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范仲南刚下车,管家就尽责地站在门口,告知,少奶奶在客厅等他,有事要跟他商量。
“今天有什么人来过吗?”范仲南边走边把外套脱下来交给身后的管家。
最近她的事情还真不少哪,不知道她特意等他回来又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了。不会又是杨容容那个女人又来找什么麻烦吧?
今天一大早睡来,她还在睡梦中,他从她手机里找出了杨容容的号码后,把那件小事交给他处理。
想投机小赚波段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情还用得着他这种大boss。
如果不是怕她老是来缠着江心朵,他根本不理会。
“是少奶奶的姐姐来了。”
“她姐姐?”范仲南脚步顿了顿,有些不可置信的挑眉。
据他所了解的,江家那么多女儿没有一个是跟他老婆交好的,这么忽然找上门,能有什么好事不成?
“恩。现在人还在家里。少奶奶说暂时让她住下来。”管家如实汇报。
“知道了。”范仲南迈步走进来。
刚走进客厅入口处,早已等候多时的江心朵朝他迎面招呼着:“你回来了?吃过晚餐了吗?”
范仲南一手插在裤袋里,静静地开口:“等我回来?”
“嗯。”江心朵想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更快地出口阻止了她,“坐着。”
于是,她只能乖乖坐在那里看着他走到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有事?”他直接开口问道。
“你要不要先吃饭?”江心朵小心地问他。
“先说你的事。”他的口气很坚决。
“就是我姐姐……”江心朵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江靖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二楼的楼梯上慢慢走下来,一边走一边朝她们打招呼,“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范仲南没有应声,冷眼地看着挺着肚子下来朝他们走过来的女人,而江心朵则是对着她道:“你不是休息了吗?”
她在这里哭了很久,不久之前吃过晚餐后才上楼的,她以为她应该累了才对。
“没事的。我想,这件事,我还是亲自跟范先生说一声比较好。”江靖雅对范仲南很客气。
“请说。”范仲南的声音更是疏离。
江靖雅坐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下午跟江心朵哭诉过的事情再度重复……
她哽咽地说着嫁入林家后的遭受到的种种不平待遇,特别是这两年两家人基本上无来往后,她在林家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本来对她还算不错的丈夫也开始经常夜不归宿,经常留她一个人呆在家里面对尖酸刻薄的婆婆,整天骂她是个生不出蛋的母鸡,嫁进来那么久什么喜讯也没有。
不久之后,丈夫外遇了,还让外遇的对像有了孩子,甚至为了孩子让那个女人进住家中,江靖雅被彻底打进冷宫。
但,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半年前,江汉生利用内线交易让林家股价大跌后,江靖雅在林家简直是难以生存了,根本没人拿她当人看。
甚至,那个曾经也对她呵护倍至的男人在喝醉洒之后,将她从那间小客房的床上拖下来,回到他们曾经的主卧室,如今是新欢住的地方强暴了她。
“他口中……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那个女人,她竟然在笑……”
说到这里,江靖雅再度掩面,泣不成声。
这些事情,江心朵虽然已经她说过一次,但现在听来,仍旧为她心疼得流泪。
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她名份上的姐姐,嫁到林家竟然过得这般辛酸与无奈。
同样是利益联姻,比起江靖雅在林家受到的那些耻辱与不堪,她忽然觉得自己与范仲南的这一段婚姻好上太多。
也许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没有预料得到,但至少目前为止,她过得还称得上是可以的。
范仲南在床上对她的那点事,跟江靖雅的悲剧算起来,又算什么呢?
上流社会中,家庭、企业间因为利益输送的联姻屡见不鲜,利益当前,拿自己孩子一生的幸福做抵押又可妨?
至始至终,范仲南一句话也没有说,看到身边的人竟然也红着眼眶掉眼泪,一抹洁白的方巾递了过去,帮她拭掉脸上不断掉下来的泪珠儿……
“我自己来……”江心朵不想在江靖雅面前表现夫妻恩爱,虽然她并不认为这是恩爱。
范仲南也不勉强她,收回手,望着依旧在低泣中的江靖雅,终于开口:“你要我怎么样?”
如果不是身体,心灵上受到的暴力,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这样的诉说……
范仲南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腹部,眯了眯眼。
这样的她,婆家跟娘家都容不下……
“我要离婚,离开新加坡。”江靖雅口气无比坚定。
好像,为了离开那样的地狱,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离开这些肮脏的人和事,她独自一个人抚养,保护孩子。离开新加坡,接下来的人生,她自己决定,不会再屈服任何人。
如果有一天,她有那个能力,她一定会毁了那些错待她的人。
……
晚上十一点,范仲南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星光闪烁的夜空,他闭上眼。
脑中有片刻的画面浮现。
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已经淡忘,但那些抹不去的记忆太深刻,就算他想忘,也无法忘。
于是,有时候就会成为折磨,只要一碰触,就像是一次次地反复经历……
范仲南睁开眼睛,是因为他听到了敲门声,他转身,望向书房的门口,穿着睡袍的江心朵披着一头还带着湿气的长发站在那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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