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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此时,唯有这一句可形容纪紫梦的美态。

古叶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和纪紫梦单独待在一起的场景。

没想到是这样子。

无悲无喜。

感觉,就像两个许久没见面的老朋友邂逅。

……

……

“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古叶建议,纪紫梦同意。

两人开始并肩而行,朝着第九块眞碑走去。

“如果我没猜测,第九块石碑的空间应该就是魂殿。”

古叶道。

“不错。师尊的确讲过。”

纪紫梦回应。

“师尊?肸夫人?”

古叶一愣。

纪紫梦道:“嗯,她把我叫去,告诉了我一些东西,进入魂境,我也了解了一些东西。”

“索桥那会儿?”

“是的。”

“你可曾看见过我?”

“你可曾看见过我?”

两人都同时看着对方,不由地失笑。

古叶突然恍然,为什么自己看到的魂萤会是纪紫梦,因为纪紫梦看到的魂萤是自己。

虽然他说不清楚这究竟是怎样一种诡异,但事实的确如此。

他也不清楚另外一个自己究竟又对纪紫梦说了什么,问纪紫梦,纪紫梦也不会讲实话,因为,那将成为纪紫梦心里面的一个秘密,就如自己看到的魂萤纪紫梦一样。

“肸夫人没有怎么样你是吗?”

古叶看的出,纪紫梦至少还算正常。

纪紫梦道:“你认为师尊会对我怎样?”

“我也不知道,也许她动了手脚,我看不出来,至少,你没有服气血丹。这是真的。”

古叶认为。

纪紫梦却顾左而言他:“魂殿的秘密其实很简单,不过只是另外一个传送门,一如我们进来魂境时师尊开启的门户一样。”

“那么,魂殿的门户将会去到哪里?”

古叶追问。

“每个人是不一样的,我只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穿越门户,必须两个人。”

纪紫梦回答。

“所以,我看到的都是成双成对不是没有原因的,王璨和万茜,庞博和姚之夏,冯珂和林嫒,你,和夏自为……我懂了。只是,为什么会是一对?”

古叶释然,心头其实一直有怀疑过,但没有真正进入魂殿之前,他找不到答案。

纪紫梦秀美轻凝,道:“我还没想好……”

说着,她看古叶,接道:“一阴一阳,一魂一魄,魂殿的传送门就是这个规则,没有什么为什么,至于每一对将会去到的地方是不一样的,总之,命运从此改变。这要看每个人的造化。”

“这是肸夫人也无法掌控的吗?”

古叶好奇。

“这我不知道,也许师尊在每个人身上都留有布置……”

纪紫梦摇摇头,不太肯定。

……

……

中途,出现了一个人,盘腿坐着。

一个很普通的中年人,看上去,给人感觉像是一个信徒,在看到古叶和纪紫梦走来时,紧闭的眼睛睁开。

“齐?”

古叶开口。

中年人没有回答,而是问:“你们要过去?”

“是的。”

古叶应。

中年人面无表情:“一是打败我,二是接受我给出的一道考验,成功,过,失败,留下。”

“什么样的考验?”

不用想,打败是不可能打败这个中年人的,只有接受考验,古叶直接绕过一选项。

中年人道:“前面是独木桥,桥下是深渊,只给你们一次过桥的机会,桥身只能承受一人的重量,一分钟之内,你们自己选择谁过。或者,两个都留下。”

“不过的桥的人会怎么?”

古叶问。

“没有过桥,就表示没有通过考验,自然是魂魄留下,好了,开始。”

中间人回答了古叶的提问,然后,开启了考验。

随着中年人的话声落,古叶和纪紫梦眼前场景改变,出现了一处断崖,一条独木桥横跨在山崖之间。

独木桥也就三米多长的样子,只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只给一次过桥的机会,考虑的时间只有一分钟,意思是,第一个人过完桥,桥就会消失?

也就是说,必须要有一个人做出牺牲?

古叶和纪紫梦面面相觑。

两人不是爱的至深的恋人,也不是生死之交的朋友,更不是难以割舍的亲人,在此之前,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面,唯一的表面关系,只是高中同学的身份……

这是一种极致的人性考验,时间很短暂,根本不给人思考的余地。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最直接的人性也会被暴露出来。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特别是在生与死的选择上,惜命,是人的本能。

古叶看着纪紫梦。

纪紫梦同样看着古叶。

就像当时在索桥上,古叶见到魂萤的纪紫梦。

纪紫梦也见到过魂萤的古叶。

只是一种眼神的瞬间交流,却像是有着无数岁月的默契。

终于,在一分钟快结束的时候,古叶和纪紫梦双双迈出脚步。

一起过桥?

