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本想上前,又生生的停住了,倒不是害怕他也挨二十大板,而是害怕他求了情,会更加激怒皇阿玛,让依晨获更多的罪。今儿这摆明是杀鸡儆猴,依晨这板子挨的真冤。
“皇阿玛,请手下留情。”胤禵忍不住开了口,“洛凡并无大过,请皇阿玛念在她修缮黄河,押送贡银有功的份上,饶了这二十大板。”
“胤禵,朕的话你听不懂吗?”康熙平了平心中的怒气,放缓了声音,“本来以为你们平静了几年,能有所收敛,可朕对你们失望之极,今天朕要是再不严加管束,你们就好造反了!还愣着干什么,打!不得运功抵抗,否则,斩立决!”
这板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依晨的屁股上,血迹把外面的长袍都染红了,胤禛跪在地上不敢露出丝毫的情绪,手却在马蹄袖下面攥成了拳,指甲嵌入肉中都没了感觉。
而胤禵额上的汗都滴了下来,紧紧咬着下唇,默默数着板子,心里寻思着,如果那些个侍卫敢多打一下,回头要了他们的命。
二十大板堪堪打完,依晨痛的脸色发白,但仍是一声未吭,从行刑凳子上下来,有些站立不稳。
胤祥见了也没管那么多,跑了出去把她扶了起来,“你没事儿吧?”
依晨脸上挂着笑,小声的说,“还是哥们你够意思。”
被胤祥扶着,依晨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南书房,重新跪在了地上,“洛凡谢皇上恩典!”
康熙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人,“洛凡,这次惩罚,你要好自为之;胤禩,明天开始在太庙长跪三天,罚俸三年以儆效尤,胤禛,回府面壁思过。胤禵留下,其余人跪安吧。”
南书房又恢复了安静,只剩胤禵一人跪在地上,康熙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坐吧!”
“谢皇阿玛。”胤禵站了起来,战战兢兢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老十四,你从小就和他们不一样,朕对你寄予厚望,不要让皇阿玛失望才好!”康熙的声音柔和了下来。
“嗻!儿臣定当谨记皇阿玛教诲!”胤禵现在是多一句话也不敢说。
“刚才朕打洛凡的时候,你为何会痛心?”
胤禵这下真真儿的被吓到了,怪得不刚刚看不到四哥的表情,原来,皇阿玛把他们的反应都看在了眼底,“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和洛凡多有交集,交谈之中发现她是个可用之人才,她水利方面的见解独到,而且很会用人,儿臣和她一同去过河南,这一趟出行受益良多,虽然她年岁不及儿臣,但无论武功和文采都胜出儿臣很多!”
康熙点点头,“你说的朕都知道,今天之所以打他,朕想洛凡能明白朕的用心。一会儿你从御药房拿些补药,去看看他;还有朕将年羹尧封了四川巡抚,你要好好用之。好了,跪安吧!”
“儿臣定当将皇阿玛的话带到,儿臣告退!”胤禵如获大赦,退了几步离开了南书房。
南书房陷入了沉静,高德庸把地上的奏折都捡了起来,“皇上,奴才给您换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