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怜星人在扬城,当日夜晚就收到了信。
年轻的夫人极为担忧:“你说什么,凿齿出世,城主受了重伤?”
“是啊,夫人,八荒令反噬到了城主身上,城主受伤,昏迷不醒。”
赵怜星脸一下子失去血色:“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凿齿,那是什么东西?
“不是说快要结束了吗?为何会有什么凿齿?”
现在豫城的卫士没有下信阳,否则,九霄怕是有性命之忧。
赵怜星一下子想到,楼弃的母亲是魅灵。
恐怕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
“夫人,夫人,我们该怎么办?”
现在的扬城,可是危在旦夕。
若是沈家夫人和闻师父还在的话,要好很多。
赵怜星头痛不已,最终下了决定。
“还能怎么办?将老城主放出来,我亲自带着他去信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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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芙沉睡几天,醒来的时候,身子都是昏昏沉沉的。
闻铮扶起她:“你那天消耗灵力太多,这几日要好好休息,不能在操劳。”
少女担忧道:“师兄......”
“没有死亡,除了城主受了重伤。”
那一天姜芙想牺牲自己引开所有凿齿,可城主最终祭出了八荒令。
楼弃的阴谋没有得逞。
闻铮叹息:“前几日有人翻阅古书,发现那凿齿只有魅灵一族的掌门才能驱动。”
看来,所有人都小瞧了那个私生子。
他的身份,实在神秘。
魅灵一族的掌门,竟然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只为了这个时刻,在一众人面前,给扬城致命一击。
而且很明显,他真得赢了。
赢得毫不费力。
姜芙不自觉地握紧双拳:“那我们还在信阳吗?”
闻铮摇摇头:“信阳失守,我们在新县。”
本以为把豫城的人逼到了随州,没想到信阳还是失守了。
闻铮说:“城主昏迷不醒,沈叔父一直在守着。”
姜芙低下头,她不禁想起,那一天在随州发生的一切。
豫城城主楼弃,魅灵之主,此事已经天下皆知。
姜芙从沈居那里知道,鬼神的事情。
“鬼神?”
她在书里见过。
沈居也不敢相信,但是如此才能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
“传闻一位天神无意之间打开天维之门,和一位魅灵相爱,却不想那位魅灵偷偷生下孩子,天神大怒,为魅灵一族施了诅咒,女子代代命运坎坷。”沈居叹一口气,“魅灵一族的掌门向来是女子,若是身为男子,没有天神的诅咒,可身上同时有鬼和神的两种血脉,也注定为天道不容,走向自毁的道路。”
为天道不容,走向自毁的道路。
鬼神。
拥有比别人强大的灵力,却注定没有好结局。
闻铮说:“看来这楼弃身世还真不简单,当初城主检验他的身份,以为是凡人,却没想到他竟然是第一位鬼神。”
沈居摇摇头:“他性格无常,恐怕会对天下不利。”
闻铮皱眉:“不是说,他是天神的后代吗?为何他视人命如草芥。”
这世上真得有神吗?
姜芙突然心乱如麻。
按照闻铮师兄的说法,神的存在,应该造福众生。
可那位天神做法不对,始乱终弃,还迁怒魅灵一族。
沈居一直看着姜芙的脸色,摸摸她的头:“阿芙,累了吗?”
姜芙摇摇头,“舅舅,我很好。”
沈居笑道:“我们阿芙是个有本事有责任心的孩子,舅舅多谢你那天施法救扬城诸人。”
少女眼神坦荡:“舅舅,那是我应该做的。”
她一直犹豫要不要选择继续留在扬城。
可舅舅还在这里,沈家的根还在这里。
她知道扬城和楼弃之间的一场恶战,她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可她永远都是局中人。
此时,新县终于得到了消息。
“豫城昨日竟然攻打冀城,长驱直入,豫城城主楼弃逼迫冀城承认豫城的督主之位。”
姜芙对此不感到震惊。
可让她震惊的是。
冀城城主近卫故渊叛逃,甚至挟持冀城公主池鱼到了随州。
说来可笑,不过短短几日,楼弃从一个傀儡城主,到现在已经闻名修真界。
在信阳,此刻都是人心惶惶,谁都没有想到,一直受扬城庇护,竟然在几日之间突然成了豫城的领地。
尤其是,现在豫城城主,哦不,现在该叫督主,现在的督主脾气可不好。
信阳令寻了不少的珍宝贡献。
“这些都是信阳的好东西。”信阳令低着头,“督主大驾光临,这些是小人的心意!”
信阳令不敢轻易揣摩这位督主的心意。
玄衣青年抬眼,转身在正座下坐下。
暴躁僧一旁说:“起来说话,督主又不会吃人。”
信阳令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原来如今的督主,竟然是个年轻人。
还是一个漂亮苍白的青年。
信阳令对上那人的眼睛,吓得一惊。
“督主,小人......”
青年扫了他一眼,还算客气地说道:“不必拘礼,这几日恐怕要在信阳叨扰了。”
信阳令欲哭无泪:“不不不不不......岂敢岂敢......信阳随时恭迎督主大驾光临。”
楼弃嗤笑一声。
这儿原来是扬城的人在,一夜之间,就换了主人。
信阳令谨慎到不行,不过没想到,在别人眼里的魅灵,凿齿的主人,竟然是个年轻的男子。
阴险僧进言:“督主心愿已了,贫僧恭喜督主了。”
男子一笑。
“这信阳是扬城和豫城的交界地,十分重要,不如督主换个可信的人治理?”他倒是有私心,信阳这么富庶的地方,他跟着老大,这么长时间也得捞点油水。
楼弃抬眼看他:“你?”
阴险僧恭敬道:“小僧自然愿意为督主效劳。”
督主轻笑,继而道:“再等等,这信阳我还有用。”
信阳令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会儿惊讶一会儿窃喜。
不行,他得做点什么。
过了一会儿,信阳令趁着阴险僧出来的时候,讨好道:“圣僧跟着督主时间也不少了。”
阴险僧嗤笑:“怎么,信阳令也想来分一杯羹?”
“说实话怎么不想,督主的英雄气派我可打心里底里仰慕。”
阴险僧扬了扬下巴:“呵呵,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得好好伺候。”
“是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