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道,“王子说的不错,今日我们虽然有几分侥幸,但最后也是凭着自己的能力走出那片密林。”怀星扫了饭堂中其他人一眼道,“一个常安然几乎害了方师兄的性命,如今我们拿到了十五分,他们却都被扣掉了三分。这出头鸟不好做,明日的比试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哼,都是卑鄙小人!”展星然不屑的说,“你们放心,我已经让留在府外的手下赶来了。明日的比试不管要比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们一根汗毛!”
离开雪山的时候,展星然只当此行和从前一样,不过是长长见识,顺便玩儿几天而已。当他经历过玉佩丢失,暗箭伤人之后,展星然才明白,为了那件异宝,这些人都疯了。他不但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更要保证方暮等人的安全。
这时候,一个身材有些丰满,双颊长满雀斑的姑娘羞怯怯的走过来。她无视众人的存在,直接走到方暮身旁,捏着嗓子扭扭捏捏的道,“方掌教,我叫徐翠兰,今日比试,方掌教一举夺冠,小女子十分敬佩。”方暮和所有人一起转头,看向这个徐翠兰,等着她的下文。见他们看着自己,徐翠兰的脸更红了,“我也算出身名家,与方掌教年龄相当,可以配为连理!”
“啊!”方暮发出一声惊呼,或者可以说是惨呼,人几乎从椅子上跌了下去。徐翠兰手疾眼快的扶住他,一把将方暮带进自己怀中,娇羞无限的说,“我就知道,方掌教独具慧眼,在这一众女弟子中一眼就看到了我,也是心中欢喜的!”
方暮一阵眩晕,几番挣扎下牵动伤口,疼的几乎冒出冷汗来。墨玄机见状立刻去拉方暮,想要“解救”他。不料徐翠兰正在陶醉,两手抱的死死的,墨玄机试了几次竟然都没能成功。
黎晴雪心中憋闷,正愁没处撒气,徐翠兰就自己送上门儿来了。她“噌”的一下站起来,反手扣住徐翠兰的脉门。徐翠兰还沉浸在美梦当中,根本没把柔柔弱弱的黎晴雪当回事儿。不料黎晴雪是用上十二分力气的,徐翠兰只觉自己半条胳膊都废了,惨呼一声松开方暮。黎晴雪厌恶的一推她,徐翠兰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竟然再也顾不得什么扭捏,像泼妇似的大哭起来!
这一闹,顿时吸引了不少人。徐翠兰双手拍打着地面哭喊道,“哎呦我的老天爷,没天理啊,那个方暮不是人啊!仗着自己是掌教,竟然对我动手动脚后翻脸不认人了!”
方暮一脸错愕,从始至终,他什么都没有做过,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怎么就不是人了?戎跃一拍桌子愤然起身,指着徐翠兰道,“你这女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是你巴巴的自己贴上来,对着方暮又搂又抱,还说什么翻脸不认人的鬼话!在场的诸位都是明白人,你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看在眼里的!”
徐翠兰恶狠狠的扫向众人,那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围观的人当中有的不愿多事,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早吃完早些离开。有一些嫉妒方暮等人独得十五分,巴不得看他的笑话。而剩下的那些,则在犹豫该不该说句公道话。
见无人说话,徐翠兰更来劲儿了,她冲方暮大哭道,“反正我已经被你占了便宜去,你不娶我,我就死给你看!”方暮见此刻不能再沉默下去,他尴尬的站起身,准备为自己分辩几句的时候,人群中忽然有个怪声怪调的人喊道,“徐翠兰,我可都听见了,你还好意思舔着脸说自己是什么名门之后,你爹不就是镇子上的镖师吗,会了几手拳法,就说自己是名门了?”
大家哄堂大笑,徐翠兰一骨碌爬起来道,“哪个兔崽子敢污蔑我,给我滚出来!”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瘦削的驼子来,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徐翠兰道,“你可还认识我?”
徐翠兰像见到鬼一样,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怎么在这儿?”驼子冷笑道,“该是我问你怎么会在这儿的吧?你无门无派,只跟着自己爹学了几天花拳绣腿,根本没资格到这儿来的。”
墨玄机趁机问道,“诸位,诸位,这位徐翠兰许姑娘到底和谁是一路的?”所有人纷纷摇头,徐翠兰见事败,指着那驼子骂道,“你给我等着,回头找你算账!”
此时已经惊动了王府中的侍卫,他们架起徐翠兰出了饭堂,方暮这才松了口气,中那驼子失礼道,“多谢仗义援手,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驼子说,“我不过是看不惯她那副死皮赖脸的样子罢了,半年前她也在镇子上一家大户家中闹过,硬说人家家中的公子非礼了他,可事实上那户人家的公子已经一年多没有回来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方暮邀请驼子坐下来和他们一同用饭,驼子推辞道,“不了,你们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我若与你们走的近了,不知要得罪多少人,罢了罢了。”说着,驼子自顾自的离开了。墨玄机嘀咕道,“真是个怪人!”方暮却道,“也是个好人。”
驼子走后,方暮等人也匆匆吃过饭,各自回房了。可是不出半个时辰,方暮就觉得腹中绞痛,忍不住要去茅厕。他一连跑了四五趟,腿都软了也不见好转。而这时候,天色已晚,地字号院中却仍然有好几个房间亮着灯。他发现,除了和自己同住的墨玄机也频频去茅厕之外,就连法明等人也是一般。
方暮顿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他先找到黎晴雪,要了些止泻的药服下,又询问了其他人的情况。展星然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道,“没想到这王府中的饭菜也不干净,要了我的命了!”
“不对,”黎晴雪观察细微,“除了咱们的人之外,地字号院儿中的其他人都没事。”戎跃忽然皱眉,“是那个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