这应该是一个很出人意料的选择。

独木桥只够一个身位,两人却是踩着点一前一后踏上木桥,纪紫梦在前,古叶在后。

没有怯意,没有紧张,没有忐忑,有的,只是泰然。

一步,两步,数步……

很快,两人踩在了木桥的中间。

不过,看起来很脆弱,随时可能会从中间垮掉的独木桥竟然承受起了两个人的重量。

当古叶的脚步踏在草地上,两人双双走过独木桥。

场景变化,中年人现。

“你们已经通过考验。”

中年人依旧是面无表情。

“就没什么说的?”

古叶问。

中年人道:“齐心-协力,分崩-离析,请划好重点,就说这么多,还有,我是齐。”

古叶点头,然后,他召出古书,齐化为光束,和古书上的那个齐字融合。

第九座眞碑近在眼前。

古叶再次以血在碑上刻画出纹路,古书的一页上拓印出一个全新的古字。

【九字眞言:禅获得】

“做好决定了吗?”

古叶收好古书,朝纪紫梦问。

纪紫梦抿嘴含笑:“恭喜你,你也成功通过了我的考验。”

古叶点头。

眞碑上浮现出一个旋涡,两人并肩跨入。

……

……

空间改变。

两人跨入一座大殿之中。

夏自为等人都在,看到古叶和纪紫梦并肩出现,全都愕然。

大殿空空如也,除了最中间的一个造型别致的井台。

看到这井台,特别是井口中白雾吞吐的情景,古叶想到了很多,诛仙台,临渊台,六道轮回池……

“你们成功了。”

夏自为目光深邃的看了眼纪紫梦,然后瞥向古叶。

他似乎猜测到了纪紫梦的最终选择,内心肯定有起伏,但还是保持了很平静的表面神色。

选择成对跨入传送门,自然代表了两个人从此之后的命运将会纠葛在一起,至于去到别外的世界将会发生什么在两人身上,谁也说不清楚。

“各位同门,相信大家都已经了然,能够走到这一步,就代表各位已经成功通过宗门这次的基础考验,至于跨不跨入这座门户,是你们接下来要做的选择,只有两两才能跨入门户,这个你们之前也应该有所了解了,你们会去到不同的世界,从此各位的命运都会有所不同,这是一种更为长久的历练,但你们天一门弟子的身份不会改变,如果不选择跨入,则你们将会留在原来的世界,当然,也是一种历练,祝各位好运。”

夏自为扫视众人,开口说着。

明显的,在夏自为语毕之后,在场十几人大多数脸上都呈现激动之色。

“纪师妹,你想和谁一起?”

虽然知道纪紫梦已经做出了选择,但夏自为还是准备多问一句。

纪紫梦道:“抱歉师兄,师尊说过让我自己做选择,所以,我选择跟他一起。”

说着,目光瞥向古叶。

这个选择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夏自为微笑:“师妹何须抱歉?以后师妹自己要小心,历练不止包括修为,还包括人心的历练。”

“多谢师兄提醒。”

纪紫梦微微点了下头。

夏自为又看向了季雯:“季雯,我们一组吧。”

“啊?”

季雯不敢相信的看夏自为,明显的,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各位同门多加小心,这会是场很长也很凶险的历练,保重。”

夏自为和季雯在众人目送下,双双跳入井池中。

接下来,后面的几对都迫不及待踏上台阶,然后向井池跳下。

庞博和姚之夏,李哲自然只能和林珊一组。

万茜和王璨,并没有再和古叶多说什么,只有眼神的交汇,两人消失后,大殿里,只剩下冯珂,林嫒以及古叶和纪紫梦了。

“其实我并不是很愿意跳。”

事到临头,林嫒有些怯场。

冯珂却推了推女人,催促:“走吧。”

“那个谁,记得我们的约定,迟早一天,我会盘你哟!”

林嫒被赶鸭子上架,只得硬着头皮上,不过,最后却是朝古叶眨动俏皮的双眼。

冯珂拉着林嫒手腕,轻声道:“一个全新的世界在等着我们,你是要去夏自为的世界还是那个谁谁谁的世界……”

什么?

林嫒一愣,却已经被冯珂拉着一起跳下井池。

……

……

大殿,最后就只有古叶和纪紫梦身影,显得孤单冷清了许多。

“跳吗?”

古叶开口。

“你跳,我跳。”

纪紫梦笑。

“我们不是杰克和露丝吧?”

“当然,我可不愿意。”

“只是,好像缺失了点什么……”

古叶却始终觉得自己遗漏了些东西。

直到纪紫梦大胆的携着自己的手朝井池跳下的瞬间,古叶才猛然想起。

魂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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