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绝不敢不将徐树铮放在眼,段祺瑞出任陆军总长的时候,袁世凯其实知道,整个陆军部大小适宜其实都是由徐树铮处理的,所以对于徐树铮的才干、能耐袁世凯是非常清楚的,而且徐树铮一向是主战派,无论对内对外,徐树铮都持以如果能够武力镇压、剿灭的话,不去使用什么外交的手段,什么纵横捭阖之术,在徐树铮看来这些都是巧淫技,其实不能说徐树铮的想法有错误,当然了也不能说他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vodtw
只能说这与他在日本受到的教育有关系,一个军、政立国崇武士道精神的军事学校教育出来的人物,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当然了,虽然我与徐树铮是同校,而起我还是他的学长,但是这不表示我说接受吸收的东西是完全与他相同的,其实导致了徐树铮这样的想法的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点,那是因为徐树铮自从走仕途之后,一直留在段祺瑞的身边,手下兵马雄雄,位高权重,这对于他考虑问题的方式都是存在影响的。
且不说袁世凯那面如何,也不说曹锟、段祺瑞此时的态度,是王华击败了马继增从而又与袁祖铭连兵一处,夺下了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重创吴佩孚部之后,我所最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有消息通告,说马继增部撤离护国军本部退守休整之后,袁军另一部的大将,又带着重兵,想我军开来。
这一次率军开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驻扎在四川、云南北部的袁军讨伐军第二路司令,张敬尧!张敬尧,字勋臣;此人出生于安徽省霍邱县临水镇桑郢子一个贫苦家庭。一八九六年参加北杨新军随营学堂,结业后任排长,又到保定军官学校受训。一九一一年,任第三镇十一协二十二标标统。辛亥革、命爆发,张敬尧率一营为先遣队开往武昌进行血腥镇压,以“杀敌骁勇”提升为团长。“二次革、命”时他率部从湖北进攻江西,又擢升旅长兼南昌卫戍区司令。
昔年袁世凯委任段祺瑞镇压河南匪患白朗部时,张敬尧随其开往河南镇压白朗起、义军。事后,张敬尧因“剿匪”有“功”,被升为陆军第七师师长,调驻北、京。次年八月,他与军界四十余人人召开军警大会,鼓吹复辟帝制。
因为段祺瑞知道,无论是那一种情况下,只要徐树铮还在外面那么一定能够保证他的安全,可是万一要是他带着徐树铮一同进京的话,出现了什么意外,两个人皆沦为阶下囚,莫说是他皖系一脉还是否有容身之地,是他们两个人的性命,也未必能够保全,袁世凯肯定将段祺瑞放在眼里。
可以说,张敬尧此人是袁世凯复辟之举的元老功勋之人,他是最为支持袁世凯复辟的军界之人的一位。这一次张敬尧出任讨伐军第二路司令,率北洋陆军第七师和第三、第六、第八师各一部,与驻川北洋军和川军会合,由北面进攻我云南,讨伐我护国大军。
这一次,向我军率先开进的,正是其所率的北洋陆军第八师!
而不单单此时想我部运动只是一个北洋陆军第八师,实际,让我感到有所压力的还是因为这一次北洋陆军第八师一部的统帅,不是别人,正是第八师师长李长泰。说起李长泰这个人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虽然他的升迁与运气无关,但是也要承认的是他的升迁与自己的功绩亦无关系。
虽然是这样,但是能作为一师之长,足可以看出,李长泰此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其实按道理说,张敬尧为司令,那么他所率领既然不是北洋陆军第八师全部将士,仅仅是其一部的话,按道理来说,李长泰是不应该给他打前锋的,但是怎么说那,或许是李长泰太想要借着这机会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吧,所以他亲自带队而来。
邹若衡拿着一份餐食来到我的办公室,放下了食物后,他走到我的身边,开口说道:“将军,该吃饭了。”我点点头,但是却并没有放下手的工作,去吃饭,邹若衡见我如此,不由得摇了摇头,而后又开口说道:“将军啊,先吃饭吧,虽然现在军务要紧,但是将军您的身体更要紧啊,您的病啊,现在看起来又严重了啊。”
