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中的翩翩飞雪,像极了春日中的柳絮,只是这雪片不及柳絮那般明媚温暖,午后的时光清浅而静谧,真希望时间就在这里定格,那么一切安然!苏栎阳也不再说话,两人相依相偎在小船中,任小船在湖中随意飘荡,看时间煮雨,听落雪无声…
小船就这么漂着,一转眼,天近黄昏。沈暮夕已在苏栎阳的怀中睡了过去。午膳没用,让他有些饿意,伸手抚着她娇嫩的容颜,细腻柔滑让他爱不释手,这几日悠然闲适的生活让他眷恋,和她在一起简单快乐,没有刻意讨好,更没有曲意奉承。
朦胧间,沈暮夕觉得有人摸她的脸,抓住他的手,放到口中用力咬了一下,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着,“别乱动,让我再睡一会儿。”
“这里太冷了别着凉。”苏栎阳拿起一缕发丝,在她鼻端不停骚动着,“夕儿,醒醒,我有些饿了,我们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你爱吃的东西!”
沈暮夕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又往他身边蹭了蹭,“我想吃凤梨酥,桂花糕,还有蜜汁莲藕。”
苏栎阳看着她嘟起的唇,喉结上下摆动着,心跳竟有些加速,猛然把她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情欲,“我现在只想吃你!”话落,低头吻上她的唇。
沈暮夕彻底清醒,下意识用手抵住他的胸口,可他的气息仿佛带有魔力,让她慢慢的放松下来,缓缓闭上眼睛,也学着他的样子,伸出舌舔着他的唇,忽然碰到他的舌,她像受到惊吓的小兔子,立刻退了回来。苏栎阳哪肯轻易让她逃开,探入她的口中追逐着。
直到她有些气促才离开,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渴望,“夕儿,今晚让我宿在墨竹轩可好?”
沈暮夕的脸色绯红,羞的她不敢看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更不知道应该怎么答复他的话。
苏栎阳抱着她,唇边扬起笑意,他知道,他是真的动心了,他要和母妃说,今生迎娶的人是沈暮夕,他从未求过母妃任何事,相信母妃会答应的。
小船靠了岸,苏栎阳牵着她的手一路去了厨房,两人到的时候,里面竟一片狼藉,厨子丫头婆子都站在外面,不少侍卫到处走动。
吴岫和赵廉看到王爷急忙过来行礼,苏栎阳抬抬手,示意他们免礼,“发生何事了?”
赵廉略有尴尬,“回王爷话,厨房的食物被盗,恕属下无能,没抓到小偷!”
苏栎阳皱了皱眉,能避过府中侍卫那一定是高手,不去偷值钱的东西,为何会来偷吃的。
沈暮夕灵动的眼睛四处看了看,忽然冲到厨房里,看着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吃食,笑逐颜开,“丑叔,我知道是你,快出来,我让王爷给你做红烧肘子。”
丑叔嘿嘿的干笑几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还是丫头好。”
沈暮夕拽着他走出厨房,“丑叔,你这几日去哪了?”
丑叔刚要说话,忽然看到苏栎阳,目光中划过刹那震惊,随后又恢复憨厚笑容,“回老祖宗那里了。”
苏栎阳一直注视这个叫丑叔的男人,除了左眼上方的烫伤之外,一道刀疤从左耳贯穿到下颚,让左边脸颊尽毁。他自然没忽视丑叔目中神色,直觉这个人肯定不简单,“夕儿,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暮夕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手臂,“丑叔是少阳山的人,师父怕我一人不安全,所以让他丑叔下山陪着我。”
丑叔也未行礼,只和苏栎阳点点头,又转向暮夕,“这小子就是你看上的?”
“丑叔,他是王爷,要有尊称!”沈暮夕吓一跳,丑叔怎么管堂堂王爷叫这小子。
苏栎阳微微一笑并未介意,挥手把侍卫都打发下去,“无妨,吴岫,晚上做红烧肘子,晚宴设在清秋阁。丑叔,我们到轩辕阁小坐片刻。”话落,率先向轩辕阁走去。他对少阳山知之甚少,这个丑叔叫夕儿丫头,肯定是个特殊的存在。这个人虽衣着破旧,可气质出尘,举手投足尽是贵族风范,不知是什么来历?
丑叔喊住想跟随的沈暮夕,“你先回避,我和这小子说完话去找你。”
沈暮夕不敢违背丑叔的话,只能先回墨竹轩,时不时的往外看一眼,过了很长时间他们也没回来,她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不知丑叔会和他说什么。
暮色降临,墨竹轩外终于传来脚步声,沈暮夕打开房门却不见丑叔,“王爷,丑叔呢?”
苏栎阳走进去,随手关上房门,“他说回少阳山有事和你师父交代,过几日便归。对了,我让下面的人把晚膳送到这里了。一会儿用完膳你早些休息,我还有些事,晚一点再过来。”
沈暮夕发觉他有些心不在焉,提心吊胆的问道,“丑叔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苏栎阳觉察到她的敏感,牵起她的手坐到床边,“夕儿,丑叔是个很好的人,我不会和他生气;就算生气,也不会迁怒于你。”
“王爷,肖东霖来了。”守候在门外的赵廉轻轻敲了敲门。
“知道了,让他去轩辕阁侯着。”苏栎阳起身,略有歉意,“夕儿,晚膳也不能陪你了,自己记得吃。我晚点儿再过来。”话落,在她面颊上吻了吻,转身离开去了轩辕阁。
肖东霖等候在轩辕阁,见王爷进来起身行礼,“不知王爷急召属下有何急事?”
“东霖,给你看个图纸。”苏栎阳从怀中拿出那只小船的图纸递给了他,“先看看能不能看懂,然后再看看能不能改造。”
肖东霖有些狐疑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上面画的密密麻麻的零件,机关以及拼装要领,他从头看到尾,最后尴尬的说道,“王爷,这是我师姑画的?恕属下无能,看不懂,更别说改造了!”
苏栎阳也不惊讶,重新收好了图纸,“走吧,带你去看看这艘船。”
两人来到落雨湖,那艘小船停泊在岸边,苏栎阳挥了挥手,“来人,把船抬上来,动作轻点儿,不准有任何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