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答应本宫喽!”德贵妃的声音变得阴柔魅惑,几乎将罗虚的魂儿都勾了去,他再也顾不得,一把抓住德贵妃的柔夷,狠狠的摸了两把说到,“你说答应就是答应了,你说让我去死,我立刻就去死!”
“那就好!”德贵妃猛的抽回手,脸上的笑意和柔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娇柔的面孔上如冻了一层冰霜般不耐烦的挥挥手说,“本宫累了,你先下去吧!”
“哎,娘娘您歇着,歇着!”尽管罗虚看到了德贵妃面上表情的变化,还是乐不可支的退了出去。
他刚走,贴身伺候伺候德贵妃的宫女雪卉就走了进来,一脸厌恶的说,“娘娘,您可是陛下最心爱的贵妃,为何偏要忍了这龌龊小人。奴婢看的清清楚楚的,那个罗虚看您时候的眼神,分明……”
德贵妃迟缓而无力的摇摇头,“雪卉,你以为这世上活着的都是良善之辈吗?若真是那样,哪里还用的着公道律法。本宫要用的人中,有刚正不阿,一心为本宫着想的,比如你。但罗虚这样的卑鄙小人也不能少,有些事,大可不必脏了自己的手,让他去做就好!”
“可是娘娘,奴婢是替你委屈啊!”雪卉走过去,坐在脚踏上,轻轻倚着德贵妃的小腿,“娘娘您是金尊玉贵的人,他算个什么东西,在陛下耳边唠叨两句,陛下没有嫌弃他,他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吗?”
“傻子!”德贵妃亲昵的摸了摸雪卉的头顶,不知怎么的,每次见到雪卉的时候,德贵妃就有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仿佛上辈子和雪卉是亲姐妹,“有了罗虚,有些本宫说不得的话,他便可以代本宫去说,若是陛下不喜,也怪不到本宫头上,岂不是好啊?”
雪卉听了点点头,“娘娘您说的对,只是,陛下设宴为方暮接风洗尘,听说皇后和皇贵妃那边已经准备动身了,娘娘您?”
“本宫病了!”德贵妃靠在一个紫金色蜀锦绣桃花的靠枕上,像被抽去了骨头一样酥软道,“你亲自去告诉陛下,本宫身体不适,头晕不止,去不得了。”
听到德贵妃这样说,雪卉脸上丝毫没有担忧之色,反而喜上眉梢,起身冲着德贵妃福了福,高兴的转身跑了出去。德贵妃摇摇头,心中暗道,“这丫头哪里都好,就是藏不住半点儿心事,恐怕迟早有一天会因此坏了大事。罢了,过一日算一日吧。”
方暮等人到时,宴席已经开始了。高位之上,丛裕坐的端正,一双眼睛看着翩翩起舞的舞姬,见方暮等人到了,只是略略颔首,有太监上来指引他们按照次序入座。
丛裕的右手边,坐着一位三十岁上下年纪,身穿一身明黄色绣凤凰华袍的女子,柳眉凤眼,嘴角虽然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得体的笑意,但却自有一分威严,让人心生敬意,想来就是皇后娘娘了。
与皇后身上的明黄色华袍不同,皇贵妃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宽袖襦裙,一张鹅蛋脸尽显女性的柔媚。而在皇贵妃的下首,还空着一个位置,方暮不用多想,就知道那是给德贵妃留的。
在来这儿之前,方暮已经做好了和这位德贵妃正面交锋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她却还没来。
正在这时,有一位宫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她的步伐凌乱,甚至有些鲁莽,竟从舞姬们中间穿了过去,还撞倒其中一个,将这场歌舞搅得乱作一团。
众人看的大跌眼镜,心中暗想这不知是哪个宫里的宫女,如此不懂规矩,就算陛下要将她拉下去杖毙也不为过!
“启禀陛下,陛下,不好了!”那宫女大惊小怪,过高的声音几乎让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听到了她所说的话,“德贵妃娘娘,娘娘她头晕不止,十分难忍,不能来为方将军接风了,陛下您快去看一看吧!”
这大宴本就是陛下特意为方暮而办的,这宫女好不知好歹,上来就要将陛下请走,这不仅是要下方暮的面子,更是要寒了众位臣子们的心。
“本王不知,原来陛下是会看诊的!”丛邈坐在离方暮不远处,此刻正将酒杯换成了酒碗,自斟自饮,“皇兄,臣弟今日也觉得头痛不已,不如皇兄赏臣弟个脸面,也为臣弟诊一诊吧!”
谁人听不出丛邈是在讥讽那宫女不该来请陛下,而是该去太医院请太医来为德贵妃诊治。丛裕看了丛邈一眼,笑骂道,“你这小子,又来开朕的玩笑,若说朕文治武功,顶多是算拍马屁,别人不知,难道你也忘了,我从未学医,就连医书也没看过几本吗?”
“那就怪了!”丛邈端着酒碗站起来,走到那宫女跟前,“她不去找别人,偏来这里请皇兄你,莫非这德贵妃得的不是寻常的病症,非要皇兄在身边陪伴才能好起来,故而这小宫女跑到这儿来请皇兄?”
“雪卉啊,你先回去把,告诉德贵妃,朕晚些去看她!”丛裕也觉得德贵妃主仆两个如此行事有些不妥,咳嗽一声说,“方将军归来,朕是一定要为他接风洗尘的!”
“可是,娘娘他……”雪卉不死心,还要说下去。丛裕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怎么,朕的话你也不听了吗,看来朕和贵妃是把你惯坏了!”
眼看龙威发作,雪卉吓得自然不敢再多说半个字,立刻退了下去。丛裕觉得面上无光,挥挥手让那些舞姬退下。皇后见闹的不堪,举杯对方暮说,“这位就是方将军吧,本宫虽从未见过,但却觉得和将军很是投缘。看着本宫年长将军几岁,不如,就厚着脸皮认将军做个弟弟,如何?”
皇后开口认亲,自然是天大的荣耀,求之不得。方暮连忙从小几后走出,跪倒拜道,“臣多谢皇后娘娘垂爱,姐姐在上,受弟弟一拜!”
这本是丛裕事先和皇后商议过的,皇后见方暮仪表堂堂,丰神俊逸,更是多了几分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