我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的抬眼看了看他,而后笑着问道:“怎么?病这个东西,还能看出来严重与否吗?”邹若衡也是一笑,道:“病当然是看不出来的,但是我知道将军这几天手帕用的越来越多了,而且从来不用我清洗,我猜是将军的病情加重了,咳血的严重,但是却不想让我们知道,害怕军队里出现什么乱子;难道将军,我所说的不是实情吗?”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对,说的对,你啊,才跟我多久,哎对我这么了解了,看来以后我不适合用副官啊,怎么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们的眼睛那?”邹若衡将餐食端到了我的面前,而后自然而然的将我手的地图撤到了一边,而后拿出了我专用的餐具后,才对我说:“哪有,做副官的,应该做的是保护好自己的长官,了解长官的生活习惯吗,要不然的话,怎么算是一个合格的副官那?”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虽然这封电的内容我肯定不会遵从,但是确实这电所说的利害关系,真的使人信服。而且我听我在京的线人电告我,说,段祺瑞前几日进京了,至于他为什么到京有什么目的这不得而知,但是能够肯定是段祺瑞这一次到京除了自己的秘书和副官之外,再没有带任何人,包括徐树铮在内,他都没有携带,我的线人只不过是一个市井之人,对于段祺瑞这样行为肯定未必能够理解。
但是他给我提供的信息,足够我位置揣度的了,我想来段祺瑞进京也是未必不在乎袁世凯有可能将他扣为人质,从而要挟皖系将领,亦或者段祺瑞也未必不在乎自己真的被袁世凯扣为人质,而后用以要挟皖系将领,而后皖系将领来一个借刀杀人,其实不是段祺瑞在皖系威望不高,忠于他的人稀少,恰恰相反,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不得不为自己的情况加以考虑,而这是他为什么要只身进京而不带与他形影不离的徐树铮的缘故。
我点点头,看着餐盒里我喜欢的口味的菜肴,不由得咂舌:“看看,这一看是你特意叫他们做的;你说说,你一个武者,这倒像个管家了;嗨,别说你啊,陈敏麟不也是这……”不经意之间的,提起的这个名字,让我陷入了沉默。而邹若衡也是眼满是伤感,虽然他与陈敏麟没有什么交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这是英雄相惜吧,我这才刚刚提起,邹若衡眼的伤悲,却并不我的少一些。
这也好理解了为什么现在的情况下他冯国璋还不用兵,而且将二十万金陵军部署在临近各省的交通要道,他这样的部署,看起来是在防备袁世凯的大兵借道或者是通过他们掌控的地区,但是实际冯国璋这是在给邻近各省的都督、将军们施加压力,使得他们不敢轻易妄动。
再说段祺瑞,虽然我不清楚段祺瑞现在在做什么,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也是和冯国璋差不多的想法与打算,因为性格以及做事方式的不同,所以我觉得恐怕现在的段祺瑞之冯国璋考虑的更为深切,而且也冯国璋部署的这些士兵,更有作用,因为前几日我曾接到过一封来电,电内容大概是告诉我,如果我军能够占领四川的话,那么希望我军此罢兵,与袁军形成对峙的状态,而不是继续进取,这封电之,将这样做的利害关系一一道来,而起解释得非常清楚,令人无可辩护,可是有趣的是,这封电却没有署名,但是以我在京时对于内阁将领的了解,以及他们每个人的韬略城府来看,这封电十有八九是出自小扇子徐树铮之手的,当然了,我之所以这么认为也是因为现在的局势的关系。
我们两个之间陷入了沉默,片刻后,还是邹若衡率先的打破了沉默,他对我说:“将军啊,我前两天收拾你房间的时候,在书架知道了一张照片,我也不知道你有用没有,这不,你看看,要是没用我扔了。”说着,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给我,而当我看到了这张照片的时候,千头万绪再一次涌我的心头。
虽然冯国璋反对袁世凯称帝,而且他也与五省督军联名通电了,但是他此时的做法却并非如他电所说的那样,我明白,冯国璋不动,他的二十万金陵军不动,那么不要说归属他帐下的五省督军,是其余的各省将军,也不敢轻易的举动,毕竟现在冯国璋看起来处于立,但是谁都明白,他这是偏袒袁世凯的,而且我用兵其间,冯国璋也曾通电全国,呼吁各省都督发电申斥筹安会诸人,虽然话未言明,但是他电的语气以及隐晦的含义无不是将矛头指向杨度等人,而对于袁世凯的行为,却只字不提,由此可见,冯国璋虽然反对袁世凯称帝但是实际他是在反对筹安会众人,他认为真正的始作俑者是筹安会的人,而不是袁世凯,而且袁世凯称帝,虽然这其必然有其自己的意愿,但是罪魁祸首,却并不是他。
这照片,是一个满眼英气,却不失风韵温婉的女人,一颦一笑的定格好似是天作之美,尤其是那一双动人心魄的眼镜,真的叫人痴迷,秀发随风而动,香氛缭绕间,燕语莺声。这一切,我看到的都在这一张照片,而我所看到的,却又不在这一张照片。
