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人家才刚刚救了你的性命,还收留了你,我也自然不好如此了,对于米六爷的话,我接受,但是他的语气,我却不能苟同。.vodtw我对米六爷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接受了他的话。
而后我开口对他说:“我的副官受伤了,我在这代他谢过六爷的救命之恩,他的枪伤很严重,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的话,我想他的胳膊算是废了,对于一个军人来讲,失去了胳膊或许不能打垮他的意志,但是无法使用武器,却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米六爷一笑,而后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孙先生,又看了看我,而后打起来哈欠,嘴里还说着:“我这有点乏了,我得去抽几口,你们先聊,一会开饭的时候会有人来叫的。”
说着米六爷离开了,前厅,而且还带走了之前一直留在这里的侍者、保镖。同时他离开后,前厅的大门还被关了,我与孙先生都明白,这是米六爷故意如此,来给我们创造一个能够单独交流的机会。
果不其然,米六爷离开之后,孙先生便径直对我开口道:“松坡啊,你的病怎么样了?好些了吗?”我点点头:“好些了,不过我想孙先生也该知道我的毛病,这是一个只能维持的问题,而且具体能会成为什么样,其实大家都清楚,是看时间了。”
“哎。”听我说完,孙先生不由得叹息一声,一脸的惋惜,而后他却也并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直接转入了主题,其实这也是我们两个早应该好好谈一谈的问题了。孙先生率先对我开口。
但是虽然不满,可是我却不能否认,孙先生的见地的确,在政、治的见地的确是与众不同的,也不怪昔年羸弱倒垂之时,他能够力挽狂澜了,不过说起来,那天孙先生来说我,无意间提起了宋教仁与赵炳均的问题来。
说起这两个人啊,虽然是不一样的信仰下的两个人,但是他们两个的结果却都是大同小异的,惨死啊,这才是惨死。或许他们的尸体还能够整理妆容,之战场的残肢断臂碎了头骨的那些士兵要好不少。
可是,实际,却不是这样的,因为那些士兵,虽然死相难看,但是他们死的理所当然,死得其所,他们是为了国家奉献了自己的生命,而这两个人却都是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虽然看起来这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实际,这确实存在很大区别的。
奉献自己的生命,这是主观意识,个人主动的行为,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却是一种被动的行为,而且说到底,无论是宋教仁也好,还是赵炳均也罢,他们两个虽然推动了历史的进程。
但是说起来了这两个人其实全部都是葬身于阴谋的,这绝不是一种值得称赞的行为,反之,这极其的可悲。因为他们都是牺牲品,没有什么沦为牺牲品更让人惋惜、悲痛的了。
说起来,其实赵炳均也算是孙的仇人了,因为宋教仁是死于赵炳均的手里的,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当孙说起这个对头的时候,他竟然也表示出了稍有的惋惜,而且说起宋教仁的时候,他的眼尚未有泪。
我用两声干笑来消除我的尴尬,但是实际,我说的是实话,而且我觉得我说设定的路线是非常安全,而且这样的路线我想来也不必需要动用洪家的关系,只需要之前陈敏麟在北、京的时候,安排下来的那些后手可以了。
这样一来的话,我想我的安全才是真正的能够得到保证,说实话,虽然我相信水伯,但是我却不相信这个洪家的势力,毕竟我不是帮会人,而且我也听闻过江湖帮会之间,或者是帮会内部的仇杀。
太过险恶了,或许这之政、治两个字来看,差的太多了,但是说实话,虽然相差很大,但是其残酷性还是相同的,因为无论是哪一个都是要以人命作为终结的。或许前一个还会死的有些价值。
但是帮会之间的仇杀,利益的争夺,那样的死亡,完全是毫无意义的,而且谁也不知道,假如我完全的依靠洪家的力量,到时候如果遇到了洪家的对头,我会不会因此丧失了性命。
洪家有大义,不代表所有的江湖势力都秉承大义。而且真的说起来,又有什么才能算是真正的大义那?听过我说的话,孙先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我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半晌,孙先生对我开口了,道:“松坡,你有没有想过,那是你的路线或许正好与袁世凯安排的截杀路线是一样的那?他明知道你清楚,他打算做掉你,那你还会傻乎乎直接回到国内吗?难道他想不到你会从边境的邻国折迂回吗?这些你都想过吗?”
