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大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上,周围没有一片云彩愿意和它玩,全部都躲得远远的。
大片的百合花正式盛开的季节,洁白的花瓣显得异常清新淡雅,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迷人花香。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拿着与他身份好不相符合的喷瓶,正耐心的给娇艳欲滴的百合花细心浇灌着,就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样。
“祁董,”一个黑衣男人快步走了过来,身姿挺拔的站在一旁,“车辆已经备好了,您可以准备出发了。”
把手里的喷瓶挡在桌子上,祁卫平顺手拿过一把剪刀,熟练的剪下一朵绽放的百合,放在手中端详着,“事情都准备好了?”
男人毕恭毕敬的回答着,“李哥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把花朵放到鼻尖,祁卫平声音里听不出情绪,“那个姓沈的怎么样了?”
“按照您说的,关在地下室里,有一队人马专门看守。”
“叮嘱着点他们,别把人给我弄死了,”祁卫平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就让他一直清醒着,像条癞皮狗一样苟延残喘。”
“是,”顿了顿,男人有些迟疑的问道,“那,咱们另外抓来的那个警察怎么办?”
没有回答,祁卫平反问着,“警局那边有动静吗?”
摇了摇头,“自从他们找到林幼雪的尸体之后就一直没有动作了。”
“小丫头没有阿雅胆子大啊……”祁卫平看着手里的百合喃喃道,精明的双眼里充满了病态的爱恋和偏执,“那我这个做‘父亲’的,就来帮帮你吧。”
语气毫无波澜,云淡风轻的说道,“把那个......”
“姓沈的小手指送到警局去。”
“是。”
“行了,”祁卫平把百合花放到桌面上早已准备好的花瓶里,拿过纸巾擦了擦手,“时间来还得及,去会会我的那个好‘女婿’。”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几个黑衣男人鱼贯而入,手里纷纷持着武器。
目的明确的走到角落里的高大男人面前,看着他脸上明显的几道伤痕,祁卫平露出了他一如既往的笑容,声音慈祥亲切,“贤侄,怎么在这待着?”
“是不是觉得,我找给你的这群玩伴不好啊?”
“祁董如此盛情款待,晚辈是在是受宠若惊,”顾然宇连看都没看面前的人,骨节分明的手里把玩着地上捡来的一颗小石子,不甚在意的,“你想做什么?”
祁卫平笑着摇了摇头,“贤侄可是误会我了,我什么也不想做。”
对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一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个用白布包着的东西,隐隐的可以看到鲜红的颜色。
把东西放在了地上,祁卫平眼里闪烁着别样的光,十分兴奋的,“看看。”
顾然宇向后倚着墙壁,大手搭在随意伸展的膝盖上,一副拒不配合的样子。
“这可是个好东西,”祁卫平蹲下身,亲手把包裹着的白布掀开,露出里面血淋淋的一截手指,“认识吗?”
“我需要认识吗?”顾然宇觉得这个人简直有些可笑,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冷意,“祁董要是没有事情的话,还请离开。”
“你放心,一会儿我就会走的,”把那截手指用白布包裹着拿了起来,祁卫平用充满病态的眼神看着,幽幽的声音十分诡异,“我也不妨告诉你。”
“这截手指是沈俊杰的。”
“他也在这里。”
猛的坐直了身体,深邃的眼睛杀意顿显,顾然宇声音里待着若有似无的压迫感,“你别想伤害洛洛。”
闻言,祁卫平突然笑了起来,用力的拍了拍手鼓着掌,带着赞许的,“不愧是警察,头脑就是聪明。”
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面不改色的男人,“我的目标不是你,不是沈俊杰,而是那个小丫头,但我不会伤害她。”
“我只要利用你们,让她心甘情愿的跟我离开这里,我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她。”
“你不会得逞的,”双手微微握紧,顾然宇冷着一张脸,“洛洛不回来的。”
“不不不,她会来的,”祁卫平十分自信的,抬起头看着虚空的一角,“她是阿雅的女儿,和阿雅一样。”
“你和沈俊杰是她最亲密的人,她一定会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放心,在她跟我走之前,我会让她和你见最后一面的,”嘴角微微上扬,祁卫平转过视线环视一周,慢慢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变得阴毒,“然后......”
