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和玉风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钟轩?他请你来?为什么?”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解的问道,心中的警惕却不曾放松。
范子仁长出了口气,指着一旁成了废铁的车道:“这就不能告诉你们了,我只能说,我来是为了带周超的魂魄走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司机叫周超,看来之前那位老大爷说的不错。
“你要他的魂魄干嘛?勾魂这事儿,应该是阴差来做的吧?”我冷冷道,手不自觉的又紧了紧。
范子仁微微蹙眉道:“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都说了不能告诉你们,还不停的问。行了,时候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话音一落,我心中暗道不好,下意识的再次举起了脊柱和药杵,玉风也跟着单手竖掌,做出了防御架势。
可是下一秒,我和他却突然身子一僵,再也无法动弹分毫,转动眼珠看去,只见范子仁双手捏了一个奇怪的手诀,人,已经飘飞到了死去的周超跟前。
无法行动,纵是我有再多的手段也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范子仁一手按在周超所剩的半颗脑袋上,然后猛地一提。
紧接着,一个和周超一模一样的虚影,就被范子仁从他体内生生的抽了出来,正是周超的魂魄!
范子仁将周超的魂魄抽出来后,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和玉风一眼,然后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渐渐的淡化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当他和周超的魂魄全部离开之后,我和玉风立马就恢复了正常,周围静止的人群也都像是按下了播放键,继续谈论着刚才的话题。
一切,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我和玉风清楚,眼前这位叫周超的司机,已经彻底变成一具臭皮囊了。
“小郑。”玉风突然叫了我一声,把我略微惊了一下。
“怎么了?”我应声道。
玉风皱着眉头,摩挲着下巴一副不解的神情道:“你说,那鬼老头的话,到底可不可信?”
我摇头苦笑道:“谁知道呢,不过我也是实在想不出,范子仁有什么理由去迫害老牛头和栓柱。”
玉风紧紧攥了攥拳头,最终却是无奈的松开,叹了口气道:“我也想不出来。”
我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安慰道:“算了,咱们双方实力的差距也不是一星半点,就算真是他做的,也只能日后找机会办他了。现在,还是赶紧去开房吧,要不然晚上咱可就得睡大街喽。”
说完,我俩就离开了事故现场,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怀仁这个小县城,人流量一直不是很大,所以酒店宾馆之类的一般都不会客满。
可我的命貌似总是很背,到最近的酒店一问,人家直接告诉我说从今天开始,一个星期都不会有空房。
再问其原因,服务员说这几天刚好有几个旅游团来玩,周围大大小小的酒店几乎都被住满了。
我哭笑不得道:“就咱这破县城,还有旅游团来?这里能有什么可玩的?”
服务员也是一脸无奈,伸出两根手指道:“不就俩地儿嘛,一个金沙滩,一个清凉寺。真没想到,拳头大的地方,还真有旅游团能看的上。”
既然这里已经客满,我和玉风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只好悻悻的离开。
我俩又不甘心的抱着侥幸态度沿着大街问了好几家酒店,结果却都是一样——客满。
“该不会真的要睡大街吧?”
出了酒店的大门,玉风苦着一张脸道,就差没哭出来了。
我也是一阵头疼,目光不经意的往周围瞅去,没想到这一看,却成了我新的噩梦的开端……
“诶?那边小巷子里貌似还有家宾馆啊。”我惊喜的叫道。
玉风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同样喜道:“还真是诶,走,赶紧过去看看。”
主意拿定,我俩也不再犹豫,朝着那道小巷走去。
等靠近了我才发现,这条巷子,竟然窄的出奇。
一般的巷子,就算再窄也起码能容纳两个成人年并肩而过,顶多是紧贴着墙壁。
可我们面前的这条巷子,却只有一人宽一点,简直不能称之为巷子,也就是比墙缝宽一些的缝隙。
而在巷口,也就是我们的身边,立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霓虹灯招牌,不断的闪烁着“圐圙宾馆”四个大字。
我顿时就懵了,扭头冲玉风求助道:“玉风道爷,认识这俩字不?”
玉风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笑骂道:“你现在这张嘴真是越来越欠了,前辈都不叫,改叫道爷了。不过这俩字嘛,难不成就念‘四方八面’?”
我翻了翻白眼,懒得跟他多说,直接掏出手机搜了起来。
“呃,原来这就是圐圙啊,叫了二十多年,今天才知道是这么写的。”
看着手机上百度出来的拼音读法,我不自觉的感叹道。
玉风凑过来瞄了一眼,同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了一声。
我收起手机,抬头看了一眼巷子,然后又用手冲着玉风比划了一下,喃喃道:“这宽度,能不能过的去啊?”
玉风立马就急了,瞪着眼睛假装怒道:“瞎说什么呢?我这么苗条,这巷子就算再窄一米我都没问题。”
我笑了笑道:“拉倒吧,总共也才一米宽。”
玉风活动了下手腕,晃动着大肚腩子道:“行了,咱也别贫了,赶紧过去吧。”
说罢,他就一马当先,侧过身挤进了巷子里。
我在后面看着他那副窘样,硬憋着笑跟了进去,不过我相比玉风来说已经很瘦,所以是直接走进去的,并没有侧身。
刚一走进巷子,我顿时就感觉周围暗了下来,身后本来有些吵闹的街道也逐渐的安静,仿佛巷子里就是一片独立的空间一样。
我心生好奇,艰难的踮着脚尖,隐隐约约通过玉风的脑袋和两堵墙的缝隙看到了前面的情景。
目测巷子并不是很长,顶多也就二十多米的距离,巷子尽头有一道一线天似的亮光,但却看不清尽头那边是什么。
再扭头看了看两边的墙壁,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很普通的红砖。
我在后面走了一阵,渐渐的没了耐心,因为玉风实在是太胖,所以导致这短短的一段路,我们走了将近快十多分钟。
好不容易从巷子里挤出去,玉风就像是走了长征一样,扶着膝盖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气。
我倒是没像他那样费劲,于是环顾起周围来。
只见正对着巷子的,是一座二层木楼,建筑风格偏向古代茶楼那种样式。
木楼的大门处挂了一牌匾,上边写着“圐圙宾馆”四个大字,我总感觉这四个字,把这古色古香的意味全给破坏了。
因为,这名字起的,也太土了。
再低头看去,我俩的脚下,则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直通木楼的大门。小道两旁,种着一些半人高、叫不出名的红花。
最让我诧异的是木楼两旁的墙,竟然高出了木楼不少,我目测了下,最起码也得有个五层楼左右。
“怀仁县,居然还有这么个地方么?”玉风此时也缓过了劲,看清周围后惊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