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墨、轩辕三光两人各自站在道路的两边,背脊挺直,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
不远处,马蹄声响起,一匹马,一个人已经出现了。
马是骏马,人则是一个壮汉。
壮汉长着胡子,一脸凶横,喉结突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女的。
轩辕三光哈哈大笑道:“我赢了。”
夏云墨哈哈大小:“你还没有。”
轩辕三光道:“难道这还能是个女人不成?长着胡子的女人?”
夏云墨也道:“虽然不是女人,但他却还没有跨过这条线。”
轩辕三光道:“他马上就要过来了。”
夏云墨笑道:“他一定不会过来。”
轩辕三光喝了一口酒,冷哼了一声。
一会儿盯着看夏云墨,看他要耍什么花样。又很快的转过头,去看那壮汉是否真的要跨过来。
夏云墨总算是行动了,他手臂一挥,一道无形的剑气已经挥斩而出。又屈指一摄,路旁的一颗大树的枝干便已经出现在他手中。
轩辕三光皱着眉头,眼神一凝,难道这家伙是想要将路过的人统统赶走。
这家伙的武功深不可测,若是如此,倒是有些麻烦。
可接下来却是出乎轩辕三光的意料,夏云墨将他衣襟一角撕了下来,然后又将熏鸡拿了过来,用熏鸡沾着酱油,在被撕下的那一块白『色』丝绸上写了这样一句话。
“男人退,女人过”
笔走龙蛇,龙飞凤舞。
但用酱油写出来的,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有些别扭。
而且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写了别人难道就要听吗?
接着,夏云墨就这丝绸绑在树枝上,直直的『插』在他身边的泥土中。
轩辕三光『摸』不着头脑,这样的一块白『色』丝绸若是有用,那未免滑天下之大稽,这过路的人难道都是白痴?都是胆小鬼吗?
此时,不远处骑马的大汉已经近了,他腰间还挎着大刀,满脸狰狞。
轩辕三光认得这汉子,乃是号称“洞庭狂刀”的任狂,人狂刀狠,洞庭里称霸王,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
他绝不是白痴,也不是胆小鬼。
可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突然就脸『色』脸『色』大变,忙的双腿夹紧马背,勒马停了下来。
然后这个大汉又虚着眼睛,盯着那白布仔仔细细的看了两眼,就直接勒转马头,朝原地返回。
这任狂走的一点也不犹豫,干脆得很。
轩辕三光面皮抽动,不由得骂道:“这龟儿子,莫不是想起了城里那个姘头,赶着去走给窑姐送钱。”
夏云墨笑了笑:“姘头先不要管,但他的确没有过来。
轩辕三光道:“男人没过来,女人也有过来。”
夏云墨道:“那我们再等一等。
不多时,果然又有人来,是两个人,两个男人。
恰巧,这两个男子轩辕三光也认识。
这是两兄弟,一人擅长用剑。刀剑合璧,称雄岭南,江湖人称“岭南双绝。
这一对兄弟是江湖中有名的侠客,还和轩辕三光打过交道,知道他就是十大恶人中的恶赌鬼。
此时两人见到自己,定然要不惜一切的前来,取走自己的头颅,让他们两兄弟的名声更盛。
而轩辕三光就站在先前划出那条线的后面,两人想要他的头颅,就不免要跨过这条线。
想到此,轩辕三光不由得哈哈一笑。
他笑声响亮,顿时就将两兄弟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那两兄弟看到他,顿时眼睛放光,手中的刀剑入鞘。
可接着,两兄弟又看到了夏云墨,又看到了夏云墨用酱油写的字。
然后,这两兄弟就溜走了,没有半点犹豫的走掉了,走时的速度,比来时的速度更加快,比那“洞庭狂刀”任狂还要快。
轩辕三光这个正道中人的香饽饽,对他们似乎已经没有半点吸引力。
轩辕三光简直是气的心疼,肝疼,脑袋疼,若不是碍于先前的规矩,此时定然对着这两兄弟破口大骂。
夏云墨笑道:“看样子我这白布条子还是有用。”
轩辕三光大声道:“有屁用,我看这两兄弟说不定也是回去找姘头,两兄弟找一个姘头。”
夏云墨哈哈笑道:“莫要急,莫要急,还有机会。”
很快,这条小路上又来了三个人。
当轩辕三光看到这三个人时,那仅剩的一只眼睛顿时大放光芒,兴奋的都快要跳起来了。
这三人中,有两人是乌簪高髻,立服配件的道人。最前面的那一个,也是个白袜蓝袍的清瘦道人,腰间还携着一把长剑。
可这道人不自觉的就有一股华贵之气,还有一股堂堂剑气。
而这道人正是峨眉派掌门人神锡道长。
这里虽然出了峨眉山一带,但也在峨眉派的管辖范围之内,若是这峨眉派道长看到了他这个十大恶人,若是不来为名除害,那可就真说不过去。
其余人或许会被这白布所慑,可神锡道人却是堂堂峨眉派掌门人,掌管大派,更是武功高强,峨眉派剑法又狠、又快、又毒辣。
这神锡道长也看到了轩辕三光,眉头不由得一皱、
然后他又看到了夏云墨,眉头皱的更紧了。
等他看到夏云墨旁边的旗子,整个脸都皱了起来。
他在皱眉,轩辕三光也在皱眉,恨不得跳起来骂两句:“龟儿子”,好让这神锡道长急火攻心,跑过来用剑刺他。
可是,他又失望了,神锡道长也走了。
作为峨眉派的掌门人,竟然在出山的门口,给人堵了回去,还连手都没有动。
轩辕三光转过头去,看着那一块白『色』丝绸,喃喃道:“格老子的,想不到老子今天又看走眼了。这根本就不是个破布条子,而是天王老子的金科玉律啊。”
这一场赌局便没有了悬念,是夏云墨赢了。
第四波人是一对夫妻,人称“雌雄双刀”,在黑道中也算是一方高手,威震一方。
当他们看到了夏云墨的条子,男的就往后退,女的就往前走,一对夫妻,在这样的破布条子下,就这么轻易的分开了。
轩辕三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抱拳长长的行了一礼道:“阁下让我长见识了,这一局是我输了,从三个月起,我就是阁下的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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