“自古佳人多颖悟,从来侠女出风尘。”仍记得,我题此一幅对联时,我本不愿留下我的名字,可是却被她那一番话,使得我汗颜染尘,那一句“你我虽贵贱悬殊,但又何必隐姓埋名。”好似再一次萦绕在我的耳边,而当我书下“松坡”二字后,她玉舌坠嫣红,一滴血染红了“松坡”二字,而那血的温度,却化开了我如冰封冻的心与抬眼望山河,英雄需待时的豪情。
王华知道,虽然现在他能够驻兵护国军本部城,但是实际自己的后方供给、撤兵路线肯定都已经断绝了,而护国军本部城内虽然还有一些存余的粮食弹药,但是长此以往下去,只出不进,护国军本部必然成为一处绝境,所以王华知道自己是无法长时间依靠护国军本部驻扎的,而起他也知道,自己手下的士兵虽然此时还表现的士气如虹,但是这几天的休整以及自己的大病,还有现在的战局态势,其实都已经影响到了他手下士兵的情绪,长此以往下去,士兵的士气会成倍的下跌,知道最后落得一个不战自溃的下场。而即便是士兵的士气能够坚持下去,可是没有了粮草的话,恐怕城内要发生哗变,甚至是兵变,到那个时候,无论是马继增还是吴佩孚亦或者是四川将军杨森谁都能够轻易的夺下护国军本部。
冯国璋镇守南京,二十万金陵兵纹丝不动,邻近五省各路督军皆不敢动,这样的情况对于我来说,实在是非常的不利啊,原本我以为我这边大兵讨袁,只要我一动,到时候冯国璋、段祺瑞等诸人都会发兵响应,即便是他们不发兵,是作壁观,同时也不会阻拦其他的将军们举兵讨袁的话,我的胜算会大许多,毕竟我远在云南,即便是我这一路所向披靡能够直取北、京,恐怕没有个三年五年的也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旦内部乱了起来,各地兵马分分倒戈,这样一来的话,袁世凯必然会应接不暇,各地战事接连而起,到时候我也好有机可乘,可是现在看来,我这一打算,是彻底作废了。
袁祖铭其实并不相信白参谋的话,首先是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东西到底是不是霹雳炮,而且即便这东西是霹雳炮,而且还是他所说的能够引火的那一种霹雳炮的话,这么多年了,几百千了,这东西估计早已经废了。所以袁祖铭对于白参谋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不过白参谋却不这么认为。
他对袁祖铭解释说,霹雳炮这种东西,发明与宋朝,南宋的时候,而且之所以他能够确定这东西是霹雳炮,不单单是因为这东西的造型与书籍记载的一样,而且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昔年南宋后期,宋军曾为了镇压湘地土族而对这里大批的屯过兵,所以配合历史,再加这东西的糟心,白参谋确信这东西是霹雳炮,而且白参谋还说,但是宋人发明霹雳炮的时候想到了储备的问题,火药的东西尤其是那个时候的火药的东西,最害怕的是受潮,所以当制造好了火器之后,如果不投入使用,而是储备起来的话,都会在这些东西的外面封蜡,用于防潮、防止火药内部与空气摩擦,从而引发意外。
“将军。”邹若衡唤醒我,看着我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您这是怎么了?这个女人是谁啊?为什么您一看她变成刚刚那副样子了,都吓死我了,我真怕您出什么事啊。”我摇摇头,示意邹若衡坐下,而后将眼前的餐食推到了一旁,而后将那张小凤仙的照片放在桌子,对邹若衡问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人吗?”
邹若衡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但是她的神情却告诉我显然的他非常想知道我和照片那个女人的故事,原本,我已经忘记了小凤仙,原本我以为我的生活再也不会有她的出现,原本我认为自己已经彻底将她毁坏在自己的心底了,但是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了我对她的感情,或许,也可以说,是我小看了她所留给我的回忆。
我对邹若衡一笑,而后又对他问道:“你看,他应该与我是什么关系?”我虽然这么说,但是邹若衡却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盯着小凤仙的照片看,显然的他是感觉到了我与这张照片的那个女人,应该是怎样的一个关系了,不过虽然他如此,可是我却还是坚持要他好好看一看:“没事,看看,这有什么的。”从此后,我知道小凤仙他之所以离开了我现在的生活,离开了我的生命,与她之间,与我本人,都再没有任何的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