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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军的炮兵伏在刚刚构筑的阵地上,听着古月军的炮弹从自己头上呼啸而过,再在附近某一处轰然砸下。凌空也伏在炮车附近,抬头观察古月军炮弹飞来的路线。
“调试炮筒,开炮!”
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凌空指导操控炮车的炮兵对炮筒方向进行调整,然后开炮反击。周军的火炮猛烈开火,古月军的炮火也一直没有停歇,双方不断对轰。
一阵互射过后,周军的劣势就显现了出来。周军炮兵忙得满头大汗,嘴里开始抱怨。
“不行啊!这古月军的火炮明显比我们多,他们的阵地又在高处,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打不过的。”
“别担心,古月军虽然现在有优势,但他们也未必就一定会赢。”凌空胸有成竹,安慰炮兵。
“您有把握打赢古月军?”
“有,不过还需要再观察一下。这火炮能打多高、打多远,都是有迹可循的。只要掌握了这其中的玄机,我们就算在低处,也一样可以摧毁他们的火炮。”
凌空继续鼓舞炮兵,“到时候,你们就是百发百中的神炮手了。”
“好!您说我们能赢,我们就一定能赢!我们都相信您!”
炮兵对凌空都十分信任,见凌空信心十足,自己也不自觉的跟着自信起来。听着凌空的指挥,继续跟古月军火炮对射。
古月军居高临下,有着天然的地理优势,想将炮弹打进周军的阵地里也更容易一些。周军虽然有所防御,但也禁不住炮弹接二连三的轰砸。
砰!又一发炮弹落下来,正中周军的一门火炮。火炮被毁,跟前操作火炮的士兵和弹药手更是直接被炸飞,当场没了性命。
飞溅的碎片四射,附近闪躲不及周兵都被波及,哀嚎声连连。比起炮弹的威力,其实现场的惨状对士兵们心理的冲击力是更大的。
可是周军的炮兵们对这一切似乎毫无所觉,及时躲进掩体的周兵等到炮弹的余威过去,一个翻身爬起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做该做的事。
炮弹炸开的烟尘飞过来,远处的周兵眯了眯眼,依旧专注的等待凌空的指令,双手稳定操纵着炮筒。没有转头多看惨死的同伴一眼,似乎也听不到同伴痛苦的哀嚎。
听命令、调整炮筒、装弹、射击,不断的重复这些动作就是他们在战场上唯一的使命,目标清晰而明确。
他们内心也许会为死去的战友难过,但不是现在。他们也知道死神或许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但绝不会因此而畏惧死亡。
凭借着这样的冷静,和凌空对古月军炮弹精准的观察和计算,周军对古月军火炮阵地的打击变得越来越准确。
砰!砰砰!炮弹接二连三的落进古月军的阵地,连续摧毁了几门火炮之后,古月军阵地里开始慌乱了起来。
“这么高,他们是怎么打中我们的?”
“瞎猫也有碰上死耗子的时候,打了这么久了,打上来一两发炮弹有什么稀奇?快点还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仓都仍见士兵慌乱,开口训斥。
可是被火炮炸飞的古月兵死状过于惨烈,古月军硬着头皮想反击,无奈心中恐惧,手上就频频出错。
砰!又一发炮弹落下来,在古月军阵地不远处爆炸,这次虽然没有炸到人,但还是把装填弹药的士兵吓了一跳。手一抖,填错了弹药。
周军的炮弹没有炸到自己,反而是自己让火炮炸了膛,葬送了自己和身边人的性命。其他的古月兵看见火炮炸膛,心里更加紧张起来。
而接连的命中,令周军信心倍增,全军上下一片欢欣鼓舞,刚才被炮击阵地的一点阴霾也一扫而空。凌空见自己的指挥颇有成效,心里也很欣慰。
战势大好,周军想乘胜追击。凌空想到了一个办法,却有些冒险,因此有所顾虑,不知道要不要用。一个炮兵听说,立刻主动请缨。
“我愿意去!”炮兵挺身站到凌空面前,“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要错过?让我去,我要给那些牺牲的兄弟们报仇!”
“好吧。”凌空思量了一下,还是同意了让这名炮兵去执行自己的计划,但同时不放心的叮嘱。
“这次的射击有点危险,射中也比较困难。我会派人掩护你的行动,你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射中最好,射不中也没关系,知道了吗?”
“放心吧,我一定可以射中,让那些古月军开开眼!”炮兵信心满满。
凌空给手下士兵们布置好了战术,掩护炮兵推着火炮前进。可能是因为炮兵的信心加持,可能是周军的运气确实很好,亦或是两者都有。
正如刚才炮兵说得一样,这发炮弹精准命中,并且就在仓都仍的附近炸开。掀起的尘土洒了仓都仍满头满脸,仓都仍一边在亲卫的保护下向一旁躲去,一边呸呸的吐着嘴里的土屑。
“呸!呸呸!”仓都仍擦着脸上的尘土,“这都是什么东西,真是恶心!”
仓都仍还没有抱怨完,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自己身上。低头一看,是一只断手,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离开主人的身体,还是掉在地上的震动,看起来还在微微抽搐。
“呕!”
仓都仍立刻干呕了一下,顾虑到自己在士兵跟前的面子,又强行忍了下去,但却忍不住内心的恐惧。
“太可怕了!这要是砸到我的身上,这会儿死无全尸的就是我了。”
仓都仍心里正琢磨着,正巧此时有古月军跑过来,向仓都仍汇报战况:“周军的炮火太过猛烈,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打得越来越准,兄弟们有些撑不住了!”
“这么大的优势,却反过来被敌人打成这个样子,真是一群废物!养着你们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仓都仍立刻怒骂,掩饰自己的恐惧和心虚。
“是属下无能!”战局不利,手下被仓都仍怒骂也只能低头认错。
“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扭转局势,先撤吧,等回去了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