“你就和他们一起去死吧。”
一张脸上满是疯狂的痴迷,语调极轻,“没有人可以再和我抢阿雅了......”
沉迷在美好幻想里的祁卫平突然感觉到衣领被重重的抓起,深沉的目光冷冷的看着面前满是怒气的男人,“贤侄,生气了?”
心中的怒火彻底释放出来,顾然宇毫不留情的一拳砸了过去,声音不怒自威,就像是来自地狱里的魔鬼,看着被打倒在地上的人,“你敢动她一下,老子要你命。”
一旁几个持枪的黑衣人见状,齐刷刷的把枪口对最中央的男人,只要他有一点动作就随时准备开枪。
“诶诶,当我们几个是空气是吧?”亚瑟见状,对着其他几个兄弟做了个手指,雄州州气昂昂的走上前,伸出手推搡着持枪的黑衣人,“干嘛?想打一架?”
“别过来!”为首的黑衣人见情况不对,连忙举起枪对着天花板射击,想要威慑恐吓住他们,“别动!不然开抢了!”
铁柱最是看不惯他们这种趾高气昂的模样,当谁没玩过枪呢?!
闪电般地闪身到一个黑衣人身旁,动作干脆利落的三下两下直接把他手里的枪抢过,扯过还没反应过来的人挡在自己身前当人肉盾牌,叫嚣着,“来啊!”
“Who怕who啊!”
白了他一眼,亚瑟在心里默默吐槽着铁柱的散装英语,飞快的也抢过一把枪,手臂伸得直直的,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地上的男人,“再动,我崩了他!”
两拨人气势剑拔弩张,淡淡的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祁卫平就像是没注意到似的,跟没事人一样慢慢站起身,手指轻轻揩下嘴角溢出的鲜血,轻描淡写的,“把枪放下。”
“祁董......”
“放下!”
黑衣人并不服气,但还是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枪。
顾然宇也摆了摆手,亚瑟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默契的同样放下了手。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祁卫平往前走了两步,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领,欣慰的说道,“洛洛看上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真是个乖孩子,识人都这么厉害。”
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弧度,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怒火,顾然宇看着面前的人,语气沉沉,“祁董,可别执迷不悟。”
“为了阿雅,就算是搭上我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哪怕是这条命,都在所不惜。”
祁卫平控制不住的轻咳两声,嘴角溢出的鲜血更多,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阿雅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要带我的女儿离开这个充满肮脏和痛苦的地方!”
“洛洛是我的!除非我死,”顾然宇极具倾略性的目光让人后背发麻,俊脸紧绷,脸上几道细碎的伤痕显得更加狠戾冷酷,“否则你别想伤害她。”
“你还是好好为自己考虑吧,”气味平伸出手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这些日子会有人专门招待你的。”
说完,转过身,带着几个黑衣人离开。
“不是?他们就这么走了?”亚瑟有些奇怪的,呆愣愣的看着手里的手枪,“这,就留下了?”
冷哼一声,幽深的目光停留在早已关紧了的门上,顾然宇说道,“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
“祁卫平故意把我和你们关在一起,就是想看我们互相残杀,我是警察,你们是雇佣兵,天生水火不容。”
经过这么一提醒,亚瑟也想明白了,拿起手里的枪端详着,“这个狗人,浑身上下都是心眼。”
“阴了我们不说,还一个坑又一个坑的想让我们跳,自己坐收渔利。”
“高,真是高。”
铁柱虽然想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但他重情重义,干脆的把手枪往地上一扔,“俺不会干架!”
“你是不是虎啊……”害怕一个不小心走火了的亚瑟东北话又飙了出来,“会死人的!”
“俺不管。”铁柱直接坐到一旁,闭上眼睛开始打起盹儿。
见他这个虎了吧唧的样子,亚瑟小心翼翼的把两把手枪放到一边,语气沉重,“现在怎么办?”
“刚才那截手指上还有生活反应,人应该还没死,”顾然宇冷静的分析着,“祁卫平既然没有杀害他,那么证明他暂时还是有用处的。”
抬起头看着亚瑟,“你们在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有,”一拳直接砸到地面上,亚瑟咬牙切齿的回答着,“我们几个核心成员全部被关押在这里,守着这个别墅的有三分之一是我们的人。”
顾然宇点点头,“你把这里的情况大概和我说说。”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才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