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齿是以自己的怨念布下这个幻阵的。
姜芙身子晕晕乎乎,也不知身在何处。
那段画面几乎是以无比强硬的姿态进入她的脑海。
二人不知被传输到了哪里。
有人抓着她的手,沉声道:“你怎么样?”
姜芙脚下有些虚软。
眼前似乎是个平静的村庄,姜芙疑惑:“此处是哪里?”
楼弃:“这是凿齿怨念的开始。”
“那我们—”
“除了那个店家,别人看不到。”
姜芙点点头。
楼弃问她:“刚刚你看到了什么?”
姜芙才是那个被凿齿选中,要帮助他除怨念的人。
少女缓缓道:“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她被一群劫匪掳走,逼她嫁给一个山匪头子,可是那女人宁死不屈,逃回了家中,最后她丈夫被杀害—”
而且,那可怜的女人最后也被丈夫一家浸猪笼。
姜芙:“可那店家分明是个男子,莫非他想让我们阻止这场悲剧?”
楼弃扯了扯嘴角:“你且看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姜芙心一直悬着。
她哪里会知道,不跟这个大坏种在一张床上睡觉,竟然会陷入这个凿齿的幻阵啊!
二人见到一处府门前,竟然白布横飞。
姜芙连忙找人问道:“请问这家出了白事吗?为何有人在府门前啼哭?”
那老妪叹了一口气:“这林家原来也是大户人家,可几日前少夫人竟然被山匪掳走,她婆婆也一病不起昨日也没了,真是可怜呐。那小夫人是个多好的人呐,乐善好施,知书达理,没想到命这么不好!”
姜芙道谢以后满面愁容。
“那凿齿是男子,可那夫人才是最可怜的人。”
楼弃看了一眼,“不见得,那夫人因一己之身连累满门,她丈夫也就罢了,莫非这林家的上下老小不是因为她才命丧黄泉?”
姜芙身子一顿,不可理喻。
狗屁逻辑!
“你这叫强词夺理,那少夫人明明也是可怜人。”
楼弃轻笑一声:“她是很可怜,也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劫匪,但对于因为她逃回林府而被杀的人来说,难道她就无辜吗?”
姜芙默然。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可要想好。”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做错了,就出不去了。”
姜芙也急,她哪里知道刚刚好就被这个怨念极深的凿齿盯上!
少女扬起下巴,微笑道:“那也好,反正死也有个垫背的!”
楼弃心里一笑。
姜芙这个人,惜命自私的很,她怎么可能想死呢?
不管那凿齿是谁,现在这林府是不进也得进。
姜芙:“我二人是捉妖师,听闻府上出事特到此叨扰看能否帮得上什么忙。”
那家丁看了看两个人,结结巴巴道:“我去问问少爷!”
“为何不直接进去?”
姜芙挑眉:“那多没礼貌,想来林少爷丢了妻子定是心急如焚,现在能有人帮他,应该不会拒绝。”
过了一会儿,家丁面露难色跑回来。
“不好意思,我们少爷他不信这个。”
姜芙:“.......”
真让人头大!
家丁:“实在对不住了二位,小的也没有办法!”
姜芙在林府门口忍不住说:“怪不得以后怨念这么大!”
“不高兴了?”
“不信神鬼的人我见多了,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个少爷最起码也要出来看看。”
“那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姜芙正在思索的时候,突然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丫头跑到他们面前。
“我想求二位救救我们家夫人,可好?”
两人面面相觑,姜芙纳闷:“刚刚你们家少爷不让我们进去。”
小丫鬟一笑:“我可以带你们进去,不会被他发现的。”
这倒奇了。
姜芙悄悄问他:“这不会是,那个少爷的计策吧?”
楼弃:“你说呢?”
姜芙也提了一口气,毕竟不经主人家的同意竟然就这么进来了。
玲玲把他们带到一间上房,边倒茶边说,“二位远道而来一定辛苦,我替我们家少夫人谢过二位。”
楼弃眉峰蹙起:“若是让你们家主人知道,不会责罚你吗?”
玲玲笑笑:“夫人待我恩重如山,只要能救出少夫人来,我挨点打算什么!”
姜芙:“可若是府里的别人知道,告诉你们家少爷该怎么办?”
“我们少夫人虽然是嫁进来的媳妇,可偌大的家业都是我们少夫人在撑着,府里的人也都敬服少夫人,二位放心待在这里,不会有人为难你们。”
姜芙也纳闷,怎么看来,这少夫人的威信比这个少爷还大。
不一会儿有人拿来了饭菜。
玲玲:“有些仓促,还请二位不要嫌弃。”
“你是你们少夫人的丫头,那为何府中各人都如此喜欢她呢?”
“我们少夫人是天下心最好的女子,她嫁进来的时候沈家还不如现在这么发达,府里的下人也都是我们少夫人从外面带回来的可怜人,”玲玲怎么都想不到,这么好的女子怎么命这么苦,“只要能救一救夫人,我们什么都愿意做的!”
姜芙心头一热,可又突然想到,这些人,以后都要被劫匪杀掉。
他们为那位夫人鸣不平,想来那位夫人也会为这些人伤心。
“你们夫人被掳走多时,你们少爷为何不派人去找?”
玲玲:“少爷已经让人和那些土匪谈判,那些人说要千两黄金才让放人呢。明日这些财物就要送出去,哎,少爷和少夫人那么恩爱,送钱算什么,只要少夫人能回来就好。”
姜芙点点头。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今天晚上,那位少夫人就要逃回来。
姜芙坐在房间里,久久不能平静。
“这怨念,是谁的怨念?”姜芙问道,“最该怨的人是那位夫人,”想到这里又觉得好笑,“可是明明困住我们的是个男子,那凿齿是沈少爷吗?”
“你觉得呢?”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心里乱得很。
她来这里是为了让凿齿祛除怨念,才能顺利离开此地,凿齿才会消失。
姜芙一直没有睡着,听到外面有动静已经是三更半夜。
楼弃沉声道:“怕是不好。”
姜芙按捺住自己,不管如何,还得先看看外面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