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老宋依然坐窗前,一边喝着酒,一边摆弄一件玩意儿,那是一块穿着红色细绳的碧绿碧绿的玉坠,借着透进来的月光,老宋小心翼翼的摩挲着那块晶莹温润的玉坠。以他多年的经验,今天摸回来的这宝贝,应该是个真宝贝,而且是那种值钱的宝贝。
入行十几年,从小宋熬成了老宋,他已经是五个娃的爹,一直靠摸点不值钱的玩意儿,变卖几个钱养家活口,今天终于碰到了一件真宝贝。
老宋兴奋的睡不着,一边喝酒,一边把玩着这件宝贝。盘算着明天一早到城南的古董市场去遛一遛,拿这玩意去寻个价。
“老宋,你摆弄啥破玩意儿?”老婆睡眼惺忪的突然出现在老宋面前。
“啊,没啥,没啥!”老宋急忙握紧玉藏在了身后。
“别装了,拿出来看看?”老婆是个有狮虎风格的女人,一把揪住了老宋的耳朵,拧了一百八十度。
“啊,轻点,快。。。快松手”老宋被拧的呲牙咧嘴,半张脸都红肿起来,赶忙将手伸开,托着玉伸到老婆面前。
“咦,这玩意夜里还会发光?”没见过世面的老婆被震惊了。
“喂,你小心点,那可是宝贝,值不少钱呢?明天一早老子拿它去古董市场转转,有合适的主,卖它个好价钱。老婆,以后我们就不用过苦日子了。”老宋讨好的看着老婆,伸出手眼巴巴的等着老婆归还。
“人家跟了你这么多年,连个首饰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先让我戴着过过瘾。怎么样?”女人天生爱配戴珠宝,看到美玉,宋嫂立刻将它挂在了脖子上。
“喂,赶紧拿下来!这可是值钱玩意,弄坏了不得了。”老宋脸上阴沉下来,霍然站立起来,气势汹汹的逼视着宋嫂。
“嗯。。。凶什么?就戴一晚上,一晚上,好不好?明天一早起来就还你。”宋嫂见老宋动真格的,立刻软了下来,宛如一块胶布娇滴滴的粘缠上来。
“哼,没见识,好了,就一晚,记住睡觉别翻身,压坏了老子宰了你!”老宋见老婆难得这么亲热一次,面色也渐渐缓和下来。
。。。。。。
老宋跟老婆缠绵了一会儿,怕吵醒了娃,拉出折叠小床撑了起来,横在上面呼呼睡了过去。
老宋一家7口挤在一间30多平的平房内,一张自己动手打造搭建的通铺大床上,老婆挤了5个娃睡。自从老四出生,老宋就不得不搭折叠床另睡。
睡得迷迷糊糊的老宋,可能是喝了太多的酒,感觉口渴的厉害,于是恍恍惚惚的爬起来,朝厨房那边走去。
老宋在厨房翻了半天,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提了菜刀晃悠出来,在黑暗的卧室里摸索着,很快就摸到了大憨的头,轻轻的抚摸了几遍,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朝二楞那边摸索过去,轻轻的抚摸了几遍,还是摇头叹气,继续朝三痴,四呆,五傻摸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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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凄厉的长嚎划破寂静的夜空,整个居民区立刻沸腾起来。
警笛声,哭喊声,吵闹声。。。。。。乱成一团。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渐渐消停下去,宋家所在的那条小巷的居民仍然不肯散去,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议论着。
一阵冰冷扑面,昏昏沉沉的老宋终于睁开了眼睛,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的双手被冰冷的手铐紧紧扣着,坐在一个阴暗的小屋内,三名严肃的公安,正目光冷冷的逼视着他。
“怎。。。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抓我?”老宋一脸茫然的问道。
啪啪!
回答他的是左右开工两记沉重的警用耳光,一名高大威猛的公安厉声喝问:“宋申景,你装什么蒜,最后老实交代你的杀人过程,杀人动机。”
“杀。。。杀人?我杀了什么人?”老宋吐了一口污血,里面夹带了一颗槽牙,顾不得疼痛急忙惊恐的询问。
“妈的。你还是不是人,趁你老婆睡觉,一菜刀砍在她脑袋上。你***居然还能够提着菜刀躺回去安心睡觉?”对面的老公安也禁不住愤怒,骂了起来。
“我。。。我。。。杀了我老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宋跳了起来,疯狂的叫喊着,几乎彻底失去了神智。
两个公安扑下去,四只有力的手将他死死的按在了位置上,老宋拼命的挣扎了几下,颓丧的埋下头呜呜的哭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着:“我只是喝多了酒,半夜口渴。跑到厨房里想杀一颗西瓜吃,可是家里却没有西瓜。后来。。。后来。。。我就来到了一片瓜地,满地都是大西瓜,我就蹲在瓜地里,想挑一颗熟的西瓜,可是我挑来挑去,摸来摸去都是生瓜蛋子,最后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摸到一颗熟透的大西瓜,于是我就一刀切下去。。。。再后来,我就记不清了。。。。然后一觉醒来,就坐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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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老宋做梦切西瓜,把自己的老婆给切了?”无名被老陈的故事唬的头皮发麻,半信半疑的质问。
“你不信?那些公安也不信,连续拷问了好几天,老宋反反复复的就重复着那几句话。后来公安局,检察院都没有办法,只好拉他去做精神鉴定,鉴定结果是老宋患有严重的狂想症,是一个典型的精神病人。因为他有明显的暴力杀人倾向,最后只好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一直住到现在。
前段时间,我还去看了一下他,还是那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嘴里不停的谩骂着:说他没有病,他只是偷着切了瓜农地里一颗西瓜,凭什么把他关起来,天天吵嚷着要人家放他回去跟老婆孩子团聚。哎。。。。。。他也是一个可怜人。”老陈不由得感慨唏嘘起来。
“是玉,一定是那块玉有古怪。”无名沉吟片刻,刑警出身的他立刻找到了切瓜案的根源。
“咦,小子,你怎么知道的?”老陈惊疑的看着无名。
“整个切瓜案中,公安审讯时没有提到那块玉,神经以后的老宋交代问题时,也没有提到那块玉。讲故事的陈叔却提到了这块玉。”无名目光落在老陈脸上,期待着他的答案。
“他每一次动手,我都看在眼里。那天我亲眼看见他摸走了那个死者的玉。可是,在老宋出事之后,我送那具尸体走的时候,却在那个死者的脖子上看到了那块玉,那块滴了新鲜血迹的玉。”老陈喃喃的说着,目光仿佛回到了那个恐怖惊讶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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