一下。”
刘丧看了看随身携带的口哨,随后装到口袋里:“一般人玩不了。”
“什么一般人?”王胖子一巴掌将角蝉拍在胳膊上,随后慢慢将手松开展示着他的劳动成果。
一只漆黑的知了出现在众人眼前,不同的是它的脑袋上长着两角,腿脚要比一般的蝉强健很多。
看着那只怪异的蝉,王胖子反驳道“我又不是一般人,死。”
吴邪将蝉拿起来,“这个东西叫做角蝉,对声音特别敏感,喜欢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对声音特别敏感。”
“刘丧,这就是你刚才口哨起作用的原因。”
“你们听,这哨音还在呢。”王胖子提醒道。
众人立即闭上耳朵,竖着耳朵听着洞里的声音,不断传来回声,胖子立即向前走了一步,大声喊道:
“我想吃炸知了!”
甬道里立即充斥着胖子的声音,好像整个山洞里都想吃炸知了一样,几秒钟之后声音才彻底停了下来。
吴所谓在心中估算着雷城的建造模式。
它属于峰回路转的那种,这里面肯定是曲曲折折的,而且是圆形的建筑。
这样才能更好地利用声音,胖子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这雷城是一个复读机啊。”
众人没有理会他的调笑,看着前面的背影,他又喊了一声要吃大腰子。
不能再让他这样喊了,再这么进行下去,估摸着整个队伍里的人,脑海里会想到烧烤摊和饭馆。
在这个充满未知的甬道里显然并不十分适合,吴所谓拍了一下王胖子的肩膀:“走。”
他转头扫了一眼,后面也只有小哥进行压阵,随后便跟上队伍向着甬道更深处而去。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又一场的角逐,一旦落后便要找到新的路去超越对手。
焦老板相信,虽然现在吴邪等人暂时领先,但是先到了又能怎样?在强大的火力压制之下,到最后还是要低头。
看着眼前的景象,三叶跟随在焦老板身后踏上台阶。
最上方是一个石头堆砌的石台,上面四周矗立着奇形怪状的尖端物体。年代太过久远,这些尖端上已经长满青苔和杂草。
“这些是什么?是塔吗?”
看着前方的两三米高的尖端,汪家老大解释道:“这些东西比塔更粗糙,应该是雷城的另种附属建筑群。”
“很久以前这儿应该发生过很大的地壳运动,所以有些建筑被掩埋在地底了。”
“长年累月,上面掩盖了很多尘土。”
看着前方长满青苔的建筑,焦老板将高举着手放在上面,雷声响起,建筑群上的尘土快速崩塌。
看着不断向地上坠毁的石块,汪家老大立即让众人退到安全地带。
石块清理完毕,众人这才看清身边的建筑是一个个雷神像,而焦老板的手正放在雷神手上。
接着那道雷神像迅速后退,地下出现一道黝黑的通道。
在汪家人汇聚在身边之时,焦老板重重将手中的拐杖按在地上:“就是这里!”
另一边,行走的小队来到一个庞大的山洞中,看着面前的三四人才能合抱的柱子,上面雕刻着雷神图像。
雷神的四周一圈圈云雷,大规模的云雷组成耳朵的形状。
白昊天脸上浮现出疑惑:“这上面的图案好奇怪啊。”
“这些柱子应该是某种装置。”吴邪猜测道。
“刚才胖子喊了一声,声音就在这里流窜,我猜这些柱子的结构就跟欧舟的管风琴一样,是靠空气的震动,来当簧片传递声音的。”黑眼镜解释道。
“来,丧背,你过来听听。王胖子正想过去拉浏丧靠近柱子,而刘丧却猛然倒在胖子眼前:“唉,你这碰瓷的吗?我可没动你啊。”
“刘丧。”
“刘丧!”
