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垃圾
二长老咬牙切齿：“怎么办？就任由他汀兰院出尽风头吗？”
大长老老成的道：“徐徐图之，先稳住此子，然后派人查一查他，看他是否是恶人谷的细作。”
三长老问道：“倘若不是呢？”
大长老道：“倘若不是，那就想办法让他是！”
二长老会意：“师兄高见，我这就回去上书仙帝城，表明战平勾结恶人谷，意图颠覆我天擎宗。”
江辰只见四人一直在窃窃私语，却因为隔得太远听不到他们在嘀咕什么，但不用想也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上前一步问道：“还请大长老公布演武结果。”
竟然让大长老亲自公布结果？
这不等于是让大长老公开承认，他们四院都输给了汀兰院吗？
杀人诛心！
江辰见大长老犹豫不决，索性帮他一把：“如果还有哪位不服的话，还可以上场赐教，当然，几位长老若是还想赐教，江辰荣幸之至。”
《大明第一臣》
这一句，可算是把整个天擎宗得罪完了。
江辰话一出口也觉得不妥，应该给战平，给汀兰院留点余地的。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所谓覆水难收。
如今也只能将咄咄逼人进行到底了，万不能在最后关头输了气场。
大长老将愤懑深埋心中，挤出一丝笑容，大声宣布：“此次演武，汀兰院力压四院，拔得头筹！”
人群中个个无比失落，连个鼓掌祝贺的人都没有。
唯独战果果在江辰身边蹦蹦跳跳的大喊大叫：“赢了，我们赢了！”
江辰继续问道：“大长老，那奖励......”
“汀兰院夺魁，自然该按照规矩，享有第一名的奖励，其余奖励由四峰平分。”
平分？
众人当然没有意见。
有总比没有强。
但江辰显然不赞成这个决议：“我反对！”
为何反对？反对什么？
众人齐齐望向江辰，等他说出反对的缘由。
江辰说道：“我们拿第一名的奖励是理所应当，可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他们自始至终从未派出一人下场，天底下哪有不干活还拿工钱的道理？”
面对江辰的咄咄逼人，大长老强压怒火：“那你欲如何？”
江辰道：“赛师兄是大长老的人，且与我打成平手，自当分得一份，二长老与我切磋，且算是是他派人出战了，分一份也说得过去，但三长老和四长老却是什么都没做。”
三长老和四长老心中暗骂江辰用心之歹毒。
这是把天擎宗得罪了个遍，然后再主动提出分配奖励给大长老和二长老，这样一来，不仅三长老和四长老什么也没落着，大长老和二长老分了一杯羹，也就不好意思再为难汀兰院了。
大长老语气稍微缓和：“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分配？”
江辰道：“所有奖励，分成十份，汀兰院占六，赛师兄和二长老各占二。”
这话说的，敢情那两成是看在赛劲夫的面子上给的。
二长老气的牙痒痒，虽然捡了两成奖励，却还是气的不行，真想气派的来上一句老子不稀罕，但手下还有几百弟子需要养活，也只能捶胸顿足的接受。
大长老悄声安慰：“三位师弟，区区六成奖励，给他便是，待禀明了仙帝城，自有人来收拾他。”
“对对，师兄说的对！”
江辰生怕夜长梦多，硬是跟了大长老一路，直到他派人将汀兰院该得的六成奖励交到自己手上。
六成奖励，也不过大几万灵石。
还不如江辰曾经的信手一掷。
但对于战果果来说，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多灵石。
这下战平的伤有着落了。
而且还可以翻新一下汀兰院，剩下的，还足够师徒俩花销数年。
江辰掂了掂收纳袋，眉头一皱：“才这么点儿？”
看管库房的弟子都要哭了。
这还嫌少？
看不上你还给我啊！
战果果则在一旁向江辰说明这袋灵石的价值。
江辰懂了，简单来说就是汇率不一样。
伪仙界的灵石比较坚挺。
江辰将整袋灵石交到战果果手上：“收好！”
战果果一愣：“这是你辛苦得来的，你不要留一些吗？”
“说错了，是我们一起得来的，都交给你保管吧，不过我想提一个要求。”
看到江辰如此大气，将几万灵石都给了自己，战果果也变得十分好说话：“别说一个要求，十个都没问题。”
江辰道：“麻烦你去买点好吃的，晚上我和肖前辈喝几杯。”
“就这？”
战果果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不就是吃顿好的吗？
于是爽快的答应了。
江辰和战果果，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大摇大摆的走向通往汀兰院的小路。
议事殿中，四长老围炉静坐，许久不语。
二长老问道：“报往仙帝城的书信，该如何写？”
“那群阁老也不是傻子，如果拿不出证据，平白构陷，怕是反倒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如果掌门在仙帝城中愿意为我们说上两句，这江辰将必死无疑。”
大长老冷哼道：“掌门和战平乃是一条裤子穿到大的交情，让他去说汀兰院的坏话，你觉得可能吗？”
“师兄的意思是，这信没法写了？”
大长老望着炉火，出神的道：“容我思虑思虑，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突然，二长老拍了拍大腿，激动的道：“有了！”
“师兄请说。”
二长老凑到三人跟前，悄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三长老和四长老的脸色瞬间煞白。
“当真要这样做吗？”
二长老道：“无毒不丈夫，若是战平死了，那江辰就成了丧家之犬，而且掌门如果得知战平是死在江辰手上，定会亲自出手将其正法，只要我们四人一口咬定江辰就是真凶，就算仙帝城差人来查，也查不出什么的。”
大长老将目光从炉火中收回，阴阳怪气的说道：“师弟你还真是个狠人。”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贬义，却带着无比的赞同。
“只是这事该由谁去做呢？”
四人再度沉默。
毕竟杀人越货这种事还是有一定风险的，万一事迹败露，仙帝城怪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四人之中，数二长老对江辰恨的最深。