我摇摇头,我必须承认,刚刚孙先生所说的那些,我却是都没有考虑到,而且其实也不能算是我没有考虑到,而是我不敢相信袁世凯的手能够申的出去那么长,在国内或许我是羊入虎口,但是如果在国外的话,我怎么不信,他还能有那么的大的本事吗?
“松坡,你是不是在想,袁世凯有没有本事在国境之外,对你下手?”孙先生笑着对我开口问道。我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因为这本是我心里所想,孙先生见我如此,不由的笑了,这是我唯一一次见他。
孙先生的一番话,让我彻底醒悟了,确确实实,我之前的那个想法,是不成立的,日本有黑龙会,那谁知道越南会不会冒出一个白龙会,缅甸钻出一个青龙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算是迂回到了他们的地界,还不是一个结果吗?
“孙先生。”我对孙问道:“那您看,我应该如何那?我如果不能够回到云南的话,那么一切我想都是空话,滇军现在并没有直接的掌握在我的手里,而且如果是放在以前的话,我想我能够直接通过电调兵,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唐继尧啊,我是看不清楚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了。哎。”
见我叹气,孙先生对我道:“其实,松坡,你的处境我也能够理解,虽然我的手里没有滇军那样的精锐,甚至是我手下根本是没有一兵一卒,可是我还是能够体会你的处境与心情;不过松坡啊,你想过没有,你能不能换一个角度去想这件事那?如果你并不是迂回到相邻的国家折转回云南的话,而是直接回到北、京,而后大摇大摆的返回云南,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大,你想过吗?”
“孙先生,这,恐怕是没有任何可能的吧?如您所说,如果我真的直接返回北、京的话,能不能大摇大摆的回到云南先不提,我到了北、京之后,还能不能或者离开车站,恐怕都是一个未知数吧?”
孙先生摇了摇头,对我道:“松坡啊,或许你说得对,但是你想过没有,现在袁世凯是认定了你不会回到北、京去的,因为他认准了这一次你必然会直接返回云南而后兴兵,可是如果当这样的一个他已经认定了要兴兵讨贼的人,又突然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还是持有一种忠诚的态度的话,那袁世凯会如何抉择那?”
“松坡啊,你这一趟啊,可是让我们大家想死了。”袁克定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佯作亲密的说:“你知道吗,自从你去日本治病啊,这段时间里,无论是我,还是父亲,或者是晳子,连雷振春这个家伙啊,都总是时不常提起你啊。你看看,松坡,这不,一接到你回国的电报,父亲马把我们派来了,说是一定要来迎接你这位昭威将军啊,雷振春也想来的,但是你知道,现在……他是公务繁忙啊,刚刚接受了江朝宗的警察厅,他可是一个人身兼两职,还特意找到我让我帮他转达歉意那。”
“大公子抬爱了。”“松坡!”杨度这个时候插话进来道:“怎么还能叫大公子那?松坡啊,你可是真有面子啊,当朝的大太子亲自迎接,这从我朝创立,你可是第一人啊!如此殊荣,足可见陛下对你的喜爱啊。松坡啊,你可不要白白浪费了陛下和太子的这份心意啊,国家现在并不安稳,正需要你这样的年轻志士。”
“晳子兄。”我笑了笑,而后先是对袁克定道了一句“太子殿下。”而后才对杨度说道:“晳子兄啊,如此殊荣,蔡锷怎么担得起啊;再者说,晳子兄还不知道我的毛病吗?我现在那里是什么年轻志士,不过是一个病人罢了。现在啊,蔡锷是不得马拿不起枪了,我这一个毛病,要了我的命了。”
杨度见我如此,心知我的意思,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无奈的干笑,一番寒暄之后,我等数人乘了开赴北、京的专列。到了北、京,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果不出我所料,都是之前北洋政府的一些内阁将领。
当然了,现在他们都是洪宪帝国大臣、官员了。这其我看到了一个熟人,那边是张凤翙,翔初兄。我前与其搭话道:“翔初兄,许久未见了。”“许久未见。”张凤翙朝我拱了拱手,满眼尽是鄙夷的神色。
“你这是什么话啊。”袁克定瞟了我一眼,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不过随即他便也点了点头,表示对我的理解,而后还拿我开启了玩笑说:“松坡啊,怕不是你这毛病让你不能去吃酒,或许是有别的什么更诱、人的等着你那把?啊?哈哈哈哈。”
