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没想到故渊会来的这么快——
她不敢叫人,冀城没有人是故渊的对手。
尤其现在阿芙还不在。
故渊握住她纤细的脖颈,眼神淬了毒:
“池鱼,你好得很,扬城的人是你叫来的,姜芙,也是你叫来的。”
他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可是他还想着,能否保全池鱼。
池鱼逐渐窒息,两只手不停地扑腾:“故渊......故渊哥哥.....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
女孩泪流满面,一张清纯倔强的脸楚楚可怜。
故渊蓦然想到,几年前的池鱼也是这样跪在她父亲面前,求父亲不要赶走他。
那样的女孩,应该不会背叛他。
故渊缓缓地松开了手。
池鱼眼中闪着泪光。
“你为何会觉得是我?”
“因为我只见过你,只有你,来过钟山。”
池鱼辩解:“赵怜星和叶九霄与我并不相熟,如果我想要对付你,我必然会求助于阿芙。”
故渊不说话,定定地看着她。
池鱼攥紧了手:“阿芙已经杀了楼弃,在我心里,你并非其是非不分的人,我从未怪过你。”
从未怪过你。
故渊也不知道今日为何要来冀城城主府找她,那天看见一群人上钟山的时候,他都快要气疯了!
要是她敢的话,他真的会弄死她。
池鱼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紧接着故渊紧紧抱住她。
“池鱼,若是你敢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女子柔和道:“你放心,我不会的。”
故渊一直提着的心才缓缓放下,那根绷紧的弦才放松下来。
池鱼:“故渊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最信任最依赖的人都是你,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好好的。”
故渊将她搂紧,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如果这个人是池鱼,他也许会等到以后,放下对魅灵一族的责任,和她好好地在一起。
“我做什么,你都会在我身后支持我,对吗?”
“嗯。”
故渊闭紧双眼,身体紧绷,“这就好,这就好。”
池鱼抱着这个人,能感觉他现在的不安和慌张,然而池鱼并不想深究问题背后的原因。
故渊感觉到池鱼也是需要她的,“故渊哥哥,你早些回到我身边。”池鱼的声音轻柔,“我不想嫁给岳竟,他对我,不好。”
“我知道,”他抚摸着她的长发,“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绝对不会。”
如果有人抢走池鱼,他一定会杀了那个人。
故渊的手伸过池鱼的腰,俯身亲了亲她的嘴角。
这里是她的闺房,处处都是她的气息。
池鱼被他亲得浑身发软,几乎站不住脚。
他说:“我想把你带走。”
“去哪儿?”
“山川旁,流水河畔,天上人间。”
池鱼微怔,随即笑开。
她握住他的手,神情带了几分腼腆:“你可以......我......愿意......”
故渊眼神一亮,但依旧保存着理智。
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
故渊看着她:“等到以后,我会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
“嗯。”
故渊起身离开这里去往钟山,没注意到女子的眼神已经不复柔软。
这几日钟山很寂静,是他喜欢的氛围。
故渊回到小木屋时,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人。
他瞥了一眼五花大绑起来的叶九霄,心中只觉得烦闷。
那一天抓住他的时候,八荒令还在他手上,谁知道被人捷足先登。
或许,督主在扬城得手更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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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芙醒来的时候,不知身处何处。
悠悠转醒,打量周遭。
这是哪里?她怎么从未来过。
那人看着她,“别看了,这是八荒令衍生出的所有相。”
凡所有相,皆成虚妄。
四周群山环绕,绿林自然,处处都透着芬芳。
姜芙仔细打量以后下了结论:“要是一辈子待在这里,也未曾不是件好事。”
男人讥笑道:“你莫不是傻了,若出不了这里,身体会被八荒令吞噬。”
“叶城主这么得意干什么?”姜芙心里其实愧疚,“出不去你我都出不去,叶城主还是想想怎么出去为好。”
姜芙低头发现自己并未穿鞋袜,向前走到小溪旁,溪水又凉又干净,愉悦地让她忍不住想哼几支小曲。
她倒是惬意。
那人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脚踝上,挑眉道:“师妹若是再不着急,你那位小郎君,恐怕心急如焚了。”
莫名其妙,阴阳怪气。
青年墨发如瀑,脸庞精致,半靠在树下,姜芙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
不气不气,温柔大气。
这人,倒还真能沉得住气。
许久以后,他睁开眼睛,“你手上有比翼琴,为何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