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镇长专车驶出于翰林镇,直奔凤角方向。汽车上坐着李光磊、苗玲玲、常壮,他们要去考察旅游和农业工作。
在路上,苗玲玲又讲说了旅游、招商打算,常壮则汇报了农业工作想法。李光磊没有多说话,而只是认真倾听着。
四十多分钟后,汽车到了凤角工作组,葛玉庆等人已经提前等候。简单寒暄了几句,众人一起乘车奔向凤角山。
凤角山就在凤角村,离村子居住区有三、四公里距离。虽说仅有几里地,但沿途全是干河弯,路上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汽车走在上面“嘎吱嘎吱”直响,有时车底还会“咣”的一声,令人不由得跟着担心。镇长专车是越野的,还好一些,工作组的普桑可就差多了。
“咯咯嘣嘣”、“叽里咣当”,“摇摆”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汽车才到了凤角山下。
从车上下来,众人向着山上走去。
山路时窄时宽,刚开始人们还按着一定顺序排列,渐渐的便形成三个批次。李光磊、庞大刚走的较快,在最前面,常壮、齐祖仁走在中间,葛玉庆和两名女同志行在最后。
“李镇长,关爱长者和女性是美德。”葛玉庆边走边说。
李光磊收住脚步,回过头去:“老书记,非是我们不懂礼节,而是在前面为大家趟路。”
“说的就跟真的似的。”葛玉庆哈哈一笑。
说笑间,葛玉庆等人也赶了上来,众人站在半山腰,四外眺望着。
“镇长,考察第一站就放到凤角,想必有什么讲究吧?”苗玲玲说了话。
李光磊道:“你不会觉得我对凤角有偏爱吧?其实确实有些偏爱,这倒不是说我在凤角工作组待了一年多,而是这里的旅游资源吸引了我。”
“全镇好几处风景都和凤角不相上下,而且有几处无论交通条件,还是开发程度都要优于风角,比如桦树岭的风景,再比如于翰林庄的人文文化。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仅是一家之言,请镇长理解。”苗玲玲说到此处,收住话头。
李光磊点点头:“不错,论开发程度、交通条件,凤角根本排不到前面,但它却有别处不具备的特点。刚才一路走来,大家也看到了,到处怪石、苍松、野径、翠柏;夏秋之际,更是绿草茫茫、碧水漴漴;冬季又会滴水成冰、树挂婆娑,这就是原生态。
现在国内到处都是人工造景,有的人工景造的真是美,名人故居之类更是比真的还真。就拿桦树林和于翰林庄跟人家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没有可比性。相比较而言,凤角山没有人为开发,特点反而明显,那就是原生态,这是其一。
其二,凤角山有美丽传说,是一代一代口口相传下来的,这又增加了它的神韵,这就是它巨大的文化价值,而且是不可复制的价值。
其三,小小凤角公路,竟然成了全省村村通试点工程,常务副厅长亲自到场剪彩,这在国内是独一份。刘厅长现在已经是省厅一把手,这个广告效应可是不得了,也是别处复制不了的,最起码全省交通系统都知道有凤角这么个地方。”
苗玲玲“哦”了一声:“我怎么就没想到?”
“苗镇长,你怎么可能没想到?在昨天的汇报中,你可是两次提到凤角山的。”李光磊笑着说,“走吧,还有好多路呢。”
人们继续向前行进,边走边说,边讲边走。
停停走走,又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山顶。
站在山顶,极目远眺,暖阳映照下的景物别有一番风情。
“以前光是看资料,真正登上风角山还是第一次,原来景色这么美,看来真是孤陋寡闻了。”苗玲玲发出感慨。
李光磊笑着说:“苗镇长真是太谦虚了,刚才一路走来,沿途的景物、人文,你可是信手拈来,讲的绘声绘色。”
“是吗?我那只是照本宣科。”苗玲玲客套之后,又道,“对了,镇长刚才说到凤角山美丽传说,我倒很感兴趣。”
“苗镇长考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听说过丁点,还是想听镇长解读一番。”
“看来存心考我。有老书记和老庞他们在,我也不好班门弄斧呀。”
“可苗镇长就想听你讲呀。”庞大刚插了一句。
“哈哈哈……”
经庞大刚这么一说,李、苗二人都弄了个大红脸。
不好再推辞,李光磊直接讲说起来:“话说很久很久以前,应该是在上古时期吧,这里住着几户人家,其中有一个小伙子就叫‘傻角’。傻角是一个孤儿,以狩猎为生,日子过得很清苦,却也很充实。饶是自己不富裕,傻角仍然帮助身边更穷苦人家,有时甚至饿着肚子,却把猎物给了邻居。
