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皓多少有些意外,转身想走却发现隋弋也上了马,看架势也要一同前往,目光扫过他含着淡淡的警告!
一行人回了悠然居,苏承皓发现母亲竟然等着这里,他疑惑的开口,“母亲可是有事?”
祥妃笑的温柔,“近日睡不安慰,总有梦魇,这几日想让夕儿陪陪我!”
苏承皓立刻明白母亲的意思,她想护着沈暮夕,脸色不禁变得难看,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她的孩子!
隋弋相当意外,只听暮夕说过祥妃为人不错,那时还以为她涉世未深被蒙骗,没想到她竟真的对暮夕这么好。
祥妃看着苏承皓甩手离开,眼中划过落寞,拉起暮夕的手说道,“让这位少侠回去吧,母亲在这里你不用害怕!”
几人说话的功夫,天空忽然升起一束信号弹,隋弋一惊,这是谷里的暗号,是不是煜儿出事了?
“你快回去吧,我有自保能力。”暮夕自然看到信号弹,她心里也着实担心林煜的状况。
“那我走了,有事随时让姣儿找我!”话落,隋弋不再犹豫,转身离开悠然居。
回到三薏堂的时候,孙当家等着门口,隋弋看着他诚惶诚恐的神色就知道,事儿又办砸了。
孙当家看着少主冰冷的神色,胆战心惊的说道,“永衣巷的那位妇人不知所踪了,属下派人去的时候就是一座空屋,任何线索都没留下!而且永衣巷村民被屠杀一个活口都没有了!”
“一群废物!”隋弋火冒三丈,在永衣巷的时候,他阻止暮夕追根问底,就是想带走那位妇人私下询问,谁知道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去永衣巷,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操作?
同样的夜晚,苍澹庭也不消停,苏承皓看着跪在地上的潘伏,脸色阴沉,“你是说王妃今日去看的那位妇人不知所踪?”
见潘伏心虚的点头,他有些狐疑,是谁的动作那么快,他一直派人跟着沈暮夕和隋弋,他们离开永衣巷,他立刻派人过去捉拿,怎么还能扑空,难不成还能遁地走了?
“是不是隋弋派人劫走的?”苏承皓开口问道,他也实在想不出别人,不可能是苏栎阳,也不可能是莫离谷,简直是出鬼了!
潘伏立刻回话,“隋弋的人在我们后面,他们也扑空了!我带走几个百姓回来询问,再给他们送回去的时候,村民全都死了!”
“什么?”苏承皓大吃一惊,“都死了?谁干的?是隋弋他们?”话落,看潘伏一脸的不知所措,有些心烦意乱。
“行了,你起来吧。”苏承皓没好气儿的说了一句,随后把他打发下去,没想到禹城中还有这么一股神秘的力量…
苏承皓目露寒光,能在他眼皮底下不动声色的劫人,难道是沈暮夕的人,可随后推翻这个想法,若真是她的人,隋弋不可能不知道。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不想了。
他起身向外走去,看来今天晚上可以去沈冰蓉的园子了,既然沈暮夕那边行不通,扶持沈冰蓉,沈国安一样会满意!
夜已深,悠然居依然灯火通明,姣儿含着眼泪,给沈暮夕处理身上的伤口,她身上全是被匕首划的口子,最大的都有一只手掌那么长,她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说,“谁这么狠心,划这么多口子?”
疼痛让暮夕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可她咬着牙一声不吭,比起煜儿,她这点痛算什么!如果有一天让她找到凶手,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祥妃在一边看着却是心疼不已,一个劲儿的吩咐姣儿,让她轻一点儿,“夕儿,要是痛就哭出来,别忍着,这里没有人会笑话你!”
伺候在一旁的瑾姝,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借着夜色的掩护,轻盈的跳出府外,摆脱身后尾随的人,去了一个绸缎庄。贴在外墙,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踪,提气纵身跃到二楼的窗边闪身而入。
里面的人看到她来,灭了房间的烛火,“姑娘可是有什么消息要传递给栎王爷?”
瑾姝把手中的竹筒放到那人手中,“两天之内送到!”话落,抽身离开,消失在夜幕中。
秋季的南磬国虽然多雨,但气温依然冷热相宜,苏栎阳正在处理事务,冀泽敲门而入,“王爷,瑾姝传来消息了。”
苏栎阳放下笔,接过竹筒,拿出信纸展开,看罢,原本温润的面容浮上一层寒意,“把李鹤叫进来。”
冀泽领命而去。
片刻,传来李鹤回话的声音。
“李伯,进来回话。”
苏栎阳见他进来,示意他免礼,“李伯,有消息称,苏兆峰病重,北边皇储已经挣到白热化,所以我打算去一趟北磬国。”
李鹤在心中叹息,王爷这哪是为了什么北边的皇储,分明是想去看沈暮夕。刚才冀泽收到的竹筒,他虽然没看到,但肯定是关于她的,不然,王爷也不会这么急三火四要过去!
“李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府中事务你多费心。”话落,苏栎阳示意李鹤可以离开了。
书房安静下来,苏栎阳又展开信纸,瑾姝说,不知什么原因,暮夕浑身是伤。
他忽然后悔在少阳山上放她离开,他应该坚持的,坚持把她带回来,手中的信纸已经被握成团,正如他的心,也纠成一团。
初上的月光映着地上的水洼,碎了一地的光晕,零碎的月光正如他被揉碎的思绪。他控制不住的想念,从未想过,这世间也有他求不得的人或事。
目光落到墙上的萧,他伸手拿了下来,试了几个音之后,婉转的萧声倾泻而出,这一刻,他想她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天气也变得寒冷,这些时日,暮夕每天白天都会去三薏堂看林煜。
晚上也落得清静,苏承皓已经不再找她,而是每天晚上都会去沈冰蓉的园子。
那个女人又开始嚣张跋扈,可她无所谓,反正过些日子她就会离开,只要沈冰蓉别欺负到她头上,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