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夜风习习。
失去了防护的城堡沉浸在一片浓浓的黑暗之中,失去了保护罩也就失去了能源来源,城堡的照明系统彻底崩溃,城堡的运作也彻底瘫痪。
一些建筑里闪起了幽暗的光影,他们已不得不面对现实,点燃了原始的油灯。
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裂变,人们依然沉浸在恐惧之中,纷纷躲在自己的城堡建筑里,街面没有一个人。
城堡中心的大教堂也已坍塌,坍塌成一堆废墟。
一个直挺的诡异黑影出现在废墟之上,茫然回顾一圈,缓缓的移动身体,飘移在遍地晶莹的那层碎落的保护层碎片之间。
一间街区小医院,黑洞洞空无一人。
这样的灾难日,守候值班的医生已躲避起来,经历了那一场核战,城堡的每一个地方都有地下防空洞,可以隔离辐射的防空洞。
吱呀,街区医院的门一开一合,一个黑影已进入幽暗的走廊。
他沿着走廊摸黑缓缓走着,在一间急救室前停了下来,身影僵硬的扭动一下,转身进入了急救室。
他拔出手里的一柄剑,轻轻的插入了手术台一角,剑锋闪出的寒光顿时笼罩了整个急救手术室,借着剑光,陆无名那张苍白的脸恍惚呈现着,僵硬的目光一动不动,痴痴的望着前方。
插好了剑,他便缓缓的脱去了血污的衣裤,赤条条,直挺的躺在手术台上,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一动不动,两道腥红的鼻血自鼻孔缓缓的流淌着。。。。。。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刻外面的城堡已完全凝固,这间小小的急救手术室也陷入了凝固。
吱呀!
手术台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躺在上面的尸体似乎动了一下。
僵硬的尸体没有动,依然直挺的躺着,一个虚无飘忽的影子从他身体里脱离,上半身缓缓的坐立起来,然后身影一转,缓缓的下了床,飘出了急救室。
走廊里传来一阵乒乓之声,那个虚无飘忽的影子居然捧着一些药品,医疗器械进入了急救室,走到手术台前,一阵忙乱,架起了输液器,将一支输液针轻轻插入了陆无名冰冷僵硬的手背血管。
那个虚无的影子拿起了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在神剑的幽暗光芒笼罩下,手术刀透着幽幽的寒光,他握紧手术刀的那只虚无的手似乎在紧张的颤抖着。
颤抖的手术刀缓缓落在了僵硬的陆无名胸口,轻轻一划,他的胸口枪伤已被划开,露出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上面一个血淋淋的子弹洞。
那把手术刀颤抖着缓缓划开了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另一只虚无恍惚的手捏着一柄镊子,轻轻一夹一扯,一粒血糊糊的子弹已捏了出来。
那双虚无的手放下了刀具,开始穿针引线,缝合那颗中枪的心,一针一线缝得很认真很细腻,一丝不苟!
缝合了心脏,它又开始缝合胸口割开的伤口,同样的一针一线一丝不苟,直到陆无名胸口的伤口完全的合拢。
然后便是一圈一圈的纱布缠上去,将整个身体缠成了一个粽子。
那个黑影笨拙的完成了一连串的急救程序,缓缓的躺在了床上,躺入那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与尸体合二为一,归了位,入了壳。
滴答!滴答!滴答!
死寂的社区医院,只有吊着的输液器不停地缓缓滴着液体,一滴一滴打破了夜的沉寂,是否已在打破那一具沉寂的生命?
保护罩已完全碎落,城堡已完全陷入一种恐惧笼罩的死寂,黎明前的死寂!
那一个僵硬的黑影又出现在幽暗寂静的街道,他背后背着一只剑,剑柄上挂着一个透明的容器,容器内晃荡着半瓶液体,液体正顺着一条细细的导管导流到一只细细的针,插入他手背的细细的针。
他一边僵硬的移动着身体,一边输着液体,沿着幽暗的城堡街道,朝着城堡南门方向缓缓漂移而去。。。。。。
一道刺目的阳光,沉睡的陆无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哦,陆先生,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张美丽的面容尴尬的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李青竹!怎么会是你?我现在哪里?”陆无名望着那张美丽饱满的脸,一声惊呼,挣扎着想坐了起来。
“陆先生,你还没有摆脱生命危险,千万别冲动,躺着别动。我不叫李青竹,我只是大魂师身边的一名弟子,一个普通的魂师。”李青竹躲避着无名犀利的目光,将头深深埋了下去。
无名缓缓躺回去,情绪渐渐恢复了冷静。
眼前的这名女子,虽然相貌与记忆中的李青竹酷似,但她绝不是李青竹,她就是那天送自己离开灵魂研究所的那么黑衣斗篷下的女人。
她眉心的那颗红色血痣,典型的印度血痣,证明她只是一个印度女魂师,绝不是那个放荡的李青竹。
“我怎么会在这里?”无名疑惑的追问。
“七天前,也就是城堡防护裂开的那一天,陆先生踩着晨曦出现在我们的社区,然后晕倒在街头。我在陆先生身边守护了七天七夜,陆先生终于在生死分离一刻醒来了,恢复了生命活力。
一个人被射穿了心脏,居然能够死而复生,真是一个奇迹!”女魂师崇拜的眼神看着陆无名,语气也充满了崇拜。
“真的吗?难道一切都是真的?”陆无名嘴里喃喃自语,思绪陷入了恍惚。
恍惚中,他倒在了城堡教堂,然后恍恍惚惚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了自己离开了教堂,进入一家医院,躺在了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然后利用警校学习过的急救知识,自己给自己做了一个手术,一个急救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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