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忐忑不安地守在客房外面,时不时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可是,一格又一格的跳了过去,他的主人还没有出来。
那只小白兔不会被主人玩残了吧?
现在已经是伦敦时间下午两点,云飞扬那边依然毫无音信,主人不是跟斯马特先生放话,晚上八点以前再没有消息,他就要返回岛上了吗?
可刚才斯马特先生来电,称上面的人要他三天之内将云飞扬手里的资料拿到手,如若不行,即刻返回,不许带任何人回研发中心,就算是云飞扬也不行。
他急于向主人报告这个消息,可是,想到主人在进房之前提醒过他,在他没有出来之前,不许打扰他。
真的是好为难啊!
他的手放在门板上无数次之后又放下来,终是没胆量去吵主人,于是,只能等啊等啊……
终于,那门扇豁地打开了,他差点就要痛哭流涕了,还来不及出声,他家主人已经大吼出声:“让斯马特马上找个医生过来。”
脸色黑黑的丢下这句话后,房门又彭的一声甩上了。
吉姆自认为不是很蠢,但是却消化不了主人话里的意思。
找个医生来做什么?谁受伤了?!
难不成是主人闹出人命了了吗?一想那个东方小白兔有可能被主人弄死……就算不死,也有可能残了!
吉姆对那只小白兔不由得心生万分怜悯,急忙转身去打电话找医生,谁知道身后的房门再度打开,传来主人的声音,“找个女医生过来。”
吉姆可以确定,小白兔真的是被折腾得很惨很惨!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的是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根本经不起他恶意的折腾。
宋瑾行一脸烦躁的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范雪真,很想用力把她摇醒,可他知道,那根本不可能,因为他已经摇过几次了,她不醒就是不醒。
如果不是心脏还在跳动,鼻子也弱弱的出着气,他也以为自己真的弄死她了。
云飞扬的女人还真是脆弱!但是,她一直口口声声地叫着瑾行哥哥的人又是谁?
如果不是她一直叫着瑾行哥哥,他也不会那么发狠的弄她!
结果就是,她被他的粗蛮弄到昏迷不醒了,怎么拍,怎么摇都没有用。
没辙的他只能在床边守了一个小时,可是她还是不醒来,逼于无奈的他只能让吉姆找医生过来,再怎么样,她也是人质,不能让她就这么昏迷不醒。
在斯马特找医生来到这里前的那一个多小时里,宋瑾行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他的手忍不住伸过去,摸了一下又一下,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有些慌乱的收回手,放在身侧,强迫自己不能再伸出去了,要不然就要剁了它。
这实在是不符合他一向作风,所有的女人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而床上的女人唯一的例外就是勾起了他身体的欲望。
当然,刚才的折腾中,他百分百是没有满足的,但她已经不醒人事,他还没禽兽到要‘奸尸’的地步。
不过,当吉姆领着前来看诊的医生进来,看到床上的人儿裸露在外面的四肢到处都是青青紫紫,他们都用一种‘你是禽兽’的目光看着他时,他恼火地掏出随身的枪支指着那位看起来高大得完全不像是女人的红发女医生怒吼道:“给你五分钟,将她弄醒,要不然我毙了你。”
他脸上阴狠的表情可不像是开玩笑啊!可女医生却仍旧一脸的无所畏惧冷淡道:“你再耽误我的看诊,闹出人命我可不负责。”
宋瑾行虽然后退了两步,但是手上的枪支仍旧是对着女医生,女医生抚着白色大褂上的皱折,看了他们这主仆一眼:“你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吉姆倒是很识相地转身要走,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又回过头对着宋瑾行道:“主人,司斯特先生还在楼下,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与您谈谈。是关于这次出岛的任务……”
宋瑾行思考了两秒钟后决定下去,在离开之前他撂下狠话:“五分钟后我上来,她没有醒,我的子弹可不长眼。”
说完后,他随即离开,并吩咐吉姆守在门口。
“我要为病人看诊,男士不宜观看。”女医生当着吉姆的面将门给甩上了。
——
范氏财团,顶楼办公室。
范仲南将手上的资料递给江远航,“这是莱曼今年推出的最火的金融衍生产品,两天之后,我要知道它的死穴在哪里。”
当年江远航因为涉嫌内线交易被判了两年,在那两年时间里,他收敛起了所有的锐利光茫,专注于他最感兴趣的模型研究,出来之后一边上大学一边在bcf集团的风险管理部门兼职,在风险控制方面可以说是担当重任。
如果不是有范仲南背后支撑,江远航出事之后,是不可能再从事相关的金融业工作的,所以,现在的江远航,对范仲南,对范家是心存感激的。
只是,他从未表露而已。
如今范仲南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他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漏洞给找出来。
他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就将资料的重要部分看了一遍,抬起头,迎视着范仲南,“不用两天,最迟明天晚上我就能找出来。”江远航信心满满道,但他仍旧有些疑惑,“这是5a级高风险结构产品,产品杠杆非常高,带着强烈的对赌性质,你跟柏总裁,不会要学他们吧?”
范仲南笑了笑,“巴顿与莱曼正在谈兼并,如果谈成的话,巴顿的‘鲸鱼’就会直接归莱曼管理,界时他们一定会利用鲸鱼来控制风险,如果你觉得刚才那份资料对于你来说太简单的话,我不介意顺便再找找鲸鱼的死穴。”
“鲸鱼?”江远航挑了挑眉毛,负责‘鲸鱼’模型的凯文,他们在网络上认识许久了,“凯文说如果巴顿被兼并的话,他会离开。鲸鱼第二期还没完成,少了凯文根本没法再运行。”
“你有时间,可以跟他聊聊,要不要考虑到bcf,巴顿能给他的,bcf也能给,只会多,不会少。”
“你这是在挖巴顿的墙角?”江远航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范仲南要挖角呢!