先是被江辰逼得衣衫无存，又强颜欢笑的接受江辰“施舍”的两成灵石，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二长老说道：“此事由我去做，但你们须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大长老已经料到了二长老要说什么：“此事若成，我们四院从今往后平分灵石，不再划分三六九等。”
“好，我愿吃这个亏！”
二长老倒是很高风亮节。
杀人越货的事自己干，却还要和其他三人平分资源。
其实不然，就算是平分的四分之一，也远比二长老往年所得的奖励要多了。
按照演武大会的规矩，第一名独得五成，第二名分走两成，第三第四各的一成半，至于第五名，没有奖励配额，所得的不过是其余四峰看心情施舍的零星碎银。
如此一来，每院今后便可分得两成半，自是比不上第一名，但除大长老外其他人的奖励都涨了不少。
只是大长老计划中的奖励无端端少了一半，换做是谁也不敢说不心疼。
但比起让汀兰院凭空生出江辰这么个妖孽，对其它四院构成威胁，奖励少一些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最多日后再找机会从另外三峰夺回来就是了。
议事殿中，压抑的气氛终于被笑声冲破。
而汀兰院中，战平在看到战果果拿出来的灵石时，笑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战平乐呵呵的掂量着战果果递过来的收纳袋，眼角的皱纹也飞扬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眼中就有了泪光。
口中喃喃说道：“好，好孩子。”
战果果同战平生活了十几年，说是师徒，其实早已情同父女，又怎会不知战平心中所想。
“师父，今天是汀兰院十年来第一次夺魁，是大喜的日子，咱不哭！”
战平抹去眼泪，欣慰的望着战果果：“跟着我这些年，可苦了你了，师父甚至连根头绳都没有给你买过……”
“师父！”
战果果指着自己的发带，佯怒道：“怎么师父嫌我自己做的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
对于如此懂事的战果果，战平还能说什么呢？
战果果拎着收纳袋，跑到屋子里藏好，然后拿了一颗走出房门：“师父，我去买些好吃的，江辰说要跟你喝几杯。”
“好！好！”
战平仍然恍如梦中。
看着战果果一蹦一跳的离开，战平对江辰说道：“见笑了。”
江辰不以为然：“前辈慈爱，果果乖巧，多好。”
战平叹道：“我这许多年最对不起的就是果果，不瞒你说，当年我未受伤之时，从未将什么银钱灵石看在眼里，可如今虎落平阳，方才明白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道理。”
江辰从战平的脸上，仿佛看到了一段曲折的故事，可惜酒还在路上，不然一定要听一听。
战平打量着江辰，好奇的问道：“今年的演武，其它几院派出的都是什么人？”
“没派什么人，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战平点了点头。
怪不得。
敢情是那些后起之秀都没有出场，要不然江辰怎么可能替汀兰院拿到第一？
战平一共观察过江辰两次，却始终瞧不出他的境界。
不是真的瞧不出，而是看不穿江辰的真实修为。
江辰现在流露出的气息，比战果果强不了多少。
所以战平认为江辰纯粹是运气好，那些厉害的后辈有事缺席，才能捡了这个漏。
但不管怎么说，江辰终究是替汀兰院争了口气，让整个天擎宗知道，汀兰院还在。
战平心生感激，便想着利用自己的学识，对江辰指点一番。
“那你对手的人中都有谁？”
战平需要先知道对方的身份，才能有针对性的指点。
“赛劲夫……”
刚说出一个名字，战平的眼睛已经瞪得老大，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打赢了赛劲夫？”
不可能，那可是大长老的心肝宝贝，天擎宗新一辈中的杀手锏啊。
就江辰这修为，断无可能！
江辰谦虚的道：“严格来说，我们是平手。”
“哦，平手……”
平手也不可能啊！
战平感觉，要么自己耳朵背听错了，要么就是江辰在忽悠自己。
“其他的对手还有谁？”
战平问起了其他对手。
因为在他看来，赛劲夫比江辰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自己没什么好指点的。
绝对的压制面前，任何技巧都是徒劳。
江辰道：“今天只有两个人跟我交手，一个是赛劲夫，另一个是二长老，不过也是平手。”
在江辰看来，自己完全有能力秒了二长老，但最后自己撤招了，那结果还是平手。
战平更懵了。
严重怀疑江辰就是在忽悠自己，当即有些不悦：“年轻人可不要说大话。”
江辰问道：“怎么，跟二长老打个平手，很难吗？”
很难吗？
战平傲娇的抬起头：“若是我没受伤，他在我手下连十招都过不去……”
“不对，那你也不可能跟他打成平手啊，境界在那里摆着呢！难道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江辰摇了摇头，无语道：“没有，只是用我的火灭了他的水。”
火灭水？
不是水灭火吗？
水系法术可以说是二长老最强的那块板。
江辰竟然能用天性被克的火和二长老的水法打成平手？
越说越离谱了。
江辰低着头，尽可能表现出羞愧的神色，向战平坦白：“前辈，其实我能够胜过二长老，全是因为运气好，当时正巧起了大风，风助火势……”
战平斜视江辰一眼，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
但并未因此而对江辰有所偏见。
有时候，能够占据天时也算是个人的本事。
于是战平开始了他的授课：“像二长老这样，专修术法却博而不专的，应当抓住他肉体薄弱的特点，逼他近身肉搏，以己之长，制其之短。”
这个道理江辰当然懂。
但战平苦口婆心的说了，面上还是得表现出感激的样子。
说实话，江辰对于伪仙界的认知，只用两个字就能概括：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