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国大事,轮得到你一个女人多嘴么?”
“她是大周公共安全部的人。”不想引起不必要冲突的央青山低声解释道。
哪知道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宣正郎直接放肆的大笑起来。
“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人尽可夫的立菜穗,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怎么,大周为了拉拢老将军,让你过来侍寝了?”
“你说什么?”
“哼,我说什么,你听清楚了,少在我面前装聋子,你是庆国公之女,也是我北安权贵一员,为何自甘堕落,投靠大周?你以为大周皇帝,能看得上你这种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
立菜穗最忌讳的,便是有人掀她的过往,听到宣正郎的话,原本满是笑意的脸上已经阴沉如水了。
“老将军,此人言语多有不敬,羞辱于我,交给我处理吧?”
宣正郎也不是傻子,他如此嚣张,也是为了逼迫央青山早做决定,冷笑道:“老将军,是否将我交给周人走狗,全凭您一句话了。”
思索片刻,央青山木然道:“大周公共安全部,只是为大周皇帝搜集情报的情报部门,还干预不了军队的决策吧。”
言尽于此,央青山的态度已经够明白了。
“老将军,真的做出决策了?”
“我……是北安人。”
听到这话,立菜穗不由长叹一声,“陛下对老将军的信任与期许,终究还是错付了,来人,请老将军回去休息。”
今日立菜穗突然前来,说什么自己身体不佳,她来亲手烹饪蛇羹让自己调养身体。
如此敷衍的借口,央青山哪会不知道,立菜穗来这里,只为监视罢了。
央青山又岂会没有准备,冷哼一声道:“如何处置平山营,理应由我北安朝廷定夺,我不想和大周撕破脸,你先回去休息,事情平息之后,自会放你离去。”
“呵呵,你觉得,我来这里,只为让你软禁我么?”
“到了我这里,万事就由不得你了,来人,请立大人下去休息。”
话音一落,央青山的一名亲兵身体一动,不过他不是去“请”人,而是身体一歪,直接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
另一个亲兵检查一番,有些疑惑的说道:“将军,他,似是昏厥过去了。”
“不是昏厥,是中毒了,你看看他右臂是否有一根毒针。”
按照立菜穗的话,亲卫仔细摸了一下,有些惊恐的说道:“将军,的确有毒针!”
“哼,老将军,让这么马虎的人保护您的安全,您真的放心么?毒不是什么剧毒,中者只是昏迷而已,服下解药,过两个时辰就醒了,没有性命之忧,老将军,将这个狗屁宣正郎杀了吧。”
看着立菜穗冰冷的目光,央青山犹如被恶虎盯上一般,遍体生寒。
小小毒针是很隐秘,却要近距离攻击。
这说明自己亲卫之中,有立菜穗的人。
出自将门的央青山,身边亲卫都是家生子,世代为家族效力,忠诚度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就是这些会百分百忠诚于自己的亲卫之中出现了内应,谁敢保证,亲卫之中只有一个内应,谁又能保证,下一次内应攻击的目标不是自己?
身为军人,央青山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可家族之中,就没公共安全部的人么?自己一死,族人如何保全?
心中惊恐的央青山下意识四下观望,猛然间发现,奉命调过来的一队官兵中,几个士兵看自己的眼神不对。
上过战场,一生打过十几次大战的老将太明白,这种蕴含杀气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你这个蠢女人,脑子进水了吧,这个时候,还让老将军杀我?老将军,杀了立菜穗这个北安叛逆,证明你的忠诚!”
看到央青山点头,宣正郎大笑道:“人尽可夫的立菜穗,现在知道,给周人做狗的后果了吧……哎,你们干什么?老将军,他们抓我!”
发现央青山好反应,宣正郎总算明白过来,怒骂道:“好你个央青山,你竟敢背叛朝廷!背弃君恩,你连狗都不如!”
央青山一挥手,叫骂不休的宣正郎便在立菜穗的监督之下。
宣正郎到死也没明白,央青山为什么突然反水,自己怎么就死在了他眼中人尽可夫的女人手中。
乖乖掏出自己的配枪,接下佩刀递到立菜穗的面前,央青山脸色平静的说道:“事我已经做了,要打要杀,都冲着我一个人来,不要牵连其他人。”
“老将军乃北安众将,小女子岂能处置,如今大周皇帝陛下就在东城城楼,老将军还是亲自带着这颗人头,去向陛下谢罪吧。”
“好,我去。”
城楼上,拿着望远镜的白石肴一直死死盯着玉鼎军位置,看到营中旗帜开始调动,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哈哈,玉鼎军,玉鼎军动了!大周皇帝陛下,你还有何话可说!”
“玉鼎军动了,你这么兴奋干嘛?”叶天一脸无所谓的问道。
“你少和我装糊涂,梨沙城之中,那些什么铁河营,苏克营,尅平营都反了如何?他们数量不过玉鼎军半数,至于边绘那个叛逆,手下是有两万梨沙军,却是一群连训练都不足的新兵。
就算他们绑在一起,也不是央青山这位沙场老将的对手,两军交战,在梨沙城内会掀起多大的动静?大周皇帝陛下,别怪我没提醒你,自北安立国以来,梨沙城就没动过刀兵。”
这才是白石肴舍得打出底牌的原因所在,你们周人一来,便打起了内战,还有哪个百姓会信你的承诺?
只要让叶天得不到民心,面对数量有限的周军和战力低下的真腊军,就算没有古月的支援,北安也能用人命耗死他们。
“朕自然知道,只要外敌来到梨沙城城下,都不用攻打,你们便乖乖缴纳钱粮,谁愿意毁了一个随时可取的仓库?梨沙城百年未见刀兵,有何稀奇?”
面对打人专打脸的叶天,刚嘚瑟起来的白石肴立刻老实了,在朝堂上练就的厚脸皮也被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