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忙打车赶到了一所住宅，韩哥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看到姗姗来迟的两人，也没有发脾气，“快来，我们这有发现。”
“根据侧写师给出的画像，嫌疑人年纪在四十岁至四十五岁，中等文化，在幼年或者青春期时受到过伤害，”韩哥说着，“施暴者八九不离十就是女性。”
从另一个警员手里拿过一份笔录，“你们看看。”
沈洛把本子接过，一行行快速看起来。
“曲一蔓的父亲曾经接到过陌生电话？”眉头皱了起来，沈洛抬起头疑惑的问道，“他没有接到？”
韩晨旭点点头，“曲一蔓的父亲是一家上司公司的老总，平时工作很忙，也是担心有敌对公司骚扰报复，陌生的来电一律不接。”
“所以就没有接到。”
“这样的话，这些陌生来电一个个排查起来也是挺麻烦的，”小白从小姑娘手里拿过笔录，“看来曲一蔓和她的父亲关系并不亲近，她父亲竟然连她的近况都不知道。”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沈洛觉得有些好笑，一摊手，“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称职的。”
指了指面前的居民楼，问道，“这是死者家属住的地方吗？”
“对，这是第一起案件死者柳虹的家，”韩晨旭叹了口气，“咱们上去吧，希望会有一些发现。”
几人前前后后走上楼，楼梯被踩的“哒哒”响，在到达第五层的时候，领头的男人停了下来，轻轻扣响门铃。
过了一小会儿，屋内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来了！”
门被从里面打开了，是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双眼红红的，看到门外的人，脸上并没有惊诧，显然是认识的。
擦了擦眼角的泪，让出门口的位置，“韩警官，进来吧。”
随后走进来的沈洛顺手关上门，大眼睛环顾着整间小屋子。
淡紫色的墙纸上面贴着大大小小的相框，上面的女孩从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娃娃，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小脸上的稚气慢慢褪去，变得成熟稳重。
女人走到桌子旁拿出纸巾擦了擦手，为几人倒上热水，“来，几位警官，坐。”
坐到沙发上，韩晨旭双手交叉搭在膝头，“柳夫人，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你还记得，柳虹案发当天她都做了些什么？”
“那天，我老姑娘和往常一样，下午五点多就出门到学生家去做家教，十点多的时候来给我打电话，”柳母吸了吸鼻子，回忆着，“她说，学生家长见她辛苦，想要请她在家里吃饭。”
“她推脱不过，就来跟我说一声。”
一张脸上尽显老态疲惫，女人的声音里难掩悲伤，“当时我还告诉她，要是结束的时间晚了，就在学生家里住，回来不安全。”
哽咽两声，“虹虹当时答应的好好的，还让我不要担心。”
“您是在做饭吗？”看着女人身上的围裙，沈洛问道。
柳母又些懵，但还是老实回答，“没有，我在厨房收拾虹虹的那些东西。”
余光往厨房的方向看去，沈洛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我可以过去看看吗？”
“当然。”
冲着几人点点头，沈洛站起身走到厨房，看着桌上、地上摆着的瓶瓶罐罐，觉得有些眼熟。
蹲在地上，小手拿起其中一个，“可可粉。”
又拿起另外一个，密封包装的小罐子上面标着三个字：泡打粉。
视线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观察着，墙角的打蛋器，橱柜里摆着的家用烤箱，桌面上成套的量杯和量匙。
走到杂物间里，一眼就能看到成箱的鸡蛋和牛奶，角落里塞着好几小袋子的高筋、低筋面粉。
心里有了答案，沈洛走出厨房，在小白身边坐下，“请问一下，您女儿喜欢做烘焙吗？”
“我看到厨房里有很多烘焙的工具。”
“对，我老姑娘很喜欢那些小甜食，”柳母擦了擦眼泪，“以前的时候喜欢在外面买，到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开始自己做。”
点了点头，沈洛问道，“那，您女人有蛀牙吗？”
“有，还挺严重的，”女人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经常会疼的睡不着觉，我叫她去医院检查，看看能不能做个矫正什么的。”
再接再厉的问着，“是哪家医院？”
“稍等一下，”柳母站起身，到外套里拿出钱包，抽了一张名片出来，“就是这家，华诺口腔。”
拿过名片，沈洛用手机拍了两张照片，“谢谢。”
问了一些大大小小的问题，韩晨旭最终问到了最重要的，“您前些天有没有接到过什么奇怪的电话？”
“电话？”仔细回忆了下，柳母摇了摇头，“电话没有，但是......”
