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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帐兵听到那木日命令,放下手中的镰刀,纷纷把火枪拿在手里,对准了拉朵兵。那木日悠然自得站在最前面,与阿亚说着话。
“我劝你最好还是识相一点,我们也只不过是割一点麦子而已,一没破坏城池二没侵扰百姓。更何况这是帕西路的麦子,你那么较真干嘛呢?”
“我说了,我们奉命保护帕西路的安全,就有责任保护帕西路的一草一木。你们宫帐军公然偷盗,我没有看见便罢了,看见了,就不能坐视不理!”
“那你想怎么样?为了区区帕西路的一点麦子,跟我们宫帐军开战吗?这其中的利弊,你可考虑好了?”
“你在威胁我?”
“这怎么谈得上是威胁呢?我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相信你心里也清楚的很。我实话告诉你,今天这一片麦子,我无论如何都要收回去。”
“那就是非要打这一场不可了?”
阿亚与那木日用目光逼视着对方,双方手下察觉到凝重的气氛,也都握紧了武器,慢慢互相逼近。最后还是那木日先张了口。
“你今天当做没有看见这一切,让我把麦子收回去。我们以后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不可能。”阿亚一口拒绝。
“那就打吧!”那木日丧失了耐心,一挥手让手下发起了攻击。“动手!”
“上!”
阿亚这边迅速反击,双方士兵缠斗在一起。阿亚和那木日虽然心中恼怒,但是并没有失去理智,各自偷偷嘱咐手下士兵控制力道。
“不要开枪,不要上刺刀。没有必要不要闹出人命!”
士兵们遵从命令,打得凶猛,也只是用拳脚和枪托互殴。很快宫帐军靠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将阿亚这一小股巡逻士兵全都放倒在地,用绳子捆了起来。
“好了,将他们捆好了,不耽误咱们干活就行。赶紧把这些麦子割完,以免夜长梦多,一会儿又有其他人过来了。”
那木日吩咐一声,叫手下士兵们继续加紧收割庄稼。很快,麦子收割完了,手下来找那木日汇报。
“麦子割得差不多了,再多的话,兄弟们也运不了了。”
“好,那就赶紧启程回去。”那木日点头,准备收工。
“这几个人怎么办?”
手下看着阿亚一行人,示意那木日。那木日才想起来还有阿亚这几个人被丢在田边,遂走过来嘲讽阿亚。
“怎么样?你不是要保护帕西路的粮食吗,还不是被我收完了?我早跟你说让你当做没看见,你不听,现在舒服了吗?”
“有种你放开我!”阿亚气愤挣扎。
“放开你,你又能怎么样?你被捆着之前,不是放开手脚的吗?被打一次还不服气吗?”
“那是因为你们人多,有种你跟我单挑!”
“跟你单挑?你当我傻吗?我的麦子都割完了,为什么还要跟你单挑?我是来这里收粮食的,可不是来陪你玩儿的。”
那木日蹲下来拍拍阿亚的脸,“你啊,就好好在这里躺着吧,等着有好心人路过的时候来救你。当然,你要是运气不好喂了狼,那也不能怪我。谁叫你运气不好呢?”
“你无耻!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英雄?”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你输了,就要乖乖认输。在嘴皮子上讨便宜,那是小孩子才干的事。我可得走了,你要不嫌累的话就在这里骂吧,反正我也听不见。”
那木日嘲讽了阿亚一顿,命令手下带着麦子,嚣张离去。
“都是出来卖命打仗的,凭什么自己就要被欺负?”
听到手下的话,阿亚眼神闪烁着寒光,可最后还是长出一口气,“罢了,他们毕竟是宫帐军,咱们走吧。”
“阿亚,快回去,皇帝下了命令,让我们集结去攻击周人。”
刚被皇帝的宫帐军欺负,本就心里憋了一肚子气阿亚听到传令官的话,心中火气更盛,气鼓鼓的去找族长。
拉朵部在古月只是个中等部族,没有违抗大皇帝的资本,得到命令,哪怕有千万个不情愿,也不得不带着部族军队来到了叉成的城郊,首领岱钦一抬手,示意军队停了下来。
“兄弟们,前面就是维扇城了。我们此次出兵的目的,就是拿下维扇城。跟维扇城的守兵战斗,你们害怕吗?”
“不害怕!”军队中的拉朵兵稀稀拉拉的回答。
“行军许久,想必兄弟们都累了吧?那我们就在这里暂且修整一下,补充好体力,一会儿才好战斗。虽然攻下维扇城才是我们的目标,但是我更希望兄弟们都可以平安回来。”
岱钦体贴的让拉朵兵们休息,顺便讲话给拉朵兵鼓舞士气。
“兄弟们,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都是为了什么才来打维扇城?”
“我哪知道为什么?上头让来打,那就来打了呗。我们一个小兵能懂什么,还不是人家指哪儿我们就得打哪儿。要是敢不听号令,没准还得被杀头呢。”阿亚小声嘟哝道。
“我们只是一个小兵,自然首领说去哪里、去打谁,我们就跟着去哪里、去打谁。”一个胆大的拉朵兵大声说出了阿亚的心声。
“没错。当兵的,就是要听从命令。我想你们当中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并不去思考为什么要打仗,反正当兵就是要去打仗的。”
岱钦顺着拉朵兵的话说了下去,“你们可以这样,但是我们做首领的却不能这样。打仗,本来就是劳民伤财的事情,我们要出兵打仗,必须要能得到足够的、值得的利益才行。”
“那又不是给我们的,我们能暗示拿到兵饷就谢天谢地了。”阿亚继续嘟哝。
“用你们的话说,我们出来打仗,就是为了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咱们现在实在是太穷了,而为了改变眼前的现状,过上更好的日子,应该怎么办呢?”
岱钦鼓动着拉朵兵们的情绪,“当然是去争、去抢!去攻打那些有钱的地方,抢夺他们的钱财,把他们的一切变成我们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