王胖子的声音将众人吸引了过去,小队成员立即围住在浏丧身边。
吴所谓试着翻开他的眼睛,一道道声波传递在他的手上,耳朵里立即反映出某种物体移动的声音。
将刘丧的脸翻开到一边,里面聚满了鲜血,一道黑色的身影不断在耳洞中移动。
“角蝉进他耳朵里了。”吴邪提示道。
“进耳朵里了,哪来的角蝉啊。”
王胖子焦急道。
“上面,上面。”刘丧面色痛苦道。
小队成员一个个抬头看向上方,山洞里密密麻麻的角蝉,这种规模更胜于刚才围着众人的数量。
好似是进入了角蝉老巢之中。
“快,吹哨,吹哨!”王胖子正想拿起浏丧的口哨放在嘴里,吴所谓立即抓住了他的手。
“现在吹哨子不管用的,这可能是它们的老巢,这么多成年的角蝉在这里,肯定有很多未成年的幼体。”
“一旦吹哨,肯定被围追堵截,先远离一点,真有追来的,再吹哨,它们以为幼体有危险,一定会原路返回。”
“赶紧走!”
声音落下,王胖子立即背着刘丧奔跑,一边走一边询问,感受着后方翅膀响起的声音,众人不断奔跑。
声音越来越近,看着角蝉落在锁骨上,忽然一阵疼痛,白昊天一巴掌拍在上面,差点让自己背气。
不过巴掌过去,身上火辣辣地疼,随即她反应过来:“这虫子会咬人。”
“走,走啊!”吴邪催促道。
声音越来越大,王胖子这才吹响口哨,哨声不断被柱子吸引过去,大面积的角蝉部分回到巢穴之中。
“丧背,这哨子不怎么管用了,难道钻进你耳朵里的是个王者?”
屁。
刘丧哆嗦着身体道。
“小哥,关键时刻,赶紧放血!”
吴所谓挥舞着上衣,靠近他的角蝉立即被抽在石壁之上。
角蝉撞到石壁,立即被撞得粉身碎骨,小哥疑惑地看了一眼吴所谓,这种时候为什么他不放血呢?
思忖了一下,估计是不想再闻到高浓度的蛋白质燃烧的味道吧,随即将刀抹在手上坛。
小哥不断动作,洒在石壁上的鲜血变成了一道高墙,众人在墙里头,角蝉在墙外头徘徊。
注意到角蝉暂时进不来,小队成员立即与其保持安全范围。
跑了几百米之后,身边全部都是上面雕满花纹的铜柱,一道道如同钢铁丛林一般,王胖子一边跑一边问路。
直到前方无路可走,王胖子立即嘱咐让刘丧听路,但后方的振翅声音不断。
声音太杂,刘丧的听力也分不清楚路在那里,胖子转头看向吴所谓,只见他不断摇头。
这种情况下,能分辨的也只有焦老板了,毕竟他的脑袋是为了听雷开过瓢的,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
汪家老大带领着众人走在道巨大的青铜管道之内,这管道上面遍布着青铜簧片。
身后的众人看着青铜管道无不感到讶异,汉代时期钱币被称为半两钱、汉五铢等,主流钱币是用青铜所造。
管道也不知道有多远,这么大面积的青铜管道在当时能制造出多少钱币?
路有钱币铺成,从范围来看这南海王必定富甲天下,那葬品呢?众人估计这地方绝对没有来错。
心中虽然高兴,但一路走来,危险一直相伴,所以中人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另一边。
王胖子看着大片飞来的角蝉,脸上充满了愤怒,路跑它们一路追,看来是决心将众人消灭。
与其被它们消灭,还不如消灭它们胖子将浏丧放下,从包里拿出炸药。
“他娘的,炸了它们!”
“不能炸。”小哥阻止道:“这地方汇集声音,如果引爆,我们一定会受到波及。”
吴邪看向小哥和吴所谓,脸上浮现出焦急。
这种大面积的角蝉,一旦被它们覆盖住之后,肯定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刚才血脉的力量,众人是看到过的虽然可以暂时阻挡角蝉的脚步,但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
一旦它们一直围在众人四周,也只能不断放血。
波及?又能波及多大呢?众人受到波及,那体积小又对声音敏感的角蝉波及一定更大。
炸药可以解决的事情,坚决不能白留血。
“不行来不及了。”吴邪说着看向小哥:“小哥,我们只能赌一把。”
“好!”小哥面无表情道。看着半躺在石壁上的刘丧,吴所谓将降噪取下:“一会儿还我。”
说着吴所谓便将耳机给刘丧带上,看着吴所谓捂着耳朵、咬紧牙关。
刘丧一脸动容,但大家都是同一种人,不会相信挂在嘴边的感谢,感谢这种事情记在心里就好。
王胖子和吴邪一人点燃一支雷管。
看着空中飞舞的大面积角蝉,预定好可以在半空中爆炸的时间,这才向着空中扔去。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地面为之颤动。
行走在青铜管道里的焦老板众人忽然感觉管道一颤,里面胆小的人开始鬼叫起来。
吵闹的声音在管道中显得格外刺耳,三叶狠狠瞪着发出鬼叫的两个三寸丁、烂树皮。
“吵什么吵?吓死老娘了,丑人多作怪。”
是吴邪。焦老板注意着四周预留下来的微小振幅道。
众人沉默之中,红顶的忽然开口道“唉,我什么时候受伤的?我怎么不知道?”
