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司徒将军已经陪着将军夫人和司徒老夫人出了城了。”
三天说慢也慢,说快也快,早朝结束,皇上回到御书房,却并未批阅奏折,而是现在门前,似乎在等着什么。
连五福看这有些泛阴的天气,想要劝皇上回屋,也没有起效。
终于,等了约摸不到三刻钟,一丝细雨飘落之时,有人前来汇报。
“老夫人笃信佛教,每逢御佛寺有法事,他们都会去,这次司徒翰在京,陪着不足为奇。”皇上伸手感受着这绵绵细雨,低叹一句。
“她有动静么?”忽然皇上转身,缓步走向大门,却是如此问到。
“回皇上,前两日,受了寒,那小公子便在府里休养了两天,没有什么动静,今天早上闹着去膳香楼用膳,华夫人便安排了人背着小公子去了。”
“是么?”皇上停下脚步,眸色暗沉的看向天空,“继续监视。”
“是。”跪着的人应了声,便闪身离开了。
“皇上,奴才侍候您更衣吧,您这样容易着凉呢!”五福眉头跳了两下,便行礼,低声说到。
“嗯。”皇帝应了声,走进一旁的小偏殿内。
“小主子,咱们要出城想要避开人也不是难事,您这是……”虚雾依旧顶着小五子的脸,守在马车车厢门口。
车,是烟雨阁涟卿姑娘的座驾,今日去御佛寺拜佛,烟雨阁的鸨妈特地安排了保镖护送。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正在膳香楼用膳的华家小公子也在车里。
“我避开的又不是那些废物!”享受着涟卿的投喂,华晏白翻翻白眼,嘀咕一声。
“您是想避开那位的人么?”涟卿真有种失笑的感觉,有些人也不真的是废物,厉害也不是假的,只是比不过他们这位小主子而已。
“我只是想证实一些事,一些那位也不知道的事。”忽然,华晏白的语气有些飘忽起来。
“小主子,您一直执着当年梅家的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终于,涟卿问了这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因为我怀疑当初梅静妤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或许没有死。”华晏白盯着车顶,声音极低的说到。
“怎么可能?”涟卿惊的捂嘴低呼,连门口的虚雾都忍不住讶然的看过来。
“为什么没可能?”华晏白知道,她这个怀疑说出来,听到的人都会是这个反应,所以她转过头,好笑的看着身旁的人。
“这……”涟卿有些语滞了。
“今天或许我就会有答案了!”华晏白叹息一声,翻身坐起,“不过,我更期待今天的礼物哎!”
“礼物?”涟卿疑惑的递过去一杯茶,“四皇子给的?”
“你们怎么都不动脑子咧?”华晏白真是有些无奈了,“你说我这又是遇刺,又是挨罚,这两天还病了,见面,将军伯伯会没有表示么?”
“……”小主子,您这脸皮委实有点……
涟卿和虚雾同时无语的看着她。
“你们呀,还没有一个武夫来的清醒。”华晏白摇头晃脑的叹息一声。
“小主子,御佛寺今天有不少人在暗处。”忽然外面响起一道声音。
“知道都是谁的人么?”华晏白对此并不意外,毕竟今天御佛寺热闹的很,如果那些人摸到他们身边,那可不是她想见的。
“目前为止,除了二皇子的人,就是皇上的人,太子和程家的还没有发现。”门外的人回到。
“二皇子啊!”华晏白吸了口气,拧眉琢磨了下,然后低声交代到,“小心盯着,随时来报,切不可轻举妄动。”
“是,小主子。”门外的人立刻应了声。
看着华晏白吩咐完,转身扯了一个抱枕,抱着便趴下了,涟卿想问,却是止住了话音。
转头看向一旁的虚雾,见她摇摇头,涟卿只好先忍着不出声了。
“殿下啊!”司徒翰看着一脸冷沉,眸色倔强的人,不仅低叹,心里也有些泛苦。
他还真是有些不明白,这一次自己回京,难道也是因为自己成了那位的一颗棋子,需要放在手边?
而且刚刚听了自己这皇子外甥的话,那个可爱的小人儿更是颗重要的棋子,他心里就阵阵泛苦。
“他还小,而且似乎还是孩子心性,你确定他会来?”司徒翰真是担心。
“舅舅,其实我也是在赌。”四皇子苦笑,“您会来,我是确定的,因为有舅母和外婆,父皇并不会起疑,所以我赌,他会明白我来御佛寺的目的。”
司徒翰闻言,心头就是一震,那纸条难道不是自己这皇子外甥让人递的?
那会是谁?
想着司徒翰的后背就窜起一股凉意。
但愿……
“四殿下这般,晏白要是不来,岂不是辜负了殿下一番苦心?”一道声音响起,舅甥俩同时转头寻去。
御佛寺有专门供贵人留寺居住的小院,而且院子里的小景还不错,此刻华晏白正坐在那处小假山上,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晏白怎么坐在这里?”舅甥俩走过去,司徒翰伸手将那可爱的小人儿抱下来,低声问到。
华晏白更是不客气,直接揽住他的脖子,笑的似乎更开心了。
“伯伯,看见晏白,不开心么?”抬起小手儿抚了下抱着自己的人皱起的眉头,华晏白笑问。
“怎么会?”司徒翰摇头,“晏白是因为四殿下才来这里的?你的身子都好了?”
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这孩子先是在宫中与七皇子一起遇刺,后来又被罚跪一夜,然后又病到了,他派人悄悄打听过,确实如此。
他还真是担心了,却不能再登门表达关切。
“嗯呢,伯伯,晏白没事。”华晏白点点头,小神情可爱的不得了,连司徒翰这种人都被萌住了。
“有事的是四殿下,殿下的伤好些了么?来这里再没人刺杀殿下吧?”
一句话,司徒翰错愕的看向身旁的皇子外甥。
“殿下,您受伤了?怎么没有告诉臣呢?严重么?”
“舅舅,我受伤可是谁都不知道呢,晏白竟然知道了?”四殿下笑看着他怀里的小人儿,心里略略松了口气。
自己这算赌对了么?
“殿下告诉晏白的啊!”见两人再次看向自己,华晏白笑着说到,“有殿下在,不试探一下晏白,不是白白浪费机会么?”
“你们这两个孩子啊!”司徒翰听的心惊,他们在说的分明就是那个人。
“怎的这般大胆?”一句话,心惊的感觉那样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