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骨折后,没有正确治疗而发生的骨折端畸形愈合,再加上有一块淤血压迫了神经,所以鼓起来这么大一块,走起路来也不方便。”我检查完栓柱的腿,给出了结论。
“怎么样?能治好么?”逸尘问。
我皱了皱眉头,为难道:“淤血倒好说,只是这骨头变形……”
玉风急问道:“咋地,有难度?”
我点点头道:“是有点难度,栓柱之前的骨折端已经愈合,想要恢复到正常,必须开刀刮骨。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我把目光移向栓柱,问道:“这块淤血您为什么一直没去治疗?”
栓柱苦笑了一声道:“当年主人把我带回家救我一条命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在阳间我又不能说人话,谁能知道我腿里有淤血。”
我一想也对,于是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打开针包准备治疗。
“诶?你怎么拿出个小铲子啊?”逸尘见我拿出一根针,疑惑道。
我翻个白眼哭笑不得的说:“什么铲子啊,这叫铍针,形如宝剑,两面有刃,一般用来做外科手术。”
“中医针灸里还有这么一种针?”逸尘好奇的瞪着‘耗子眼’,就差把我手拿过去凑在眼前看了。
玉风在一旁没好气的笑骂道:“你能不能别丢人现眼了啊,让人看着笑话。”
逸尘讪笑两声缩了缩脖子道:“嘿嘿,这不是没见过嘛。”
经逸尘这么一打岔,我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搓了搓手继续干活。
我一手按着栓柱的后腿根,一手拿着铍针在鼓起来的地方划开了一个三厘米的口子。
栓柱也是条硬汉,硬咬着牙没有吱一声。
“坏了。”
我将大部分淤血块清理出来后,皱着眉头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逸尘和玉风异口同声的紧张道。
我抹了把汗沉声道:“淤血在体内时间太久,都已经和神经粘住了。两位前辈,好好看着周围,千万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说完,我也顾不上其他了,继续用铍针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清除着剩余的淤血。
我认为,这个世间最恐怖的一种定理,就是墨菲定理,那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我清理最后一点淤血的时候,忠义庙后院突然传来一声哀嚎,把我惊得险些一针插进栓柱的腿骨缝里。
幸亏栓柱也被吓了一跳,浑身哆嗦了一下,这才没有让悲剧发生。
“妈的,谁呀!”
玉风和逸尘顿时来了脾气,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道。
“这声音……后院传来的,坏了,是王耀龙!”逸尘愣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一拍大腿撒开腿就朝后院跑去。
玉风看了我和栓柱一眼,我摆摆手急道:“这边有我,你们赶紧去!”
玉风嗯了一声,颠着浑身的肥肉就追了过去。
我长出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总算是将最后一点淤血清除完毕。
“栓柱,你刚做完手术,待在这儿别乱动,我去看看后院的情况。”
快速的将伤口包扎好,我急匆匆的说了一句就朝后院跑去。
刚一转到后院,我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王耀龙竟然已经醒了过来,赤’裸着下身站在院子里。
最诡异的是他的头,竟然被一团黑雾包裹着,在眼睛的位置还亮起了两团血红血红的光点。
逸尘和玉风一前一后的站在王耀龙五米远的地方,神色紧张到了极致。
我像块石雕一样愣在原地,喃喃道:“王耀龙身体还没恢复,怎么可能……”
“小郑,快去拦着辛立军,别让他跑了!”玉风急着对我大喊道。
我神经猛地一绷,辛立军?他出现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一道黑影突然从我面前闪过,一个跳跃擦着我的头顶飞了出去。
妈的,辛立军!
我也顾不上王耀龙了,抽出药杵就朝辛立军追了过去。
辛立军速度很快,我刚一追出忠义庙,他就不见了踪影。
可这王八蛋像是故意挑衅我似的,竟然重新出现在了路的拐角处,还阴笑着对我挥了挥手。
“我草尼玛!”
我一下想起了莫君倩死时候的惨状,不禁怒火中烧,大吼了一声继续冲了过去。
可是追了一会儿我渐渐感觉到了有点不太对劲,照着辛立军的速度,我是连在后面闻他屁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每当我快要看不到他的时候,这孙子就缓缓放慢了速度,然后看我接近了以后又猛然加速。
一开始只顾着追他,我根本没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追着他跑了多远了。
“呵呵呵呵……你小子跑的也不慢啊。”辛立军突然止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桀桀怪笑道。
见他不跑了,我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把神经绷的更紧了。
电影里可演过,这种情况下,对方不是有埋伏,就是准备放大招了……
果不其然,辛立军话音刚落,我的身后就‘蹭蹭’的窜出来两只跟狗差不多大的蝎子,而且全身黑的发亮,尾部的毒针就像死神的勾魂镰刀一样,说不出的瘆人阴森。
“呵呵呵,小子,以你的能力对付这两只蝎子应该不成问题,我就不陪你玩了,好好享受吧。”
辛立军怪笑了两声,然后扭头就跑。
我见状连忙撒开腿准备往上追,可是一只蝎子竟然直接跃过我的头顶,挡在了我面前。
“辛立军你个王八蛋!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怒不可遏的指着他的背影大骂道。
只听辛立军边跑边说:“我自然是个出租车司机啊,哈哈哈哈哈……”
出租车司机?
我要是现在还相信这句话,那我真的就成了傻B一个了。
哪个出租车司机能搞出这些阵仗?
不过此时已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两只大蝎子,可是‘蝎’视眈眈的盯着我呢。
我平时就很恶心蜘蛛、蜈蚣之类的虫子,现在竟然一下子碰见这么大两只,要说腿肚子不打颤那真是骗人的。
“咕咚。”
我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抓着药杵的手心全是汗珠,脊背也是一阵阵的发凉。
“咔,咔……”
两只蝎子挥舞着大鳌,六条坚如钢铁的腿来回踩动着,‘沙沙’的声音听得我不禁牙根都有些发酸。
我紧了紧手中的药杵,心中一万个后悔怎么没带只鸡过来。
突然,我面前的蝎子猛地朝我奔了过来,带钩的毒针直接刺向我的脑门,速度之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完了!
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