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终于停了下来。四人艰难地从沙堆里爬了出来。
看着零一向整洁的衣服和头发上挂满了沙粒,云洛突然笑了起来。
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也无奈的笑了起来。
他用手揉了一下云洛的头发。看着云洛头发里的沙子纷纷落下,他沉重的心情瞬间变得轻松多了。
秦觉非和秦嬅景也跟在他们身后爬了出来。
看着平时不可一世的秦觉非形象尽毁,云洛又笑了起来。
秦觉非不满地皱眉瞪视过去。然而那眉毛的抽动引发了更多的沙粒滑下。这次连零和秦嬅景都跟着笑起来了。
秦觉非嘟起嘴在秦嬅景的衣服上蹭自己脸上的沙粒,被秦嬅景温和地制止了。
她轻轻地捧起秦觉非的脸,认真的帮他把脸上的沙粒一一抹去。而秦觉非则眼睛的都不眨地,含笑望着秦嬅景。
又被两人秀恩爱会心一击的云洛,突然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她回头望去,发现在不远处吃着海星的螃蟹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他们,正死死地盯着他们不放。
只见那螃蟹匆匆咽下嘴里的食物,翻身钻进流沙中,消失不见了。
零立刻警觉了起来,对秦觉非说:“把虎啸刀给我。”
话语刚落,一只巨大的青色钳子便从沙子中伸出来,向他们钳来!
秦觉非立刻把虎啸刀扔给零,抱住秦嬅景跳下流光剑,一路翻滚地躲开那钳子。
零握住虎啸刀,向那巨大的淡青色钳子砍去。
然而,他刚握住刀柄,刀就化成了一道金红色的光向秦觉非的方向飞去,变成了图腾贴到了他的手腕内侧。
秦觉非一边带着秦嬅景躲避钳子,一边又唤出虎啸刀向那大钳子砍去,一边对零解释:“我刚什么都没有做。”
“当当当”,那虎啸刀和钳子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但仔细看去,那坚硬的钳子却没有任何损伤。
唯一庆幸的便是秦觉非二人因为是躺在沙子上和螃蟹搏斗,所以没有被流沙吞噬。
然而,就在云洛观战的时候,另外一个钳子向云洛和零的方向钳了过来。
在零带着云洛躲避钳子的时候,大螃蟹也从沙子里爬了出来。
云洛抬头仰视着这只巨大的如几层房子堆放在一起那么高的淡青色的大闸蟹,嘴唇有些发干。
对于这样一只拥有坚韧外壳和庞大身躯的螃蟹来说,它想杀死云洛等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之事。
而云洛他们别说是杀死它了,连全身而退都是十分艰难的事情。
从小在海边长大的云洛,迅速判断后说:“想办法爬到它背上,它钳不到自己的背!”
可爬到它身上,又谈何容易?
那螃蟹的背离地约有两个人站起那么高,换做平时他们倒还能上去,但目前这境况下能躲开它的攻击就不错了,还谈什么从背上爬上去。
可这是云洛目前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
看着零抱着自己躲避着螃蟹的攻击,无法施展开手脚,着急的她推开了零,向着螃蟹的肚子下方滚去。
零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眼看着她滚出了自己的保护圈。
零忍住心里的不安,拿起那流光剑向螃蟹的大螯砍去。
那流光剑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在零手里竟然成了一柄绝世神器,齐刷刷地砍断了那大螯。
零有些惊愕的看着手里的流光剑,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流光剑居然能砍断那和半只胳膊这么厚的螃蟹壳。
毕竟同是用本命神器虎啸刀砍螃蟹的秦觉非,仅在螃蟹钳子上留下了几个刀痕。
那螃蟹为了躲避零的攻击,蹲下来便向沙子里躲去。
而云洛此刻还在它的肚子下面!
眼看着那螃蟹的硬肚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云洛向着螃蟹的爪子方向滚去,打算在螃蟹进入到沙子之前,顺着它的腿爬上来。
但一旁的零看见那螃蟹马上就要压到了云洛身上,他心一急,拿起那流光剑不加思索地向螃蟹砍去。
但只听“咔嚓”一声,螃蟹被流光剑从下到上劈成了两半。
螃蟹分成两半的身子失去了支撑,向云洛的方向倒过来。
云洛感觉到了这一异变,只得又迅速地往螃蟹的肚子中央滚去,这才免于被螃蟹砸到。
等云洛终于成功脱险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身后。
那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螃蟹,此刻已经变成了齐刷刷地变成了两半。
它那近1米厚的硬壳处断口均匀平滑,云洛不由地感慨起零和流光剑的强大来。
云洛转头对零笑着说:“零,你真厉害呀!这么厚的螃蟹壳,你一刀就切断了!”
此刻的零如同大梦初醒一般。他的手一松,“啪”一声,流光剑掉到了地上。
流光剑迅速化为了一只黑鹿,一路奔跑着向云洛跑了过来。
在距离云洛几步的位置,那黑鹿却停了下来,担忧而自责的大眼睛,“啪嗒”、“啪嗒”的流起泪来。
黑鹿是在自责自己的行动,差点害死了云洛。
云洛愣了一下,走向前抱住了它的头:“没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嘛!黑鹿很棒啊,那么大的一只螃蟹,你和零一剑就劈开了啊!诶呀呀,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呢。你看你们俩多厉害啊!”
一旁的零听到了云洛的话语,担心的脸竟出现了一丝羞愧之意。他几次想开口说话,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向前走去:“这里的流沙已经变成了普通的沙子。怕一会再生其他的事端,我们快走吧。”
秦觉非闻言,带着秦嬅景骑着白虎跟了上去。
黑鹿蹲下,把云洛扛在了背上,也追了上去。
不知道零是怎么做到的,即使白虎和黑鹿追在他身后全力奔跑,却还是没有追到那徒步行走的零。
一行人,就这么沉默无语地,走到了黑夜。中途停下来吃饭的时候,零也是坐得远远的,不愿意和云洛说一句话。
云洛几次想要和零道歉,检讨自己不该擅自行动,却没有找到机会。零总是在她靠近的时候,突然加快步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