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傻角听到门口有动静,就拿着火把、弓箭,开门出去探看。只见一个大水坑里,水花飞溅,浪头翻卷,怪声连连。傻角下意识抽*出一只弓箭射去,正射*到浪头中,浪中立即传出一声嘶吼。紧跟着,一股劲风袭来,大*片水花溅落,傻角急忙闭眼转头。
当他睁开双眼时,看到脚前一个东西在动,那东西看着像鸟,却又没见过,而且身上还淌着血,水里浪头却没了。看到此情此景,再联想到刚才情形,傻角觉得一定是自己射*到了这个东西,便高高兴兴的拎起这只大鸟,回了屋子。
进屋之后,傻角放下大鸟,立即烧水,准备褪掉这只大鸟的毛。这只鸟的体量足有十多只雉鸡大,那可够自己和乡亲们饱餐一顿了。可就在他再次拎起大鸟时,发现大鸟眼中不时流水,仔细一看,不是水,是眼泪。这就奇怪了,又觉着心中不忍,傻角就没杀掉这只大鸟,而是给大鸟包扎了伤口,还给大鸟找了一些吃食。
第二天早上,当傻角醒来后,发现那只大鸟不见了,就连陶罐和里面的吃食也一同消失了。傻角也没当回事,就出了院子,倒是水塘里的一滩黑血把他吓的够呛。就那滩黑血,即使那只大鸟的血全流尽了,也不可能有那么多,而且黑血还发出腥臭味。虽然觉得奇怪,傻角倒也没在意,反正几天后水塘晒干,黑血也没有了。
过了一段时间,傻角也忘记了那晚的事,却在门口发现了丢失的陶罐,但陶罐里不是那些吃食,而是满满的一罐宝贝。看到宝贝的一瞬间,傻角心跳加速,激动万分,但随即就冷静下来。这肯定是什么人丢的,丢的人该多着急呀,于是傻角就守着陶罐,大声嚷嚷着谁丢了东西。
一天当中,也有人从门前经过,还有人来冒领,但傻角并没有轻易交出宝贝。眼看着天色渐黑,若是没人认领,再有歹人前来,可怎么好?正这时,来了一位老者,言说宝贝是他丢的,还准确的说了陶罐里的东西。掀去盖子,经过核验,一般无二,傻角让老者拿走了宝贝,而且还谢绝了老者的报酬。
又过了些天,傻角在野外狩猎,救回了一位晕倒的年轻女子。女子苏醒后,言说无父无母,没有去处,就留在了傻角家里,后来还成了傻角的妻子。夫妻二人继续狩猎,继续扶助乡亲,女子还教会了大家好多狩猎、种植的新本领。第二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傻角发现,妻子腿上有一块奇怪的印迹,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才记起来,正是当初给那只大鸟包扎时所用布条的图案。
经过询问,妻子说她就是那只大鸟,是天上的金凤公主,是偷偷从天上来的。那次晚上正被一只恶龙纠缠,还被恶龙咬伤了,多亏傻角及时射伤恶龙,才救了她。被傻角救了后,金凤公主幻化成丢宝贝老者进行试探,觉得傻角性情笃厚善良,这才做了他的妻子。傻角又惊又喜,如在梦中。
忽然,屋外电闪雷鸣,还响起‘拿命来’的恶吼,原来是恶龙寻仇来了。金凤公主、傻角一同出屋,迎战恶龙。上次恶龙被金凤公主伤的严重,傻角才能够一箭射伤恶龙,这次根本就插不上手,只能眼看着金凤公主奋力拼杀。正这时,天神驾到,不由分说,以‘违反天条’为由,押走了金凤公主。
恶龙已然战得精疲力尽,虽然把傻角卷到恶水之中,却已没有能力再伤害傻角。傻角在一天天的浸泡中,已然接近了生命终点,但他仍然挡着那个恶龙之门,防止恶龙出来伤人。乡亲们得知傻角的遭遇后,成天焚香祷告,希望老天爷开眼。被囚禁的金凤公主接收到了香气,冒着生命危险,毅然再次偷跑到凡间。可她已经被去掉法力强大的金冠,只能和傻角一起,用身体堵住恶龙之门。
发现金凤公主已然逃脱,玉帝极为震怒,便派托塔天王前来捉拿。当托塔天王赶到这里,听说了金凤和傻角的遭遇,极为感动,便又上报天庭。王母娘娘感念金凤和傻角的作法,亲自把自己的一顶王冠赐给金凤,这顶王冠要比先前王冠法力更大。可是当王冠到达之时,傻角正好死去,但仍堵着恶龙之门。金凤不愿独活,便用王冠结果了性命,与傻角一同镇着恶龙之门。
从此之后,恶龙再没有兴风作浪,金凤公主和傻角也幻化成这座高山,王母娘娘的王冠就在山顶。当地民众感念金凤公主和傻角的恩情,为了纪念他娘,便把那个王冠的形状叫做凤角,这座山就成凤角山了。”
“这也太,太神奇了吧,太不可思异了。”苗玲玲由衷感叹。她以前是听过传说,可远没李光磊讲说的形象。
“是不可思异,这本来就是神话,但却和假典故不是一回事,人们更看重故事里的内涵。看,那里就是凤之角。”李光磊说着,用手向左一指。
“真希望凤角山,能够成为镇里旅游产业的凤之角呀。”苗玲玲眼中满是向往。
看着那只“凤角”,李光磊缓缓的说:“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