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云洛突然被自己的噩梦惊醒了。
云洛刚才梦到了许久未见的好友苏悠然。
梦里的苏悠然还是一如往昔般娴静地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云洛对巡游巫女生活畅想。
但令云洛心悸的是,喝完茶的苏悠然突然站了起来,打开门对云洛说:“洛儿,我要走了,以后的日子里,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云洛不解地问道:“悠然姐姐,你要去哪里?”
苏悠然笑而不答,关上门离开了。
整个梦明明没有什么异常,可云洛还是被惊了醒来。仿佛苏悠然不是出门,而是赴死一样。
云洛七岁那年因为生病被人遗弃在巫神庙门口。从那之后,巫神就收养了她。可是巫神太忙了,总是没有空照顾她。于是,巫神便把云洛扔到了大她三岁的苏悠然那。
苏悠然性子特别柔和,不管云洛怎么调皮玩闹,苏悠然都没有发过火或者厉声说过话,总是耐着性子和云洛讲着道理。
所以比起野蛮粗暴的巫神,小时候的云洛更喜欢苏悠然。
云洛拿到本命神器之后,本来是想去看看苏悠然的。却因为零的事情,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
如果苏悠然真是出事了……
想到这,浓浓的内疚和恐惧瞬间充斥了云洛的内心。
云洛犹豫了一下,决定现在出发去歌雨城看看苏悠然。希望苏悠然没有出什么事……
云洛在她的桌上留下了一封解释事情原委的书信,便准备出发了。
只是,零家的大门该如何使用?
云洛望了望那还黑着的天,放弃了叫零起床来开门的打算。以零目前对她的定位,搞不好提前叫他起床一次,云洛和黑鹿都会被扫地出门orz
可是云洛是万万不愿等着零起床再出去,谁知道晚去一会苏悠然会发生什么状况?要不是因为这样,云洛也不会留下书信直接离开。
云洛在那扇巨大的铜红色的门前回忆着零开门前的动作。她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放到了大门上,大门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水蓝色的阵法。
云洛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心里默想着歌雨城的方位。很快,铜红色的大门便向外开启了。
一片淡绿色的湖出现在云洛的眼前。湖水的对岸有一个高大而厚实的灰色城门,城门上方的牌匾上写着“歌雨城”三个字。
成功了!云洛忍不住跳了起来。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云洛使用的方式不对,这门刚好开在了湖泊的正中央。
云洛掂量了下从这到岸边的距离,打算把零家的木凳子当船划过去。谁知道下一次再打开门的时候,门会开到哪呢?万一这次只是云洛碰巧才找到歌雨城了呢?
为了不让这大门突然关闭,云洛把随身携带的包裹放到了门坎上,然后飞速转身向不远处的凳子跑去。
就在这时,云洛身后掀起了巨大的水花。水面上腾跃起一条黑黝黝的大鳄鱼。它张着乌黑的长嘴巴,龇着两排雪白的尖牙,直冲云洛扑了过来。
云洛这才想起来,歌雨城附近的湖泊里盛产大鳄鱼。
云洛急忙唤出自己的本命神器黑鹿,可黑鹿却先一步跳了出来,用巨大的角把鳄鱼挑飞了出去。
但鳄鱼飞出去的角度却出了偏差,竟是掉进了零家的院落里!
云洛眼睁睁地看着那掉落在地的大鳄鱼,一边挣扎着爬起来,一边用坚硬如钢鞭的尾巴把零家吃饭的桌子和凳子扫成了碎渣。
云洛的心都揪了起来,啊啊啊,零要是看到了这破碎的桌椅,肯定要赶她和黑鹿出门的!这天杀的鳄鱼,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云洛拿起黑鹿幻化成的流光剑,带着满心地恨意向鳄鱼的尾巴砍去。
可鳄鱼岂会束手就擒?它挥起尾巴就向云洛的流光剑抽去,云洛瞬时就被那强大的力度逼得向后退了几步。
云洛心中的怒火更旺了,她一路助跑着跳向鳄鱼的脊背,用流光剑狠狠地扎向了鳄鱼的脖颈。
鳄鱼的血瞬间就喷了云洛一脸,但云洛却没有闪躲,使劲地把剑向下插去。
对于云洛来说,这不是她和鳄鱼之间的殊死搏斗,而是家园保卫战。
如果失败了,或者在她杀死鳄鱼之前,鳄鱼毁坏了更多东西,别说是否能留在零身边了,零都有可能把她和黑鹿卖了换新家具。
但对鳄鱼来说,这却是生命保卫战。它奋力地挣扎起来,试图把它身上的云洛给甩下去。
虽然云洛紧紧地握住了流光剑,但鳄鱼脊背上的皮肤又湿又滑,无处借力的云洛很快便被鳄鱼甩了下去,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云洛还没爬起来,鳄鱼便张着大嘴向云洛咬了过来。
看着那和手指一样长短排排尖牙向自己咬来,云洛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泛了起来。不知道之前这鳄鱼刚吃了什么动物,满足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云洛忍住恶心,迅速地唤出流光剑,并用力把流光剑投进鳄鱼嘴里。接着,她头也不回地向斜后方滚去。
云洛身后很快就传来了鳄鱼痛苦地嘶叫声。云洛简直就要哭出来了,这样叫下去,全院子的人都要被它给叫醒了啊!
她急忙爬了起来,飞速地向鳄鱼的嘴扑去,想要把鳄鱼的嘴给压住。
可奋力甩头的鳄鱼岂是好接近的?
云洛尝试了几次,都无法靠近鳄鱼。情急之下,云洛看到一旁用来装饰用的灰色石头,便抱起石头向鳄鱼的头砸去。
云洛这些年在巫女庙的训练果然没有白费,那石头既狠又准地砸到了鳄鱼的头上。在石头的协助下,流光剑顺利地割裂了鳄鱼的上颚。
云洛瞬间惊出一身汗,幸好她刚没能成功地扑到鳄鱼嘴上,要不那破颚而出的流光剑就该刺破她的身体了。呜呜呜,她怎么老是这样不考虑结果就直接冲上去了呢……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时候,云洛甩开这些无关紧要的念头,收回鳄鱼嘴里的流光剑,顺着她刚才刺破的鳄鱼脖颈上的伤口,把流光剑狠狠地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