众人立即看向自己暴露在外的部位上面细微的伤口,如同针缝一般,顿时脸上浮现出恐惧。
真是太诡异了,这么多伤口在自己身上,然而自身却丝毫没有感觉到。
“大家不用惊慌,连我也受伤了,这些伤口来很奇怪,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m.qqxsnew
“是这些簧片的边缘造成的,这些簧片是青铜制造的,它们的边缘就像手术刀一样。”
“划伤时,毫无痛感。”
得到解释之后,焦老板看着伤口,若是真的如此。
在不知道铜管有多远的情况下,众人一直受伤,恐怕会不明不白的死了这里。
声音是测量距离的很好的工具,掌声响起,声音不断在铜管里回荡,汪家老大侧着耳朵。
直到声音完全消失,他才开口道:“焦老板,听这声音,这条管道应该非常长,它应该横贯整个山体、连通内城和外城。”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之前山谷之所以会打雷共鸣,就是靠这大量的簧片,在山体内传导雷声振动。”
有意思,横贯整个山体,至少也有方圆几十公里,如此大量的青铜,当初南海王到底多么富足?
这让他不禁想要快一点见到雷城的宝藏,随即催促道:“这个管道就是个传音系统,快点往里走。”
山洞之中,里面的众人完全没有像焦老板众人那么走运,不像他们一般管道只是震动了一下而已。
在山洞的众人除了刘丧状态稍微好一点,大部分人已经昏迷过去。
吴所谓的脸也有些发白,叫着倒在地上的众人,小哥也过去搭了把手,他直奔口吐白沫的吴邪。
看着眼珠子不断四处乱晃的王胖子,吴所谓将矿泉水倒在他脸上。
“这真是波及?这地方是簸箕还差不多,连臭虫子都给震死完了。”王胖子坐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水。
他扫了一眼四周,白昊天还躺在地上。
胖子将其扶了起来:“四妹,震坏了吧,别给震的时候不长个儿了。”
刚扶起来,刘丧痛苦的声音传了过来,吴所谓立即跑过去取下降噪耳机。
在降噪耳机的保护下,刘丧耳朵里角蝉保护的很好,正在欢愉的向着里面钻。
“角蝉已经钻的很深了,再不动作恐怕耳膜是保不住了。”
吴邪想起当初在南海王地宫里小哥夹人手贝的那一手,转头问道:“小哥,有办法吗?”
在众人看向小哥之际,王胖子立即自作主张道:“小哥,用你的血,虫子怕你的血。”
“我的血对他们没有致命的威胁,只会越爬越深。”张小哥转头看向吴所谓:“他的血太过霸道,估计连刘丧都会燃起来。”
“再这么下去,虫子就会在丧背的耳朵里产卵安家了。”
王胖子的话刚说完,刘丧的手便落在他腿上,疼得他一直哆嗦:“不要掐我呀。”
“那只有用笨办法了,虫子有趋光性,光能把它们引出来。”吴邪道。
说完,吴邪打开电灯,正准备放在刘丧耳朵边上,却看见吴所谓一直摇头“怎么了,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不过瞎子一定有,过去在老家清理猪耳朵进虫,除了灌药之外还会用烧红的铁棍。”吴所开口说。
黑眼镜嘴角抽搐:“我也见到过这种方式,只不过是在云中,是当地人对付蛊虫的,只不过有点冒险。”
“这太危险了吧。”王胖子打了个哆嗦。
众人看向刘丧,作为当事者,他有权决定是否使用这种方式,并且承受这项风险。
“来,试。”强烈的痛楚让刘丧苦不堪言,他紧抓住黑眼镜的皮衣,点头道:“我相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