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吴的介绍,我忍不住心说:“原来是这货啊,真的是久仰大名了!”
之前在沱江古蜀墓里,土行孙还特地提起过这位许教授的光荣事迹。
说起来要不是许教授的骚操作,孝陵卫他们也没机会发现王掌柜盗墓团伙,这书呆子还算是个“功臣”。
老吴欺负许教授上瘾,又继续数落他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书呆子虽然躲过一劫,却也被王掌柜从腿子贬成了下苦。原本他还给我们发号施令呢,现在和我们平起平坐了,哈哈,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红姐怕我们听不懂,在一旁给我们解释道:“腿子是负责工程的,地位要高一些,可以对手下的下苦们发号施令,下苦就是小喽啰,只能听上边的指示办事。”
我和梅叔假装头一次听说,纷纷点头。
红姐又说:“王掌柜就是我家支锅的,这次的大肉锅就是他支起来的,一会儿见了王掌柜,你们客气点,嘴甜点,万一能得到他的赏识,日后有的是发大财的机会!”
我和梅叔强忍住内心的厌恶,纷纷点了点头。
不料这时老吴却摇头道:“可惜啊,你们来晚了一步,一时半会见不到王掌柜了。”
红姐闻言一愣,问道:“怎么呢?王掌柜今天不在?”
“在是在,只不过他老人家先行一步,已经下墓了。”老吴说道。
红姐又是一脸意外:“什么?下墓了?这么说来,墓里的水全都排出来了?可昨天晚上不还一点水都没排出来吗?怎么?王掌柜难道请来什么高人了?”
老吴笑道:“哪有什么高人,还是原来那批人。墓里的水也没有全排出来,只排出来一部分,勉强能进人了而已。”
“水还没排完就进人?未免有点着急了吧?”红姐问道。
老吴马上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支锅的这也是迫不得已,你不知道,今天传来消息,说沱江那边出乱子了,小王掌柜那一批人,好像被连窝端了……”
“什么?!”
红姐闻言一怔,脸色明显变得难看起来。
我和梅叔却是并不意外,因为连窝端掉小王掌柜的,正是我们。
“小王掌柜他们办事那么谨慎,是怎么被连窝端的?”红姐问道。
说到这里,老吴又嫌弃的瞪了许教授一眼,咒骂道:“还不是这个丧门星害的?他妈的防水墙给凿穿了,淹死了一堆弟兄,尸首漂到沱江上,可不就把公家的人给引来了吗?”
许教授接二连三的被老吴数落,一张脸多少有些挂不住,他拧着眉头嘟囔着:“行了行了,别说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也是一时失手,这才出了岔子,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还不行?”
老吴瞪了他一眼,怒道:“那你倒是将功补过啊?妈的,来鸭子河快一个礼拜了,排水也不会排,打洞也找不准位置,你到底是不是大学教授啊?你这个文凭是假的吧?”
许教授一听就急了,红着脸说道:“你……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告诉你,你可以怀疑我的能力,但是不能……不能怀疑我的学历!”
这两个人吵得我们头都大了,红姐连忙制止道:“行了,别嚷嚷了,支锅的下墓多久了?带着谁下去的?”
老吴回道:“下去快两个钟头了,带的是土狗、廖先生他们。沱江那边既然被一窝端,估计公家的很快就会顺藤摸瓜,找到这边来。王掌柜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放手一搏,进去扫一趟,把能带走的冥器都带走,带不走的也别惦记了,干完这一票,尽快撤离。”
红姐有些措手不及的问道:“这么说我也得跟着下去?我本来只打算把这两个新人给带来,没想下去的,早知道就穿几件方便的衣服了。”
听了这话,我回头看了一眼红姐,只见她穿的是短裙嗨丝高跟鞋,这一套拉客没啥毛病,下墓倒斗可真有点费劲。
老吴嘿嘿一笑,一脸邪恶的说:“没事,反正天气也热,你要是嫌这一身下墓不方便,直接都脱了就行,光溜溜的钻洞才利索呢!”
红姐瞪了他一眼,骂道:“滚你娘的!成天想办法占你娘的便宜!”
聊到这里,老吴看了眼时间,催促道:“行了,别废话了,咱们赶紧行动吧。趁着公家的没发现,赶紧下去滤滤坑,把能拿走的东西都带走。还有,别忘了高师爷交代我们的货。”
一听到“高师爷”,我和梅叔马上警惕了起来。
我连忙打听道:“高师爷又是谁?咱们支锅的不是叫王掌柜吗?”
红姐压低声音对我说:“榕生,别瞎打听,高师爷的名字不是你能提的,明白吗?”
我装出胆怯的样子点点头。
红姐又对我和梅叔说:“你们只要记住,在地底下见到带字的冥器,甭管是玉器还是青铜器,哪怕只是一块石头,只要上面有像字一样的特殊符号,就全都带走,将来去支锅的那里邀功请赏。”
我和梅叔又点了点头。
嘱咐完这些事情之后,我们一行人便正式上路。
老吴在前面带路,许教授跟在他身后,我、梅叔、红姐,我们三个走在后头。
从工地的地基下去,三拐两拐的走到一条地道之中,这地道的尽头摆着一批建筑材料,搬开这些建筑材料,这才显露出一扇虚掩着的木门。
恐怕白天的时候,这整条地道都是封起来的。
我不由得佩服这个盗墓团伙的谨慎和套路,别说没人猜得出这希望小学是个盗墓的幌子,就算有人专门来调查,不费些功夫,也很难找到这个入口。
推开这扇木门,便是王掌柜他们开凿的盗洞,我还没走进去,就已经听见了潺潺的水声。
这时红姐给我介绍道:“鸭子河的古蜀墓一开始并不是水洞子,它的原址和鸭子河是有一定距离的。但这几千年来,鸭子河几经改道,不知道哪一次改道,正好流经古蜀墓的上方,就把整个墓穴都给淹了……”
一旁的许教授则趁机卖弄的说:“其实这对于文物保存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毕竟常言道——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
结果许教授话音未落,老吴就没好气的催促道:“别他妈瞎逼逼了,抓紧时间下墓!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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