“但是什么？”
“我前些日子有收到过一封信件，”柳母紧皱着眉毛，“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那上面写了什么？”韩晨旭连忙问道，“还记得吗？”
“上面写着......”
“写着，哦，上面写着你女儿在我手里，晚上到你家附近的荷花池等。”
“荷花池？！”
几人面面相觑，荷花池可是案发现场......
柳母继续说道，“当时我将信将疑的，就给我老姑娘打了电话，我老姑娘说那是骗子，我就没当回事。”
小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封信现在在哪里？”
“我看是骗子，就扔垃圾桶里丢了，”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柳母战战兢兢的问道，“这，和我家虹虹的死因有关吗？”
神情激动起来，“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不然我家虹虹死的不得安生啊……”
“您放心，您放心，”小白轻声安慰着，“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尽快抓捕凶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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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捂紧了小鼻子，沈洛的一张小脸上满是嫌弃，哪怕是带着口罩，腐败的垃圾酸臭味还是跟成精了似的，拼了命的往鼻子里钻。
“我觉得我们需要防毒面具，”紧皱的小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拎着手里的小木棍在垃圾桶里翻翻找找，“我的天哪......”
“幸好我早上没吃饭......”
韩晨旭瞥了一眼浑身上下散发着生无可恋的小姑娘，“别嚎了，快点干活。”
“小白也没像你一样娇气。”
猛的咳嗽了两声，沈洛辩解着，“那能一样吗？”
“我这个小仙女虽然吃苦耐劳，但也不是做这个的啊？！”
视线转移到辛勤翻垃圾的小白身上，男人一直毫无怨言的工作着，神态认真，一丝不苟的仿佛是在对待什么异常重要的事情。
摇了摇头，沈洛自认为做不到这种境界，心里的小人泪流满面，小嘴无声的絮絮叨叨，任劳任怨的又继续翻着。
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只听到一阵欣喜若狂的声音，“找到了！”
闻言，沈洛眼睛亮了起来，连忙走出垃圾堆，小跑着到了说话的人身边。
小白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信封，上面还染着星星点点的油渍，字迹清晰可见。
“辛苦了，”韩晨旭拍了拍小白的肩膀，欣慰的笑了笑，“先回去收拾收拾自己。”
应了一声，小白把信封递给另外一个同事，“你们先回警局吧。”
“韩哥你这是担心我们熏到其他人吧？”沈洛幽幽的来了一句，阴阳怪气的，“好贴心哦……”
韩晨旭瞪了她一眼，“不想去？那就去警局工作。”
“什么？韩哥你说什么？”充愣装傻的沈洛无辜极了，“让我赶紧回去啊？好的好的。”
“你个臭丫头，”韩晨旭笑骂着，“确实是挺臭的。”
轻哼一声，沈洛直接钻进车里，嘟囔着，“这么干净的车车，也得和我一样臭臭的。”
韩晨旭：“......”
回到临时住的酒店里，里里外外的把自己洗了好几遍，沐浴露都用了小半瓶，沈洛觉得自己都要脱层皮了，全身上下都是红通通的。
刚刚吹完头发走出浴室，就听见一阵吵闹的电话铃声响，趿拉着拖鞋走了过去接通电话，“喂，叶狗，什么事？”
“谢天谢地，谢谢如来佛祖王母娘娘，”叶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声音一如既往的充满痞气，“洛洛，你干嘛去了？偷男人？”
“顾队会弄死我的，”沈洛翻了个白眼，小身子坐到松软的大床上，抬起手臂嗅了嗅，“到底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不怀好意的，叶谦冷哼一声，“祖宗你跑哪去了？”
“你男人找你快找疯了，你知道吗？”
抬起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距离她进浴室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哭丧着一张小脸，沈洛觉得马上自己就要迎来狂风骤雨，失了魂一般挂掉了电话，眼巴巴的看着手机屏幕上高达三十八个的未接来电……
完了......
她完了......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
打了一个激灵，沈洛伸长了脖子看来电显示，果不其然的看到了“顾队”两个字。
完......
就算是心里无比不想接这个电话，但理智终究战胜了胆怯，惨兮兮的，“喂......”
“顾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