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黑衣人来到会议桌旁,当先方面男子冷脸出声:“尤金豹、苗笑玉涉嫌煤炭贪污案,跟我们走一趟。”
“我……”苗笑玉身子一软,整个人出溜下去,但被身后两名黑衣人扯住了衣领。
“你们肯定误会了,我根本没有任何贪污行为。”尤金豹腾身而起,试图逃脱,当场就被摁在椅子上,仍旧不停挣扎,“我是冤枉的,冤枉!”
注意到这种情形,王伯举顿时心神不宁,后悔刚才“站队”鲁莽,盘算着如何扭转被动。
赵林然则是暗呼“侥幸”:想不到竟有神兵天降,帮着制住尤金豹,否则还真麻烦了。
其他人更多是疑惑,不清楚赵林然硬刚的底气是否来自于此,是否提前已有消息来源。
此时兔哥也反应过来,急着大声喊嚷:“我举报,常宝的姐夫是县长尤金豹,常宝能够一直违规开采,都有他姐夫背后撑腰。常宝犯的事可多了,光是我知道的就有……”
看到兔哥如此反应,好多人都不禁感叹: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见缝插针功夫甚是了得。
随着兔哥不断爆出猛料,尤金豹不再挣扎,整个人精神都萎靡了下去。
在此期间,方脸男子把严清正叫到外面,单独交流了一番,随后重新回到屋中。
在方脸男子示意下,五名黑衣人押着尤金豹、苗笑玉离去。
临出门时,尤金豹长叹一声:“唉,早知如此,我又何必……”
什么意思?
对于这半句话,人们浮想联翩,给出多种解读。
有人觉得尤金豹在忏悔罪行,有人认为是其后悔与赵林然争论,还有人解读成引来小舅子。
事实上尤金豹后悔的是提议开会,否则也许有逃跑机会。
“咳咳”,
两声清咳,拉回人们思绪,大家这才发现,严清正已经站到孙生金对面。
“根据省纪委提供信息,孙生金涉嫌煤炭贪腐案,县纪委决定对孙生金实施双规。”
听完严清正宣读决定,孙生金下意识右手伸向腰间。
“负隅顽抗?休想。”王伯举早就瞅着机会呢,直接冲到近前,扣住孙生金手腕。顿时欣喜不已:哈哈,宝刀未老,再立新功!
事实证明,王伯举高兴早了,忽视了双方差距。
孙生金比王伯举小了六七岁,又长期在警务一线,怎是已养尊处优十多年的王伯举可比?
其实孙生金先前摸枪,也只是下意识动作,现在却成了应激反应。就在对方手臂刚搭上时,孙生金手腕猛然一抖,跟着手肘横撞。
“哎哟!”
王伯举闷哼着,整个人后退而去,“嘭”一声撞到墙上才停住。
此时孙生金右手已经按住枪套,枪套随即弹开。
“嗖”,
“啪”,
一只水杯毫无征兆飞来,径直砸在孙生金手背上。
“啊!”
孙生金痛呼一声,不停地甩着血肉模糊的手臂。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人们都不禁疑惑:“暗器”来自何方?
等到扫视一圈才发现,赵林然面前水杯不见了,人们不由得暗自感叹:这也太准了,劲真够大的。
事实上,赵林然手上已经收了力,否则孙生金绝不仅手背皮开肉绽,而是要骨断筋折了。
注意到孙生金已经受伤,王伯举突然大喊一声:“孙生金拒捕!”
拒捕?
脑中闪过这俩字眼,孙生金顿时清醒,急急举起双手:“我没拒捕,我没拒捕,刚才,刚才只是抬了抬手。”
“还说没拒捕,我再晚一步的话,你都该掏枪指着严书记了。”王伯举手撑地面,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腰上阵阵生疼。
“王伯举,你故意坑老子,想拿老子戴罪立功,真是老阴比。”孙生金歇斯底里喊着,双手拳心相对着伸了出去,等着戴手铐。
“老子怎么是老……又不是老子打的你。”王伯举话到半截,赶忙改口。
孙生金下意识看向赵林然,咬牙切齿吼道:“这小子虽然够狠,可人家玩得都是阳谋,不像你王伯举两面三刀出阴招。”
他是阳谋?老子出阴招?
王伯举尽管不愤,但没敢再接茬,以免再被抖落糗事。
“带走。”
严清正一声令下,两名纪检人员快步进屋,拧住孙生金胳膊,也同时简单包扎了手背。
孙生金刚要迈动步子,忽的又大声喊嚷起来:“我要戴罪立功,我知道常宝在哪。”
“带我们去。”严清正沉声命令。
“严书记,需要协助吗?”冯贺茹出声询问。
严清正点头:“当然。”
“政法委责无旁……”
王伯举刚要上前,便被冯贺茹喝止,“你还能行?走路都费劲。”
随即冯贺茹又说:“我看还是请赵副县长多受累,让警局出人配合。”
“好的。”赵林然应承下来。
王伯举也不甘落后,立即给宁卫军去了电话:“腐败分子孙生金已经落网,你马上带人配合严书记,捉拿其他涉案人员。”
“我也去。我见过常宝乔装改扮后的模样。”
就这样,其他常委依旧留在会议室,赵林然跟着严清正,带上孙生金和兔哥,去抓捕嫌疑人常宝。
一行人离开县委大院,根据孙生金提供线索,直奔县城南郊而去。
在接近目的地时,宁卫军也带人赶来了。
“就是那条巷子,东数第二个门。”孙生金再次确认。
人们立即各司其职,分散开来。
赵林然跟着严清正等人,走进巷子,来到了东数第二家门口。
“笃笃”,
“有人吗?煤气安全检查。”
人们一边正常敲门,一边安排人手翻进了墙里。
没人出来开院门,屋门也已上锁。
“那个。”院门口的兔哥忽然喊了一声。
众人抬脸望向小巷西出口,只看到一个花里胡哨的婀娜背影。
赵林然、宁卫军等人马上追了过去。
“常宝呢?”来到巷口,不见人影,宁卫军厉声追问。
刑警小陆摇头道:“没见呀。”
“就是那个穿花衣服的女人。”兔哥急着提醒。
“啊?那边去了。”陆警官惊呼一声,带人追了上去。
“轰”,
前方另一条小巷里,一辆摩托车蹿了出来,车上是一个穿西服、戴墨镜女人。
不是那个花衣服女人。
人们还在迟愣的时候,赵林然已经右手一弹。
“倏”,
一枚硬币飞向摩托车。
“啪”,
“哎哟”,
摩托车一个栽歪,把车上女人甩到了地上。
宁卫军带人冲上前去,一下子摁住了对方。
此时“女人”墨镜已掉,假发脱落,喉结突出,不是常宝又是哪个?
同时已有警员发现,这条巷子里扔着一件大花风衣外套。
“三瓣嘴王八蛋,是你出卖老子?”
看到熟悉的兔唇脸,常宝目眦欲裂,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事实上,孙生金也在旁边,只是他一时没看见而已。
但警方不容他发威,立即把他押到了警车上。
此时常宝手机已到了宁卫军手上,他正在快速翻阅着。
“记住,硬币是你发出的,我跟严书记也这么说。”
听到熟悉的声音,宁卫军转头看去,正看到赵林然做着鬼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