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六翅蚰蜒?”
冷冰月刚好替鲁权包扎好,和逸尘两人同时惊呼道。
我顾不上解释,冲逸尘扬了扬下巴道:“行了,别啰嗦了,赶紧找个玻璃瓶把它装起来,这东西可是百年难遇的补阳圣药。”
“你逗我呢,想害我也用不着这么直接吧?”逸尘耗子眼一瞪,一脸惊恐的连连退了好几步。
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冲六翅蚰蜒扬了扬下巴道:“这东西离开活人就翻腾不起多大浪花了,只要别让它碰着你就行。”
逸尘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抽搐着嘴角道:“这……这真的没事吧?”
啪!
正当我开口准备继续催促时,一个广口玻璃瓶突然闪过,一下子罩在了六翅蚰蜒上。
我和逸尘都被惊了一下,顺着玻璃瓶向上看去,只见冷冰月目光似冰的盯着蚰蜒,然后缓缓抬起头问我:“你刚才说……这个是补阳圣药吧?”
我被她的眼神瞪的不禁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点点头道:“是……是啊,六翅蚰蜒虽然产自阴间,但极爱吸食阳气,所以它体内蕴含着极浓的阳气。”
“那不就行了,我爸不是损耗阳气过多么,刚好让它把那些阳气都还回来。”冷冰月咬着牙狠狠道,眼神中透出一股凛人的杀气。
我默默的吞了口唾沫,讪笑了两声道:“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逸尘也反应了过来,一拍手道:“行了,把这蚰蜒收起来,先看看鲁权那老小子的伤势吧。”
冷冰月小心翼翼的把盖子拧紧,然后将其放到了一边,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我把伤口包扎好了,现在我爸应该没事了吧?”
我扭头见逸尘已经把鲁权抱了过来,细细的观察了下伤口后长出了一口气道:“呼……总算是没大碍了,接下来就等他自己慢慢醒过来吧。”
听到我肯定的回答,逸尘和冷冰月也都同时松了劲,一屁股跌坐在了床边。
“小郑,这六什么蚰蜒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真有你说的那么神?”逸尘偏过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玻璃瓶,疑惑的问道。
我瞥了一眼蜷缩在玻璃瓶底的六翅蚰蜒,略微沉思了几秒钟后道:
“我其实也是在中医大全上看到过有关它的记载,传说这东西产自阴间的黄泉路下,为极阴之物,但却偏偏最爱吸食阳气。
人在轮回时要踏过黄泉路,所以这六翅蚰蜒就会悄悄附在这些往生的魂魄上,跟着附身之人来到阳间,到处吸食活人的阳气。
可畜生毕竟是畜生,它们根本不懂物极必反的道理,只知道一味的吸取,全然不顾自身能不能承受的了,最终都会落个阳气爆体的下场。
而这六翅蚰蜒的繁衍又只能通过依附在活人身上,自我无性繁殖。
综上原因,所以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少,几近灭绝,只存在于了传说之中。
不过,真是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见到一只活的六翅蚰蜒,这可比见外星人的飞碟几率还要低啊。”
说完,我又皱起眉头嘟囔道:“可是还有一点我想不通,这么稀有、只存在传说中的东西,权叔他怎么会碰上呢?”
沉默了大概几秒钟,我发现没人理会我,下意识的转头一看,我不禁有些尴尬起来。
只见逸尘跟冷冰月像两块木桩似的彻底杵在了那里,四只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大小吃惊的盯着我,眼珠一转也不转。
我被他俩盯得浑身不自在,抽搐着嘴角笑了笑道:“我说,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啊,怪难受的。”
两人这才像是刚睡醒似的,连着眨巴了几下发干的眼睛,目光不知道该往哪投。
“咳咳咳……”
就在这气氛略有些尴尬的时候,鲁权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震得身子都跟着不停的颤抖。
“爸!”
冷冰月一见鲁权醒了,顿时急的一步跨了过去,轻轻的将他扶了起来。
我观察了下鲁权的双眼,虽然不是很精神,但总算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万幸,终于没事了。”
鲁权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愣了几秒钟后可能是反应了过来,转着眼珠扫了我们几个一眼,问:“发生什么事了啊?”
刚一说完,他忽然瞥见了倚在床头跟个葫芦似的我,独眼立马瞪圆,又惊又怒道:“谁干的!”
逸尘虚按了按手示意让他先冷静冷静,然后点了根烟塞进鲁权的嘴里,从头到尾给他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鲁权听完愣了大概有十几秒,然后像是慢慢的回忆起了什么,整个人颓废的一软,差点瘫倒一边。
冷冰月见状连忙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关切道:“爸,你没事吧?”
鲁权抬眼看了下冷冰月,无力的抬起手摆了摆道:“没事,没事。”然后缓缓的站起身子,拉着冷冰月噗通一声就给我跪了下来。
我顿时就是一惊,赶紧出言阻道:“权叔,馒头姐,你们这是干嘛啊?赶紧起来!”
鲁权没理会我,自顾自的道:“救命之恩,一跪又算的了什么?从今往后,我和女儿……”
“权叔,打住!”我打断他的话,然后转头冲逸尘道:“前辈,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他俩扶起来啊。”
逸尘这才醒悟过来,连着应了两声赶紧将两人强行扶了起来。
我长叹了口气,无奈道:“权叔,馒头姐,你们一个救了我的救命恩人,另一个呢,救了我的命,我哪能受的起你们这一跪啊。”
见鲁权又要开口说话,我连忙接着道:
“行了,权叔,那些什么感谢之类的话就不说了,咱都是直来直去的爷们,不整那套虚的。我这手脚,还得指着你给我做一对呢。”
鲁权一听,眼泪花花的笑了笑,然后大手一挥道:
“说的没错,大老爷们不搞那套虚的,手脚而已,包在我身上了。保准你使唤起来比之前原装的都好用。”
虽然知道他说的可能是真的,但我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权叔,我这胳膊腿,可都是齐根没的,就算真的做好了假肢,也没法走路拿东西之类的吧?”
鲁权笑着摇了摇头,龇起大黄牙道:“你难道忘了,我姓什么了吗?”
我下意识的应道:“鲁啊,难道您还能姓别……”
我忽然怔住,生生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鲁权是个木匠,而他又姓鲁……
“权叔,难道您是……”我难以置信的喃喃道,心中的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鲁权点点头很认真的说道:“没错,我就是鲁班的后人,《鲁班书》的全本,就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