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烟火在如墨夜空中蔓延开来,火树银花,永不落幕,霎时间,她好像感受到了世间所有绚烂都在她眼前绽放。
“奚挽君,生辰快乐。”
奚挽君双眼哭得红肿,一听这句话,糊涂地看向桑渡远,“今日是我的生辰…我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难怪今日桑渡远特意带她出来玩,还做了这些事情。
“没关系,日后有你家郎君替你记着。”他得意地勾住唇,与她并立着看烟火,“日后你每一年的生辰,都会有我在你的身边。
烟花会退散消失,我不会。”
她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哭泣,现在又有些濒临崩溃了。
忽地,人又转过来,背对着烟火,俊俏的面容被火光衬得越发炙热。
他的瞳子里倒映出她的模样,泛起几点涟漪,“阿奚,我把我的心给你,好不好?”
她神绪一震,脑子里飞快闪过他第一次闯进她预知梦的场景。
火红的夜空犹如那座被烧得摇摇欲坠的房屋,她耳朵里好像传出一道鸣声,顺着耳道钻进了浑身的血液里,隐隐传出揪心之痛。
“…好。”
桑渡远笑了起来,将她拉进了怀里,轻声笑:“现在,桑渡远的心是你的了。”
【难道…这就是梦的开端吗?】
他愣了,方才阿奚说什么梦的开端?真是奇奇怪怪的。
难道她又做了什么梦吗?
烟火放尽,万籁俱寂。
她擦干净眼泪,恢复到了往日模样,心满意足将钱袋子收进了袖子里,看向桑渡远,“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桑渡远嗯了声,笑道:“家里都还在等我们回去吃饭。”
奚挽君一愣。
【这家伙,该不会又有什么惊喜吧?】
桑渡远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指着她上下扫视,“你方才说话了吗?”
“没有啊。”她奇怪地看着他,“我都没张嘴。”
桑渡远瞪大了眼,好似见鬼了,“我也没看见你张嘴。”
“有病啊,快走吧。”她以为他是在逗她,扯着人往船上走。
桑渡远划着船桨,却心不在焉,难道他方才是幻听了,可他明明听到了阿奚的声音。
难道那是…阿奚的心声?
不行,试试看。
“奚挽君,问你件正事。”他看向她,“你第一次见我,是不是就无可自拔地爱上我了?”
“…你还真是有够自信的。”
【他真是有够臭屁的。】
他瞳孔又震了两下,问:“那你第一次见我,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俊俏?”
她想了想,“没有啊。”
【俊倒是挺俊的。】
他忽然觉得能读阿奚的心这件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阿奚,你喜不喜欢我?”他紧紧盯着她。
她别开视线,没说话。
【当然喜欢了。】
桑渡远面带笑意,兴奋地问道:“有多喜欢?”
她托着脸看着湖边,另一道声音却从心底传过来,【超级喜欢。】
“那……”
桑渡远聚精会神想了好些问题,“我和虞扶摇谁更俊俏?”
【他是不是有病啊,我方才明明没有回答问题,他怎么还一个劲的问。】
【而且他怎么老和扶摇哥哥相比呢?】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是个醋坛子,要是让他知道,我和扶摇哥哥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还一起在船上待了好几个月,他一定会气炸吧。】
【嗯……】
【这件事情我会带进坟墓里,绝对不能让这家伙知道。】
“噗通——”
奚挽君听到动静看了过去,见桑渡远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桨掉进了湖里,她吓得惊叫道:“你干什么呢?”
“我炸了。”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把桨扔进湖里了,咱们怎么回去?”奚挽君怔住了。
他气笑了,“简单啊,自己跳水里游回去吧,要不咱俩也在船上待几个月,等尸体风干了,让大焱给捞回去做蜜汁干尸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