见袁克定如此,我不由的干笑了两声,正当我要说话的时候,突然地,袁克定面色一变,而后又对我开口道:“松坡啊,你看看,这顿酒宴啊,可是父亲准备的,你要是不去,实在是……这样吧,咱们先去,到时候让厨子给你做一些你能吃得,酒喝不喝都行啊,可要是你这个主人公都不在,大家还有谁能够坐在那喝的下去那?是不是。”
“是啊,松坡啊,你听太子的话吧,你这一走又是二十来天啊,大家都非常想念你啊,而这近来事情越来越多,大家精神紧张的也够了,正好借着你这次回来,让大家放松放松,登基大典的日子马到了,今天之后啊,大家还有的忙那,所以啊,你不要推脱了,来来,走,你和我同车。”杨度一面帮腔,一面拉着我往他的车走。
而袁克定却说:“晳子,还是让松坡与我同乘吧。”而后,也不等杨度在说什么,袁克定连拉带拽的算是把我弄了他的车。酒宴安排在一家装修豪华的淮扬菜的饭庄子里,据说这家店的厨子,头灶二灶都是原来宫里的御厨。
说实话,虽然这顿饭我没有吃什么只是品了一碗稀粥,但是这御厨的手艺是不同,即便是最普通的小米稀粥,也能煮出不一样的味道来。酒宴持续的时间很长,我回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午,可是当我随着他们离开这家饭庄子的时候,外面却已然天黑了下来。我说我要回去休息了,但是袁克定等人皆不同意。
“你说什么!”杨度听我还未说完,不由得大惊起来,一脸的怒气,对我问道:“松坡啊,你知不知道这是谁干的?敢刺杀咱们华帝国的昭威将军,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袁世凯也在一盘帮腔道:“是啊,松坡啊,这倒是怎么一回事?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你应该想个办法给我来一个信,我也好派人去保护你啊,而且这件事既然是发生在日本的,那么无论如何这都是外交事件了,别说是你这样的一位将军,即使是一个普通的百姓,我也觉不允许外民肆意的屠杀。”
我笑了笑,并没有表示什么,而是继续说了下去,我把我在日本的遭遇两次刺杀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当然了,这其我还透露了一些有关孙联系我的事情,我对袁世凯表示,如果这一次不是孙帮助我的话,我控怕真的无法回到国内了。
当然了,我这绝不是在出卖孙先生,而是我知道,其实我在日本的动向,即便是袁世凯不能巨细皆知可也肯定能够了解到一些,所以我不如与他坦诚相待,这样一来的话,我也能够再一次的博取他的信任。
而这也正是我现在最需要的,果不其然,当我说出来孙找我联系,并且帮助我逃离死难的时候,袁世凯的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当然了,他神情流露出来的更多的却是忌惮。我不知道他是在忌惮我还是在忌惮孙,亦或者是,他现在此时内心里正在挣扎,挣扎着到底要不要相信我。
我说完了所有的话,我们三个人之间陷入了沉默,我知道杨度是在考虑该如何的解决或者是调查我在日本遭到刺杀的问题,而袁世凯则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相信我,或者说到底要不要给予我信任。
“是啊。”袁世凯感叹了一声,道:“松坡啊,你要是早能够这样啊,哎。不说了,不说了。现在想明白了,很好了。”我笑了,对袁世凯道:“其实陛下,这一趟我去日本啊,让我真正发生转变的,还是因为孙。”
“什么?”“陛下,这一次我确实在日本得到了不少孙的帮助,但是说起来我要通过哪些帮助了解到了不少关于孙这个人的是一些事情,他是一个帮会出身的人,但是身却没有江湖气,而且他之前做大总统时候的一些做法我也知道,其实真的说起来,这像您当年说的那样,孙这个人,有能力,但是却不适合治国。而且我两次去日本,我也看清楚了,确实君主立宪制的国家是有他的好处的,之前的清王朝的败落,是因为那是一言堂,而这个君主立宪制却不是,还是存在参议院、众议院等等一些机构的,这样一来的话,能有效的控制国家的动向,其实说起来,真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这一番话,说的动情动意,而看袁世凯的状态,他应该或多或少的也会被我这一番话有所左右他的思想吧;我说完之后,袁世凯摇着头,笑着对我道:“松坡啊,人啊,真是的需要经历啊,你看看,你这一趟出去,虽然千难万险,但是至少你明白了我的苦心,这足够了,足够了!”
我这番话,透露出两个信息,第一,是现在唐继尧对我的态度改变了我们两个再也不是当年重九起义时的那副样子了,而第二个信息是我想要告诉袁世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