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如平月所说,她做得饭超级好吃,云洛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至于零,因为他“受伤”的缘故,只能吃一些简单的食物。云洛没有看他的眼睛,简单的扶他起来吃了。
饭后,平月和云洛收拾完药材后,便在零的床边上打了一个地铺。
平月理所当然地和云洛挤在了一起:“我爹说,猪生不下来崽,你一个女娃来有什么用啊!我说,怎么不能来了,我自己没生过孩子,可是我从小到大见过猪生崽多得去了!然后,我就推开我爹,给猪喂了我调配好的药。一会,那猪就吭吭唧唧地连生了十三只小猪,哈哈,十三只哦!要不是我,那十三只猪全憋死在猪娘的肚子里了。洛儿,我厉害吧!”
从做饭到现在,平月的嘴就没有停过,她不停地给云洛讲述,她是如何借助神器的力量给动物们看病的。
额,没错,零是她的第一个人类病人。村里的其他人都不敢让她看病。
而且对云洛的称呼,也早已从巫女大人变成了洛儿。
“洛儿,你朋友受伤真是太好了!啊,不是,洛儿你别打我啊!我的意思是,因为他受了伤,我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村里人一直都不承认我的医术,更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讲述这些故事。他们都觉得我怪怪的。洛儿,只有你承认了我,接受了我。我真的好开心,真的……”说着说着,平月便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
自从得到神器后,平月便没日没夜地找药材、处理药材、分类药材。她很多天都没有正儿八经地躺着睡过觉了,平时她都是忙着忙着,困得不行就趴在那随便睡了。
今天云洛和零进村时,她正在趴在桌子上睡觉。到动静地她,就从屋里直接出去了。所以,云洛见到她的时候,她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
也难怪这样的她不受村里人待见。在别人看来,她完全就是一个怪人。
云洛望着平月压在枕下的,云洛一伸手就能拿到的神器,心情特别复杂。
她侧头望着平月那毫无防备的脸,穿上衣服走出门外。
此时已入夜,村里万籁俱寂,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云洛跳上了猎户家的屋顶,看着天上的星星。
云洛感觉到有个人也跳上了房顶,躺在了她的旁边。
可云洛却没办法转头看着那人,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劝阻他,让他不要毁掉平月的神器。
零却先开了口:“云洛,你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我要毁掉神器,不好奇么?”
零果然还是提起了这件事。云洛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话题:“为什么?”
“和秦觉非差不多吧。我以前也是受到了神器的牵连,连累了很多人死去。后来,等我发现自己有强大的灵力之后,便踏上了毁灭神器的路程。原因,大概是怕更多的人因为神器的牵连而死亡。”零平静地说着。
可是云洛总觉得他的话语间,有着浓浓地、无法抹去的哀伤。
怎么能不哀伤呢?那些被连累而死的人,可能都是零的家人、朋友吧。
难怪零总是孑然一身,所有能陪着他的人都不在了吧……
见云洛不说话,零接着说道:“以前的我毁灭神器的方式,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当着拥有人的面直接毁了神器,然后二话不说的离开。那些人为什么想要神器、要神器是做什么,我从来都不曾管过,也不想去管。可是,你处理沙族人的事情,深深地触动了我。”
零从怀里取出了白玻用灿丝菜编成的、正在挥剑斩杀螃蟹的零。这是前几天云洛转送给他的。当然,白玻编制的云洛,云洛自己留了下来。
零一边摆弄着那小摆件,一边说:“换作平时,我大概会丢下沙族人不管。这是他们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替他们负责。可是,你却仔细听了他们为什么需要这件神器,还帮他们解决了问题。
“我……我后来去问了娜言,娜言告诉我,沙族人过得很好。洛儿,如果不是因为你帮了他们,他们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呢?所以,我打算……洛儿,你在听我说么?”
自零将云洛唤作“洛儿”时,云洛的心脏就剧烈跳了起来,一股血流涌上了云洛的头。云洛不知道为什么零突然改了对她的称呼,难道是因为零喜欢上了自己么?
于是,在这样混乱的心绪下,零随后说的话云洛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零皱起眉,伸手去摸云洛的额头:“洛儿,你是生病了么?怎么脸这么红?”
云洛吓得“呀”一声叫出来,反射性地推开了零的手。
还好零反应快,在云洛开始呼喊的时候,就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用力地捂住了她的嘴。
可即便如此,云洛的叫声还是吵醒了不远处的看家狗们。那些狗不明所以地叫了起来。
为了怕被吵醒的人们发现他们两人不在,零抱起云洛,就从房顶上跳了下去,向平月家门口跑去。
可即便如此,还是晚了一步。安静夜晚传来了平月的尖叫声:“没了!怎么会没了!洛儿,你去哪了!”
零的脚步一顿,随后在云洛的耳边说道:“洛儿,神器不见了……”
云洛大惊,他们仅离开了一会,而且还没有走远,究竟是谁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把神器偷走。
云洛顾不上猜测零的心情,从零怀里跳下来,就向平月的房门跑去。
这时,那门从里面打开了。
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平月在看到门口的云洛时,抱着云洛“哇”一声哭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拿着我的宝贝走了,呜呜呜,吓死我了……还好不是你,呜呜呜……”
云洛的手垂了下来。
不,那拿走神器的,差点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