凯文能力是不错,bcf风险管理部的任何一个人并不比他差,就连他自己也不认为比凯文差,他大概是不想让莱曼占便宜吧?
在bcf集团成立,几乎是控制了全球的金融之后,莱曼在m国官方的支撑下,开始成为他们的对头,处处与bcf为敌,看来范仲南是开始要反击了。
不过,范仲南所要做的反击,比江远航想到的还要沉重。
“不。我要做空他们。”做空华尔街,先从莱曼开刀。
江远航拿着资料的手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看来,他有机会目睹这一场金融大鳄的强强对决了。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敲响了两下,没等范仲南应声已经自动推开,进来的是提着餐盒的江心朵。
看到弟弟在这里,江心朵明显有些吃惊。
“小航,你怎么来了?”
江远航勾起嘴角一笑,“过来谈点公事.”
一听弟弟说到谈公事,就算江心朵知道他们之间的嫌隙已经很淡,但心里仍旧咯噔一下。“什么公事?”
“姐,你不用这么紧张,你怕我害了他吗?”江远航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范仲南。如果真的还有怨恨,那他今天也不可能会在他手下做事。
“我怕你会再次失足。”江心朵伸手拍拍弟弟的肩膀。
“我还要做事。先走了。”江远航淡淡地朝范仲南看了一眼后转身离开。
“怪得怪气的。”江心朵将餐盒拿到沙发前的桌上放下来,一一摆好,回头看到某位大boss还在盯着电脑看,她走到他办公桌前,趴下来,瞄了一眼电脑屏幕,又是一堆堆的数据分析,工作狂。
“不要吃东西吗?”她不感兴趣地回过头,伸手将他的眼镜拿下来,放到一边。他的眼睛每隔两个小时还是要休息一下的。
眼镜被人摘下来,本想将这份报告看完的范仲南也停了下来,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将她一起拉了过去一起用餐。
“真真不会有危险吗?”认真的地帮他布好菜后,江心朵双手撑着下巴有些担心。
昨晚半夜,真真让人给掳走了,在所有的监控中,证明来人正是宋瑾行后,他们并没有采取任何的营救措施。
在真真被掳两个小时后,云飞扬那边就接到了要他拿资料去交换的消息,不过,那家伙安心地要命,根本不理会他。
他们要等他再度出现,可是,如果他真的没了记忆,会不会对真真做出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这是江心朵最担心的。
“不会。”
“那宋大哥怎么办?”
“他更不会有事。”m国军方还没有得到资料之前绝对不会动他的半根毫毛。更何况,这两年,他为他们的研发中心做的各类研究,肯定是难以估量了,就算没有那份资料,他们也舍不得动他。
“可是你们不是说,他失忆了吗?”
“取回他的血液样本后再说。”范仲南将一只剥好壳的龙虾点了蘸料往她嘴里塞,免得老是那么多问题,可江心朵侧过脸,“不要。你吃,补充蛋白质。”
“嫌弃我蛋白质不够?”他挑起了眉不满道。
江心朵咬着唇踢他一脚,“要怎么样才能取回他的血液样本?”他们现在连他把真真带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他倒是说得轻松。
“云飞扬会有办法的。”
“那你呢?”他什么也不用做吗?
“我做其它的。”所谓术业有专攻,拿刀拿枪他是不擅长,但是他要保证m国官方肯放手让他回来。
“例如说?”江太太倒是很有兴趣。
他们小公主已经三岁了,基本不怎么黏糊她,她的时间也变得多起来,正在考虑要公司帮他忙。
“危险的世界让男人来征服。”范先生一番话让范太太美目直瞪,“那女人呢?”
“征服男人。”
“范先生,那你被征服了吗?”
“不如来试试你有没有征服我。”范先生放下餐具,将小嘴一直没停过的女人拉过来,直接抱到大腿上,按着她的腰不让她动。
“不要乱来啦!等会我还要去机场。”江心朵娇笑着捶他的肩膀。
机场?听到她这么一说,范仲南倒是停住了动作,“去做什么?”
“我忘记告诉你了,闵闵与关景睿要过来玩几天。今天下午三点的班机到伦敦。”自从他们母子俩从墨尔本回新加坡,特别是她与岑致权结婚后,她们见面的机会还真是少之又之,难得她来一次,当然要好好坐下来一起吃顿饭。
范仲南叹出一口气,原来如此。
男人一但陷入爱情,理智果然退居二线。他不过是让他有时间过来商讨一下公事,他倒是假公济私,将老婆孩子都带上了。
不过,将关景睿那个小家伙带过来也好,可以让他跟江远航研究一下莱曼的模型。
小家伙在这方面简直是个天才中的天才,一年前的某一天,道琼斯股指盘中忽然出现刷纪录的急挫近千点,五分钟之内跌穿9900点,在闪电崩盘中,美股市值当即蒸发上万亿美元。
这次秒杀性的股灾让监管局大为震惊,“证监会”和“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在收市后即发出联合声明,宣布要彻查这一恶性事件。
事件最后当然有了官方的说法,但事实的真相是,某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利用证券交易系统的“系统性缺陷”干下了这件大事,被他老爸狠狠地抽了屁股,并监禁在家一年,不许再碰电脑。
如今带来伦敦,应该是‘刑满出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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