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凌空入伙小半个月后才选择对两个当家出手的原因。
杀两个土匪头子容易,可要把麾下所有喽啰兵都招到自己手里就要花费一番功夫了。
好在凌空吸取了之前的失败教训,做事不再浮躁,加之他自幼就是在黑帮长大,又有充足的活动经费可用。
在公共安全部的安排下,还带队成功“抢劫”了两支商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最终取而代之,成了绿林道上一颗新星。
“我虽当了大当家,可以前的名号是大当家带着诸位兄弟们一起打出来的,这个名号不能丢,咱们还叫巴掌天。
我当了大当家,便不能亏了兄弟,汪照海私吞了不少钱财,都换成了金豆子,这些都赏给兄弟们了!”
话音一落,全场一片欢呼,一直以来,都是大当家拿大头,头领们拿小头,喽啰兵们只能喝点汤。
凌空一出手就是分文不留,跟着他,肯定比跟着大当家要好
至于保留巴掌天这个名头的用意,别说他们想不明白,就算想到了,也没人在乎。
出来玩命,就是为了钱,只要能赚钱,谁在乎其他。
次日一早,身处立石城内的叶天就得到了公共安全部加急送来的消息,得知了凌空已经得手。
心情大好的叶天刚准备出门,就又得到了一个消息。
穿过几条胡同,确定没人跟踪后,叶天便走进了街边的面摊。
看着一身粗布麻衣,上面还不少补丁,正在大口吃面的江真树,叶天一脸无奈的说道:“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擦了擦嘴,江真树笑道:“你别小看了城里的城狐社鼠么,他们没受过专业训练,可胜在人多,还有密集的关系网,你现在可是本直东路的名人,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不小心点,你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如厕,人家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额,吃饭和如厕这两件事,分开说……你好歹也当过官,怎么,这是打算在间谍的路上,一去不回头了?”
“我说过,就算是为了百姓,也要给你铺出一条康庄大道来,我正在干这事,不能提前暴露了。”
“做得怎么样了?”
“还要在铺垫铺垫,等合适的机会吧。”
江真树这段时间神神秘秘的,连公共安全部都不知道他的具体行踪,没任何汇报,还向后领走了二十万两的活动经费。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江真树不想说,叶天也就不再追问。
“今天找我,什么事?”
“春满楼的案子,你不要管了。”
“为什么?”叶天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个明案,却没人敢管,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杀人的是龙钊兴。”
“我已经查出来了,那又如何?”
江真树苦笑道:“你是查出了凶犯的名字,却没查出凶犯的家世吧?你可知,龙钊兴的父亲,绰号龙王?”
一听这话,叶天心里就不爽了,姓“龙”,他可以不计价,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让人家背祖弃宗,更换姓氏吧。
姓什么没法选,可叫什么绰号可以选,自己才是真龙天子,他一个地方土豪,就敢叫自己龙王,也太嚣张了。
江真树显然看出了叶天心中所想,解释道:“之所以有龙王这个名头,是因为他如龙王一般,掌控着水源。”
江真树用手指蘸了茶水,一边画一边说道:“本直东路河流稀少,常年干旱,可有一处名为仙女湖的湖泊,方圆足有两百余里,能做到永不干涸。
而龙家便是仙女湖的主人,湖泊周围大片良田让龙家坐拥无数财富,周围默克家族,甚至四大默克之中的何家,陈家都有大片土地要依靠龙家放水灌溉。
四大默克不会允许第五大默克的出现,可也不敢对手握仙女湖的龙家太过逼迫,而且龙家目前对志凌商会处于中立态度。
你若严查龙钊兴杀人案,会让志凌商会面对更大的压力,也会对我的计划造成影响。”
叶天不知道龙钊兴在准备什么大计划,可他也能猜出来,这个计划一旦施展,必能对局势产生决定性影响。
看叶天陷入沉思,江真树劝说道:“杀人偿命,天公地道,龙钊兴杀了人,一定要接受律法的制裁,可也不急于一时,我不是让你饶过龙钊兴,先把这个案子放一放。”
“好吧,我一会去余家一趟,给余老汉些银子,让他们先把日子过下去。”
点了点头,达成目的的江真树也不再多言,带上草帽直接离去。
等叶天回到志凌商会的时候,何秋莹已经骑马在等着他。
“这么早你还往外面跑?凶手的身份找到了么?”
“先去余家。”
看出叶天表情有些不对,可何秋莹还是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等叶天跨上牵出来的马匹后,便跟着一起离去。
按照余老汉昨日说出的地址,一行人很快便找到了余老汉的家。
推开掉漆的大门,刚走进去,就看到坐在院子里正在编筐的余老汉。
“两人贵人,您们怎么还亲自来了,是我儿子的案子有眉目了?”
听到余老汉的话,叶天不由尴尬起来,正准备安慰两句的时候,房间里就传来了急促的咳嗽声。
“家里还有什么人呀?”
“我家老婆子,还有亲家母,亲家母病重,没人照顾不行,儿媳妇又要出去赚钱,就只能接过来了,反正一个病人是照顾,两个病人也是照顾。”
“老爷子,你们的案子……这么久了也没查出来,是官府的失职呀,我,这个案子有些复杂,需要一点时间,这有些钱,您先拿着。”
看着叶天手里的银元,余老汉冷笑道:“呵呵,明白了,这是买命钱。”
“什么买命钱?”何秋莹问道。
“装什么糊涂,不就是想给我点钱,打发了我,让我不再告了么?有钱了不起么!那可是两条人命呀。
我家也没留下个后,家里就我们三个老不死的,我和孩子他娘和亲家母都商量好了,实在没办法,我们三个人就去街上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