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好久不见你去惜雪园那里坐了,今日姐姐过来看看你。”进来的是一位化着淡妆的女子,看年纪二十出头,却是一脸的圆滑世故。
“没事不敢打扰侧妃姐姐休息,姐姐能来,是锦瑟莫大的福气。”张锦瑟笑意迎人,亲切的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到了椅子上。
李昕雪用手帕掩着嘴轻笑,“还是锦瑟会说话,怪不得王爷最喜欢你。”说到这,她话锋一转,“不过,这男人心啊,最是不好琢磨,这不,姐姐刚才听说,墨竹轩里新来了一位女子,听府上的下人说,王爷对她可是非常礼遇的!”
张锦瑟拿过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既然王爷喜欢,姐姐应该高兴才是,若是日后能进府,那我们和她便是姐妹,姐姐莫要操心,只要王爷开心便好!”
李昕雪刚想说话,却听卧房门响,她转头望去,却见王爷从里面走了出来,吓得她急忙起身,“妾身给王爷见礼,王爷金安。”
苏栎阳按着发沉的额头,刚睡着,就被说话的声音打扰了,“免礼吧,正好一起用个午膳。锦瑟,让下人上菜。”
苏栎阳率先走到了餐桌旁,片刻功夫,菜便上齐了,“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都坐吧。”看着两人坐好,他又接着说道,“本王要去盛谷关,少则一月,多则数月。昕雪,这后院之事就交给你了,本王不在,你带着锦瑟多进宫陪陪母妃,辛苦你了!”
李昕雪赶紧起身行礼,“不敢当辛苦二字,这一切都是妾身分内之事,请王爷宽心,昕雪定不负王爷所望。”
苏栎阳示意她落座,又转向了张锦瑟,“锦瑟,东西收拾好了吗?”
锦瑟拍拍手,小丫头把包裹递到了她的手中,“王爷,妾身给您备了几件常穿的衣物,盛谷关近北方,会比京都冷,所以,还给您备了两件披风,您看还需要什么,妾身马上去准备。”
苏栎阳从她手中拿过包裹,放到身边的椅子上,“这些可以了,锦瑟,你也辛苦了。好了,用膳。”
苏栎阳只简单用了几口,放下筷子起身,“本王走了,若是有急事,可以找李伯商议。”
两人哪还能继续吃,她们立即起身,随侍左右,把苏栎阳送出了名瑟苑。
“止步吧。”苏栎阳拦住了她们的脚步,抬手把不远处的唐延招了过来,“去墨竹轩请沈姑娘出发。”
两个女人对看了一眼,却各怀心事,两人蹲身行礼,“祝王爷一路平安。”
苏栎阳没有回头,只挥挥手,示意她们可以下去了。他快步向外走去,却刚好迎上了沈暮夕。他见她只带了一个很小的包裹,露出关心的神色,“就带这么少的东西,盛谷关靠近北方,还是比较冷的。”话落,从他的包裹中,拿出一件比较厚实的披风递给了她,“把这个带上,冷的时候也好取暖。”
“多谢栎王爷。”沈暮夕把披风塞到了包袱中,又继续言道,“我们是不是得骑马,布一个阵法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我们早些去,也好早作准备。”
“如此甚好,只是要辛苦你了。”苏栎阳接过小厮递过来的缰绳,放到沈暮夕的手中,“在这等一下,本王吩咐完之后便出发。”
苏栎阳挥手示意唐延到旁边的花园,低声吩咐,“这次出行让冀泽跟随,你留在府中。暮夕给林烨留了信,你想办法拖住林烨两天,然后,林烨去盛谷关的路上再给他制造点儿麻烦。”
苏栎阳见唐延领命而去,他带着沈暮夕出了王府,一路朝盛谷关奔去。两人骑着马从午后一直奔跑到子时,沈暮夕已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可看他依然没有停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出声。
苏栎阳注意到她有些体力不支,可盛谷关确实等不起了,他勒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暮夕,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儿?”
“好。”暮夕从马上滑了下来,拿起她的小包,找了个平坦的地方,也不管脏不脏,蜷缩成一个小团,枕着小包裹躺在了地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苏栎阳看着沉睡的她心中感慨万千,她比府中的那些女子要小,却能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沉睡,可见小时候吃过了很多苦。他打开水袋喝了几口水,又吃了一块干粮。看了看时辰,走到了她的身边,“暮夕,醒醒,我们要出发了!”
暮夕驳开了他的手,迷迷糊糊的嘟囔着,“师兄,别闹,再让我睡一会儿。”
苏栎阳的手一僵,悬了片刻,忽然把她抱了起来飞身上马,让她靠在他的怀里,又从包袱中拽出了披风,把她围了个严实,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苏栎阳把沈暮夕的那匹马的缰绳也牵了起来,扬起马鞭飞驰而去。
又跑了两个时辰,天已经蒙蒙亮了,沈暮夕慢慢转醒,睁开眼睛发现她靠在一个人的怀里,思绪慢慢的回笼,她记得她躺在地上啊,后来睡着了,当她抬起头看到苏栎阳的时候,惊得大叫了一声。
“你醒了?”苏栎阳停下马,从马鞍上拿出水袋递给她,“喝点儿水,我也休息一会儿。”
沈暮夕懵懂的接过水袋跳下马,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一直睡在你…你…”怀里两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用手指着他的胸膛。
苏栎阳也跳下马,并理所应当的点头,“是,不过你睡的很安静,并没有打扰到我。冀泽,出来一下。”
“属下在,王爷有什么吩咐?”冀泽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去附近弄点儿吃的。”苏栎阳靠着树坐下,疲惫不堪的闭上眼睛。
沈暮夕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看着冀泽领命而去,她躲到了马后,嘴里嘟囔着,“完了完了,这要是让师兄知道了,还不剥了我的皮!”
虽然她的声音小,可苏栎阳还是一字不漏的听到了,“暮夕…”
“啊!”沈暮夕从马后面探出头,眼睛里含着一丝窘态,“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