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觉非和云洛同时心头一震。零不在进奇教,那会在哪?
云洛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开口问道:“白虎,黑鹿在哪?”
白虎再次叼起了云洛的裤腿,示意云洛跟着它向前走。
云洛索性骑在了白虎背上,任由白虎带着她向前走。
白虎见此飞速地跑了起来,带着云洛一路飞奔,来到了庭院后的一片藤蔓之前,飞快地扒起藤蔓来。
云洛跳下虎背,震惊的发现,这密密麻麻地藤蔓后来,藏着一道杨木做成的小门。
只是白虎是怎么知道这里有门的?
“云洛,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里有门。”跟在他们身后跑过来的秦觉非皱着眉头,一并望向那赫然出现的小门。
秦觉非嫌白虎扒得慢,索性无视白虎的意愿,强行将它化成了虎啸刀,用力砍起藤蔓来。
在秦觉非的暴力攻击之下,很快那扇小门便全部露了出来。
从表面上看,这门只有正门的一半大小,一看就是供下人出入使用的。
只是这门不知荒废了多久,不仅被藤蔓完全遮挡住了,而且这门也有些破败不堪。
云洛定了定神,将手放在了门栓上,打算把门打开。
秦觉非却将手搭在了云洛的肩膀上,沉声说道:“云洛,你……真的打算开这扇门么?”
云洛有些迷惘地望向秦觉非。为什么不开门,零和黑鹿不就在门后面么?
望着云洛的表情,秦觉非往后退了一步,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你开吧,只是……算了,你开吧。傻人有傻福,谁知道呢……”
说着说着,秦觉非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的声音低沉地如同在自言自语般,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
云洛有些犹豫,但终是抵挡不住对零的担心。
她费力地抽出了那长久未曾使用而分叉的门栓,鼓足勇气推开了门。
门外,一袭红衣紫袍的进奇教教主东里承望站在殿堂的台阶上,正气急败坏地指挥着他的手下:“第一分队挡住他,第二分队护好门!如果让他闯过来,提着头来见我!”
“是!”进奇教的侍卫们齐刷刷地答应道。因人数众多,他们那整齐的应答声如洪钟般震彻着云洛的耳膜。
“哈哈哈!你们不妨试试看,到底能不能挡住我!”殿堂前那被进奇教侍卫围堵地严严实实地广场上,一个蓝衣男子敞着怀大笑道。他那头墨紫色的长发随着侍卫们攻击所带起来的风,肆意地飞扬着。
而他的身边,一头黑色的雄狮正冲着面前那持刀的百人侍卫团,不屑地吼叫着,彰显着自己的王者光环。
可那些侍卫如同假人一般,丝毫没有感受到雄狮的威压。他们拔出腰间插着的长剑,冲着蓝衣男子和雄狮便冲了过来。
雄狮如同一道闪电,扑到了人群中,如同碾压蚂蚁一般,一掌便把侍卫拍到了地上。可周围的侍卫却向没有看到一般,仍然面无表情地向他们袭来。
蓝衣男子轻笑一声,从自己的左手掌中拔出了一把三指宽的蓝色细剑,一个俯冲跳到了雄狮身上。雄狮大吼一声,高高跳起,踩着身下的侍卫,几个飞跃间便带着蓝衣男子来到了台阶上的东里承望面前。
东里承望一惊,慌忙向后退了几步。
几十年来都未曾慌乱过的东里承望,此刻却如三岁的孩童般,惊慌得无所适从。
勉强地收回心神后,东里承望扔掉了手中画卷形状的神器,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水蓝色的巨刀。
原本挤满的大厅的侍卫们,随着画卷的落地,瞬时化成了一道道蓝光,向东里承望手中的水蓝色巨刀激射而去。
云洛这才发现,原来这些侍卫和刚才大厅中源源不断涌来的侍卫们,都是东里承望手中的画卷型神器幻化而出的。
可蓝衣男子怎能让东里承望如愿地收回这庞大的灵力?他重重地拍了下雄狮的头,雄狮便一跃而起,跳到空中吞噬起蓝色灵光来。
见到这情状,东里承望脸色一沉,便握住大刀向那因为看着雄狮,而有些分神的蓝衣男子攻去。
还没等云洛的惊呼声喊出口,男子便如同早已预料到一般,回身用他手中的细剑接住了东里承望的重刀。
东里承望涨红了脸,使劲用自己的重刀,试图压断男子手中那不盈一握地细剑。
男子嗤笑了一声,手腕一抬,便把东里承望逼退了三五步。
而这时,吞噬完所有灵力的雄狮从空中跳了下来,如同守护神一般,呲着牙站在了男子的身边。
男子赞赏地拍了拍雄狮的头,手握那如同装饰品一般的蓝色细剑,直直指向东里承望:“东里承望教主,可是要再比试一场?”
那摄人心魄的气场,如同一根利剑般直射入东里承望的胸膛。东里承望虽是不甘,还是乖乖地扔下了手中的重刀,单膝跪在了男子面前。
看到这一幕,云洛不自觉地向前走了一步。
男子似乎感觉到了云洛的气息,转头向云洛看了过来。
可放眼望去,哪里有云洛的身影?男子自嘲地笑了笑,在大战中还能想到云洛,大概自己真的是着了云洛的魔了。不过,他甘之如饴。
这次,无论是因着什么,他都不会再让云洛离开了。因为,云洛不在身边的那份担忧、慌乱和想念,超过了他的想象,更是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他再也没办法、也不愿意把自己放入这样难受、难堪的境地了。
而另一边,那扇黄杨小门前,秦觉非松开了紧紧捂住云洛嘴唇的手。
就在云洛即将被蓝衣男子发现的瞬间,秦觉非捂住了云洛的嘴,一把将云洛拉了进来。
此刻,云洛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她不敢确认地抬头问道:“觉非,那是零和黑鹿么?”
秦觉非有气无力地白了她一眼:“你自己的男人,你自己的本命神器,你看不出来么?干嘛还要问我?”
云洛有些失神地再度回想了下那个蓝衣男子傲视群雄的场景,不经打了一个寒颤。人的样貌、打扮,甚至性格,在这一生中都有可能会改变。唯独这气场……最难以改变。
气场这东西,怎么说呢,说得好听点是多年人生的积累,说得难听点就是这些年自己做的孽。这非得在特定的环境和场合中,经过长时间的熏陶,才能形成的。
可是,刚才零散发出来的气场,分明是不折不扣地王者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