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在心里默默祈祷后,从怀中取出了一把银子向黑衣人的方向射去。
那银两越过人群,带着呼啸的风声向黑衣人射去,眨眼间便要打到那奔逃的黑衣人。
不想,在银两即将打到黑衣人的一刻,黑衣人若有所感,侧身缩肩躲了过去。那五六枚银两,竟是一块都没有射到他。
看样子,那黑衣人的武功不再秦觉非之下。
零的眼神暗了几分,看样子这神器仿制品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其中肯定有大家族或者大门派的参与,否则这贩卖者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功夫?
黑衣人向银两射来的方向望去,一眼便发现在人群中安然站立的零。以往战斗的经验告诉他,比起苏家侍卫,零才是值得注意的强敌。
他立刻蹲了下来,挥舞着手里的小刀恶声恶气地对周围的人喊道:“赶紧给老子滚,谁敢挡老子的道,老子一刀砍断他的腿!”
说话间,他一刀砍向了往零的方向奔逃的男子的腿。那男子立刻不要命地尖叫起来:“杀人了,大家快逃啊!”
这刺耳的尖叫不知比男子的威胁奏效多少倍,人群更加疯狂地向外推搡着,直直撞得零无法站立。而此刻蹲在人群中的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在绿脂观追捕神器的秦觉非和秦嬅景此刻也没有多轻松。
秦觉非虽然手持着虎啸刀,却没有一丝优势。他被对面的中年男子死死压制着。
那男子一袭紫色流云衣袍,一脸傲然之气。他对秦觉非冷哼道:“哼!就凭你手里的巫女本命神器,就敢挡在我的面前,真是活腻了!”
秦觉非咬紧牙关,手持虎啸刀狠狠地向那男子砸去。虽然凭手里的功夫秦觉非确实不如那个男子,但秦觉非的气势丝毫不输给他:“就凭你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也想挡住我,真是笑话!”
听了秦觉非那初生牛犊般的话语,男子非但没有气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听说实力越弱的人,越喜欢在强者面前吹牛,看来此言非虚。我倒要看看,你能用什么方式打败我!”
话语一落,男子便回身一脚,直直地踢在了秦觉非的心窝,逼得秦觉非直直往后退了几步。
秦觉非捂着心口,恶狠狠地用手背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渍。自从五年前被秦家灭族后,秦觉非最痛恨的事情就是比别人弱小。而此刻,那紫衣男子的行为,深深地刺痛了秦觉非的心。
秦觉非就算死在这,也要让对方亲口承认他比对方强!
想到这,秦觉非大喊着挥刀向前冲去。
紫衣男子浅笑,拿起手中的剑挽了个剑花:“你就只会这一个动作么?刚才我就轻松应对了这个动作,你觉得,我现在会应对不了么?”
秦觉非不语,依旧挥刀向前冲去,却在刀锋即将和紫衣男子的剑锋相撞时,狡黠一笑。
紫衣男子捡到秦觉非的笑容心中警钟作响,急忙往后退去。
可这时已来不及,那银白色的虎啸刀在碰到他的剑锋的一瞬间,化成一只吊睛白虎,恶狠狠地张开血盆大口像紫衣男子扑去。
眼看那尖锐地獠牙就要咬到自己的脸颊,紫衣男子不顾形象地就地一滚,这才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此刻地秦觉非斜靠在白虎身上,笑盈盈地望着紫衣男子:“没错,我就会这一招。可是对付你,这一招已经足够了。”
另一边的集市上。
苏家侍卫们那被强光刺激的双眼刚恢复视力,便看见黑衣男子蹲着逃匿了。
这次行动是苏家大少爷苏德泽亲自操刀制定的计划。在制定计划之前,苏德泽和苏家潜伏在各个城市的侍卫们,都花了很久的时间精力来研究贩卖神器仿制品的团体的行动方式。
可如今,眼看这所有的辛苦都要被打了水漂,苏家侍卫们又急又怕,不顾周围推搡的人群,奋力地向黑衣人方向追去。
可是单凭他们几个人,又怎么能扭转人群奔逃的方向?他们就如同落入水中叶子一般,不受控制地被人群带了出去。
侍卫首领眼见如此,不得不狠心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对人群喊了起来:“大家听着,我们是苏家的侍卫。我们奉苏家少主苏德泽的命令,特来捉拿黑衣人。请大家从旁边走开,给我们留一条通路!”
当侍卫首领拿出长剑时,人群便开始骚乱起来,慌不择路地互相推搡着,试图避开侍卫首领。
可当他说出自己的苏家侍卫时,人群反而安静下来了。苏家在卓严城多年,一向爱护百姓,从未做出过鱼肉人民的事情,更别说残害无辜百姓了。
那闪躲不及的人群大着胆子往侍卫首领那靠去,那首领果然收了剑锋,避开了跑过来的人。
人们见到他根本不会伤到自己,更加肆无忌惮地往侍卫首领及众侍卫的方向跑去,一时间又把他们往后推了十几步。
侍卫首领又惊又气,合着他们知道苏家侍卫不会伤害他们,便肆无忌惮地把他们往前推了?
他学着黑衣人的样子,举起手中长剑向前方迎着他跑来的少年砍去:“让开,否则被怪我不客气!”
少年开始时也不甚在意,以为首领只是吓唬他一下。可眼见那剑锋就要刺中自己,首领还没有任何收剑的动作,少年才慌了神。
他一边惊叫,一边急急地向后退去。但他身后的人群也和刚才的少年一样,打心眼里就不相信苏家侍卫会伤害他们。
于是,他们没有一丝犹豫地继续把少年往前推去。
眼见那刀锋就要戳到了无辜少年的肩头,侍卫首领握着剑的手颤抖起来。但他努力稳住了心神。
如果他在此妥协了,他们家少爷在之前所费的全部心力便付之一炬了。
想起苏德泽一贯对他的关心爱护以及苏德泽近日来操劳的身影,侍卫首领握紧手里的剑,坚定地向少年的肩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